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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一番话,叫他笃定,她天生就属于他,他们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何舜觉得云绡很大胆,可他又从云绡的这番话里,听出了他曾经也曾感受过的强烈的躁动。

他心中忽而生出了一种恍然,为何当初他觉得钟离湛的身体里有另一道魂的存在,宛如邪祟一般吸引得君上不再像过去漠然又理智的君上。

那是因为彼时的钟离湛放眼整片山海,也找不到一个能与他心意共通之人,诸多压力袭来的窒息感,只有他自己承受着。

云绡是那个特殊之人,她从某种角度而言,极像钟离湛。

所以何舜有时也难以分辨他们二人的区别,那种相似的感受,在今日他又一次体会到,也明白那是什么。

何舜一直视钟离湛为信仰。

钟离湛活着的那个时期里,乱世荒土枯水,各族征伐不休,他的存在就是无数个曾被他施以援手之人的信仰。他的存在就是告诉那些人,活着还有意义,生命虽有结尾,但生活都是奔向光明之路前行的。

纵使他们迷茫,纵使他们未必能看见那条光明之路,但他们能看见钟离湛□□的后背。

云上巨人把控着苍生生死,凡尘也有个巨人握剑直指苍天。

那个巨人被他曾救过的人亲手推到,可他的脊梁未弯,似一把永远也无法折断的剑,传承着他的意志,于两千多年后的今天,仍然有人能和他一样,敢与天斗。

甚至云绡比钟离湛多了一分邪性,她敢算计天。



“所以,你知道推翻神霄塔的后果。”何舜的声音有些破碎,他已经顾不得强行开口是否会让云绡操纵的傀儡线割断自己的喉咙:“你是故意要推翻神霄塔的。”

云绡点头:“当然!我非但要推翻神霄塔,我还要铲平天祭台,我要让皇城脚下红泥现世,我要让世人看看,谁才是害人的恶鬼。”

说完这些话,云绡重新站在了钟离湛的面前,她略歪着头抿嘴一笑:“这回轮到我问你,你怕不怕啊?”

钟离湛听见云绡这么问他,他张开口连呼出的气息都像是火一样发烫。

“怕?”他眸光深邃地盯着云绡,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神魂中强烈的占有:“我简直要爱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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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湛从未想过云绡会做到这一步,不论是为他,还是为天下人,她都拥有他曾经没有过的坚毅勇气和胆识。

过去的钟离湛孤身一人,即便直面苍穹施压,云上巨人的阴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默默斩断关联,云绡却敢想敢做,不让他们有隐匿云上的机会。

“你这回不担心我所谋太大,会自掘坟墓了?”云绡还能调侃他一句。

钟离湛摇头:“我仍然怕你会受伤害,但我不会允许它发生。”

他没有身躯,也失了一部分自信,他总觉得自己如今只剩下魂魄一缕,所以处处谨慎。其实是死是活,是完整地回到身体还是灵魂状态,都不影响他就是钟离湛。

他既能拔出灵魂中封印之剑,便也该有护住所爱之人的力量。

“绡绡,我真的好爱你。”

钟离湛的眼神温柔深情得几乎要溢满出来。

这句话,说几次都不足表达他被云绡吸引的强烈爱意。

第142章

云绡意推神霄塔,云光憧来问仲卿何时适合,仲卿还真算了吉时。

动土那日是小寒,京都从前一天就开始飘雪,许是真应了吉时,飘下来的雪都是很小的雪子,落在地上便不见了,到了第二日也没影响到推塔的进程。

推塔分三天举行,就像当初的圣仙节也分三天庆贺一样。

当初圣仙节有三天的由来,是因为第一日为苍天应召,赐圣仙神力,第二日是圣仙布局,感召杀神回头是岸,第三天才是杀神泯顽不灵,圣仙倾覆自身神力,以血肉之躯化作了杀神的囚牢,这才有了神霄塔和天祭台的存在。

云绡让推塔分三次进行,倒不是为了对标圣仙节,而是因为她还需要再等一等。

徐容靳派乌鸦传信,前往京都的队伍因为北方落雪耽搁了两天,人若不齐,她摆了戏台子也没人看。

故而仲卿神神叨叨地又将第一仙师的名号摆出来,说神霄塔位处不同,塔下有股力量支撑着国运,所以要推塔,还得有足够的仪式感。

第一日测位,数道破石符定点贴放。

第二日设阵,神霄塔一旦推翻,定然会向外倾斜坍塌,为了不影响京都其他建筑,他们便在神霄塔周围设阵,避免伤及围观的无辜。

第三日是祭祀。

朝堂上,李大人提起云光憧既然要重建神霄塔,请圣女祈福安定苍生,为了不让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以为推塔不再重建心生忧患,倒不如让祈福仪式与推塔同一日进行。

云光憧无不答应。

他心里很慌,数日未眠让他精神萎靡,尤其是近来各族境内并不安生,以那尾人族为首,姓徐的甚至将他若川内找到的长满虫洞的白骨呈上,望他重视。

云光憧看见那些白骨,就想到云绡对他的危言耸听,想到如今他惹祸上身的国师!

云绡每日都去神霄塔,回来之后他拦着问她去神霄塔做什么,可云绡却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她表现得比他还要无措,这叫云光憧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国师的把柄!朝中便是有些湖族的大臣反对推翻神霄塔重建的声音,也都在被云光憧按了下去。

三日不过转瞬就过。

云绡这一日被打扮得特别隆重。

橙红色的长袍上金线绣了祥云,繁缛的头饰是她曾经从不敢肖想的珍宝,金钗玉饰,珍珠玛瑙,凡是能用的都堆在了她的头上。

就在她这些复杂的首饰里还有一根特殊的桃木簪,簪上祝文深刻,与满头华饰尤为不符。

钟离湛的手轻轻扶了一下她的簪子,看着她今日这样庄重又华丽的装扮,胭脂水粉描摹的面容,突然觉得她有些陌生了起来。

云绡的额头上画了花钿,原本是要画牡丹花的,她不喜欢,只自己用胭脂添了一笔。反正这也不过是走一个形式,所以她需要一个在外人眼中看着能够有说服力的形象。

画完花钿,云绡特地抬起头给钟离湛仔细看看,她的额头眉心处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痕,就像是一根发丝划过了血珠落下的。

“怎么样?像不像你?”云绡伸手指着自己额头的位置。

钟离湛挑眉,这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

熟悉感再度回来,让他有种护在掌心里好好的小鸟突然飞离了掌心,在外头转了一圈又依赖地重新落在他手心里的感觉。

云绡笑道:“这一次我在禁地底下看清楚了,你的额头还是有这条红线,可为何你的魂魄没有?”

钟离湛对云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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