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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管尾人族了?”

钟离湛没松开云绡的手,但他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她显然并不是真的想留在这里帮着徐容朝守住若川,因为她离开的脚步正在加快。

钟离湛抿嘴笑了一下,现在就连云绡的言不由衷,他都觉得好玩儿。

“他们族内的内乱不是外人能插手的。”钟离湛朝她瞥了一眼,更何况他即便插手也是要借用云绡的身份去行事。

云绡还在逃亡中,加在她身上弑帝的冤屈尚未洗刷,和尾人族纠缠不是好事。他是想改变云绡的某些想法和行为方式,却不代表自己要带着她涉险。

若可以,钟离湛更希望每天都看见她的笑脸,让她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

云绡嘀咕一声:“你早这么自觉就好了。”

钟离湛见她至此都没抽回手,嘴角抿出一抹笑攥紧了点儿道:“那不一样,云绡。当时我以为自己未必能回来,那个傀儡的力量也非尾人族能与之抗力的,他利用尾人族数百年杀了数千人,枉死之魂尚在山川弥留,我慢一步,他则进百步。”

当时若钟离湛不管,给了徐家善后的机会,阴谋不曾暴露,尾人族被骗被杀的只会更多。

现在威胁尾人族的傀儡不在,制造傀儡的那个人也如同云绡说的那样,被钟离湛伤之根本,短时间内不会再敢来若川进犯。

“尾人族经此一事也会警惕许多,若这些尾巴徐容朝都收服不了,难道还要我留在若川当个守山神吗?”

钟离湛说完,云绡挑眉一笑:“镇山兽?”

她是想到了若川漫山遍野的野兽,若钟离湛真留在这一步步教徐容朝怎么做,他不就是最大的那只镇山兽?

她的笑容有些狡黠,钟离湛嘴角抽了一下,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调侃?

“你说我是这世上最大的善人,可我也不是愚善。”钟离湛道:“你那么了解我的过去,熟读的史书上有没有写过我可以仗义而死,但从未拯救同一个蠢货两次?”

云绡仔细想了想,故意道:“我读的那些书里没有这么夸过你的,都是骂你的居多。”

钟离湛:“……”

真糟心啊。

云绡又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看向他:“书上虽未夸你,但我亲耳听见过,他说你是个好君上。”

钟离湛眉目微亮,哑声问道:“云绡,你去了哪里?看见了什么?”

云绡张了张嘴,不知要如何说。

她成为了他,这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她代替他做了决定,斩断六万余尾人的尾巴……即便她在做此决定时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但面对而今死了两千年,仍然肩负骂名的钟离湛,云绡不知要不要告诉他。

云绡恍惚想,究竟是历史上的记载影响了她的决定,还是她的决定促成了历史记载了他的暴行?

“你刚才说,尾人族原本是没有尾巴的。”钟离湛深深地看着她的双眼,问她:“这是谁告诉你的?”

云绡眼睛乱眨,哦了声:“我看见的啊,一个朱红色的木简上似乎有此记载。”

她说这话时,钟离湛的眼睛更亮,似是不可思议,又似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云绡没察觉他的变化,自顾自道:“哎哟,那个九星连月阵可晕人了,具体在哪里看见过这个朱木简我也记不太清了,但、但我看见你了哦!”

云绡突然想起什么:“我看见小小的你,背着一把剑,不知要干什么去。”

钟离湛借着月光看穿她眼神中所有的变化,这一刻他突然心跳加速,欣喜云绡对待外人和自己人的区别。

她不完全信任他时,所有谎言都隐瞒得很好。

她将他当成朋友后,每一句假话都很拙劣。

“只有这些?”钟离湛的声音很轻。

云绡笃定点头:“只有这些!”

她不敢再看钟离湛,生怕他反复追问,自己会忍不住说出她借用他身体下达的命令干的那些事儿,于是抽回了手快速朝前走。

下山的路似乎变短,云绡疾步于前,像是落荒而逃。

钟离湛缓缓握紧自己的手,他看着云绡的背影,目光落于她发上的木簪,看她橙红色衣裙宛如火焰一样极具生命力,炙热地灼烫着钟离湛的心脏。

钟离湛忽而开口。

“小仙女!”

云绡不明所以,什么小仙女?

她回头,愣愣地看着钟离湛。

钟离湛只笑了笑,没有解释。 W?a?n?g?阯?f?a?B?u?页?ⅰ????ū?ω?ē?n????????5?????o??

他曾经在脑海中勾勒的神明形象,于这一眼中似有无形的笔触,沿着月色洒在云绡身上的银辉光芒勾勒,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第46章

徐容朝疲惫地回到了徐家老宅,料想的事情并未发生,他以为宗族长老们早将徐家的火扑灭了,可从山脚下往上看仍然是一片通天的红。

焦黑的老宅坍塌了一片,若不是尾人族的宁长老会些阵法,阻拦了火势蔓延,恐怕徐家老宅坐落的这座山峰也要被烧个干净。

房子被烧了,掩藏在房子里的秘密也化成了灰烬,只有徐氏家族里的族人们逃了出来。

徐容朝回去时徐氏山脚下已经是一片混乱,宁长老带着几个与徐氏交好或曾受过徐长老恩惠的氏族族人们围在山下安抚、救治伤患。

已是正午,灿阳晒得人头脑发昏,哭哭啼啼的指责和谩骂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徐容朝看见那是他年轻的继母,年纪只比他大十岁。

“苍天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谁能想到老爷的亲生孩子,居然想要他们亲爹的命!老爷……老爷啊——”

“各位宗族长老,求你们救救我家老爷吧!那徐容棋和徐容靳简直不是人!他们与外贼串通要害了我们徐家!我家老爷险些死在火中!若不是长老们来得及时,恐怕我们都要死在大火里了……长老们千万不能放过他们!”

“山间累累白骨,都是那两个畜生狼子野心的罪证!”

徐容朝听着继母的话,心凉了一片。

徐夫人也看见了徐容朝,似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她扑在了徐容朝的脚下:“容朝!孩子,好孩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那两个哥哥想要娘与你爹的命啊!”

不知是否因为他学会了说谎的缘故,所以在这个时候一些拙劣的谎言于徐容朝的眼中无所遁形。

徐夫人的眼泪并未打动徐容朝,仔细回想每次见到他都笑脸相迎的继母实际上并未做过一件真的对他们兄弟们好的事。

“他们呢?”徐容朝问宁长老。

宁长老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老人目光朝

山上仍然燃烧着大火的老宅看去,叹了口气。

他身后的另一人道:“徐容棋和徐容靳深夜纵火,那火不知是何种火符燃烧而成,寻常的水难以扑灭,我们只能用阵法阻拦火势蔓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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