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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加其实并不觉得工藤新一他们能对组织造成什么实质的威胁。只不过,那种不好的预感却始终萦绕在她心头无法散去——

他们对贝尔摩德的影响,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大。

*

飞机于午后时分降落在东京的成田机场。

这本该是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候,可今日东京的天空却灰蒙蒙的。飞机的起落架骤一触及跑道,发出巨大的嗡响声。继而是急速滑行带来的的超重感,伴随着时不时的颠簸。

有一丝什么东西快速划过舷窗,留下一道细长的断续痕迹。继而,这种痕迹越来越多。

飞机的滑行渐渐停止,那些细长的痕迹便又化作水珠滴滴蜿蜒而下。

奥尔加睁开眼睛,祖母绿的双眸朝舷窗外扫过一眼。下雨了。

四月末的东京很少下雨。

奥尔加又盯着那灰暗的天空看了几秒,才站起身来,朝机舱门走去。外部的风从机舱门与廊桥接口的缝隙处透进来,带起一阵寒意。

奥尔加将捋起的卫衣袖子拉下来。她从贝尔摩德那儿离开后便立刻买了直飞日本的机票,是以根本没有准备任何行李,甚至连手机充电器都没有带。

于是乍一出机场,室内空调带来的虚假暖意便立刻散去,奥尔加的皮肤很快因为

寒冷而染上了一丝紫色。

她低下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下午一点四十五,降谷零此时正在距离机场不到2mi的位置,地点是——

奥尔加的眉毛蹙了起来,在识别出“墓园”这个日文单词后。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厚重的云层依旧压得低低的,雨势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

而后,奥尔加将手机放回口袋,戴上卫衣的兜帽,迈入细密的雨幕中。在她原先站立的地方,一个被碾碎的不起眼机械正静静躺在墙角。

因为和贝尔摩德吵架后想一个人静静,所以把组织安装在身上的定位器丢掉,这个理由应该还算说得过去吧?

*

那是一处再平凡不过的墓园,既不破败,也不豪华。

与普遍土葬的阿美莉卡相比,盛行火葬的日本墓园中,一座座石质的墓碑离得很近,其上铭刻着墓主的姓名与生卒年月。他们的照片或是彩色,或是黑白,却无一不带着笑。

有什么好笑的呢。

或许真的很有意思也说不定。

大抵是天气的原因,墓园中空荡荡的,雨幕将其间的氛围衬得愈发压抑。

奥尔加是在某处墓碑前找到降谷零的。

那个墓碑和周围别的墓碑没什么不同的,一样很窄,一样在大雨的冲刷下被浸润成更深的颜色,墓边的土地上是还未长成的青草。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在照片里,那墓主人的笑要来得更爽朗几分。

伊达航。

奥尔加稍稍眯起眸子,辨认出了照片上的人。

这座墓前没有任何花束,只有一根牙签冷冷清清地被摆在坟墓上,在大风刮过时顺着风滚动出一小段距离。

那时的降谷零正单膝蹲在那座墓前,一动不动,像是也变成了一座石碑,就连衣物尽数被雨水浸湿也丝毫不觉。奥尔加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出神。

他的脊背一向挺得笔直,像是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压倒他。可现在,他的背却几不可查地躬起,头颅微微低垂着。

奥尔加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即便是隔了这么段距离,她却依旧能感受到那种浓烈的压抑的氛围。

她知道这不合时宜,但她就是无端地觉得,他好像是一只被遗弃了的猫猫,正孤零零地在雨中等待着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于是奥尔加开始觉得有点难受,心脏处传来丝丝疼痛,连带着浑身的骨头一起。

她描述不好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确实使人心烦意乱。她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一切。

*

直到脑后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降谷零才恍然回过神来。

雨水顺着发丝滑落到睫毛上,惹得人视线有些模糊。他几乎被冻僵的指尖抽动了一下,涣散的思绪也渐渐聚拢。

经过不到一秒的判断后,降谷零那向来精明的大脑立刻意识到,抵住他的不是木仓。

他本该说些什么,可他太累了,累到甚至发不出声音。于是,他自暴自弃地想着,就让身后的人先开口吧,再让他静一会儿,就一会儿。

可身后的人却也始终没有出声。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大雨似乎停下了,伴随着雨水打落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

……

不,雨并没有停下。

降谷零仰起头,视线越过化作帘幕自周围落下的雨幕,看向上方。入眼的却不再是低沉阴翳的天空,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伞面。

继而,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有些模糊:

“零零,你的警惕性还真是——”

降谷零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或许真是雨声太过嘈杂的原因。他只是顺从着自己的本能起身,拥抱住她,紧紧地。

她浑身的衣服业已湿透。两具冰凉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却无故让人感觉温暖。

降谷零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鼻尖是熟悉的、淡淡的樱花的味道。

“借我抱一会……就一会,好吗。”

他可以感觉到奥尔加最初略显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伴随着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降谷零感到奥尔加用一只手回抱住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很轻,但应该已经是她的全部力气了。

“抱都抱啦,还问我做什么?”

*

奥尔加用右手高举着那把黑色的伞,左手轻轻拍着降谷零的背。她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降谷零。

没错,脆弱。

这个词被用在降谷零身上似乎并不那么合适,但却是奥尔加在自己的大脑中搜刮一通后得到的唯一结果。

啊,或许在诸伏景光死去的那晚他也是脆弱的,但却远没有如今这么——“明目张胆”。

是的,奥尔加想,明目张胆。现在的降谷零太过失态了,尤其是在他明知道自己的卧底身份已经暴露在她面前的情况下。

她本想用伞假装手木仓吓他一跳,然后,他应该收回那幅失态的脆弱,重新戴上他的假面,笑着跟她说话,当回他的波本。

可是他没有。他反而彻底撕掉了假面,暴露出了最真实的脆弱。就像是一只一直张牙舞爪的猫猫突然小心翼翼地朝你露出了肚皮。

这是否也算一种得寸进尺呢?好像他真的不把她当成一个危险的组织成员了呢。奥尔加有些苦恼地想到。

“奥利亚。”

“嗯?”降谷零的声音拽回了奥尔加的思绪。

“你一定……不可以有事。”

“诶?”奥尔加有些讶异于降谷零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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