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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所见云绡在他的眼前“消失”的。

布在云绡身边的那些石子可以隐藏她的气息,她画的符可以隐藏她的身形。她要徐容朝陪她演一场戏,看看到底是谁率先找到这里,并且困住他们,不可乱动山间阵脚。

当时云绡告诉他:“你若不听我的话,届时有人死了你可别怪在我的头上。”

徐容朝不明白她的用意,问她:“谁会死?”

云绡却道:“你先听听找来的人怎么说,他说谁死,那谁就会死。”

徐容朝逼着自己不要去信她,毕竟她是个骗子,她已经骗过自己一回了,他怎么还能上当?

明明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她不离开这座山,定然与这诡异的阵法有关,她要拖延时间,也定然是想维持阵法以达到她的目的。

可偏偏徐容朝知道她的用意,又忍不住想,不如再信她一回?

反正她也跑不掉。

所以他就在这座山上等着,等到了徐容棋和徐容靳,等到徐容棋说……祖父快死了。

此刻徐容朝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祖父死!

“这里的阵法,是我找人设的。”

徐容朝说出这话时,徐容棋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徐容朝背对着自己的兄长,自然也没看见他们眼底的寒意,他自顾自道:“其实我不光找到了十一公主,也找到了仲卿仙师。想必你们都知道仲卿仙师的本事,他似乎有把柄在十一公主的手上,所以我拿捏住了十一公主,就等于拿捏住了他。”

“容朝?”徐容棋往前走两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这个从来单纯无害的弟弟:“你想要仲卿仙师为你做什么?”

“发现这些白骨,不过是意外。”徐容朝不会说谎,所以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兄长坦然地说出这些云绡早就让他准备好了的话,他背过身,因为痛苦声音沙哑,反而显出了几分真实。

“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吗?”徐容朝既然开了这个头,后面的话便很顺利地说出来。

“从我回来之后,你们就因为我没有尾巴处处针对祖父,针对我,甚至逼得我主动退出,去了麒麟山。”徐容朝怒道:“我在你们的眼里算什么?徐家不是没有本事排除异己,护我掌权坐上长老之位,可你们却和他们沆瀣一气,让我和祖父在若川没有任何容身之地!”

徐容棋一惊,若说他一开始还怀疑徐容朝是否是想骗他,可当他说出这些话后,徐容棋便知道这些都是他的真心。

这世上的人就没有不自私的,即便是他们尾人族,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

更何况徐容朝生来不凡,偏偏这样的天之骄子掉进了泥坑里,他自然会有怨怼,会生恨意。

既然他有软肋,徐容棋就好办了。

他悄悄给徐容靳一记眼神,让徐容靳先回徐家,可徐容靳还没动徐容朝身边的几条兽宠便呲牙咧嘴,发出凶狠的低吼。

“谁也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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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朝喊出声,他往后退了两步,离云绡更近一些。

背对着山崖那边吹来的风,今夜的月也隐入了云层中,徐容朝双眼通红,他是痛苦的,可他眼底的血丝屈却让徐容棋觉得他是在恨。

“这些山里我都设了阵,我不好过,便谁都别想好过!”徐容朝失望地看向面色各异的兄长道:“你们知道我的能耐不在尾巴,我带来的兽宠都在各做山上埋伏着,便是你们身边的那些,我也不是不能让它们倒戈。”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徐容朝又道:“你们若敢随意离开,我便放兽入林,不是笑话我是残疾吗?那就大家一起断尾!”

“容朝!你别轻举妄动!”徐容棋见徐容朝几乎落泪的模样,生怕自己的弟弟乱来。

“是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我让仲卿仙师设下的阵法,会叫你们知道什么是冲动的代价。”徐容朝说完这话,叮嘱自己的兽宠看好他们,路过徐容棋和徐容靳的身边时还冷冷地瞪向他们身边的兽宠。

那几只野兽感受到徐容朝的气息,再面对徐容朝留下来的几匹凶恶的狼后往自己的主人身后藏了半截。

“容朝!你要去哪儿?”徐容棋从不认为,自己的弟弟会说谎。

徐容朝是如今整个尾人族中,最单纯的那个人。

徐容朝道:“我去看望祖父,祖父若死,你们陪葬。”

说完这话,他的身影消失在山林里。

徐容棋和徐容靳不敢动弹,谁也不知这阵究竟代表了什么,如果真的会让他们死呢?

钟离湛一直看着这场戏,徐容朝不算演得好,至少没有云绡那样真假难辨,但他胜在性格坦然,谁也没想到会从他的嘴里听到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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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徐容棋吹响竹哨,提醒其他山间的同伴切勿轻举妄动,山林间众多回应,钟离湛终于松了口气。

徐容下山这一路头脑都是混沌的,他双手无助地握紧。

原来尾人族也是有谎言的,只有他天真的以为尾人不会说谎,所以长了年纪却没长头脑。若非云绡戳破,他在旁人的眼里一直都是最好糊弄的那个傻子。

他要去找祖父!

不能让祖父也被这些人欺骗了!

他要在危险靠近祖父之前,找到他!



大阵开启的第一天晚上若川的长老们就已经召集各氏族的家主聚在一起。

若川说大不大,但要将信息传满所有山川,没有两天也不能成。

第三天的晚上,该出现的人也都出面了。

尾人族有三位长老,徐长老是一位,管御兽,宁长老是一位,管养兽,苏长老是一位,管族人生存琐事。

三位长老身后各有其氏族,氏族之间也有抱团。

数以万计的白骨突然出现,被那阵法的光芒照得无比耀眼。三位长老带着氏族的家主问话和商量半天,一一盘查,最终得出在每一个氏族管辖的山脉中,都有尾人消失。

徐长老是被一个妇人推着轮椅出面的,他的确因为这阵法急忧攻心,病倒了

,所以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徐长老沉声问:“为何不上报?”

“他们的理由给得很充分,有的说要去京都谋生,有的说在山外镇子里买了屋子要成亲,或做生意,总不能事事都向上报备?”

徐长老同时也发现了一点问题,这些人都不是在短时间内消失的。

近十多年来,统计在一起大约只有千余尾人以各种理由离开再没出现过。可山林中的白骨却多到叫人头皮发麻,若按照这样算来,至少得有数百年之久。

“若非计划数百年,便是活了数百年了。”徐长老才说出这话,脸色突然转变。

他立刻双手捂着心口,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从轮椅上滑了下来。

“徐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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