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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来得及发生。

结局是个悲剧。

非常遗憾。

封从周不是一个喜欢往自己身上揽锅背的人,硬要深究,这场车祸的发生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关联。但,那三个人,也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过这件事,默契闭口不言。

所以,他答应下来,也当承担责任。

“什么样的仇怨?死仇吗?”戚呈问。

夜葬雪的报复是围绕厉泽御和顾彦的,他在同归于尽前其实并没有对厉见山和许艳如下毒手。这样想来,他后期几近疯狂的报复,与他母亲的死亡,并不是同等完全相关。

“与厉夫人和你关系应当不大。”封从周只能先这样保证。

“哦。”戚呈低下头。

戚呈的个性很强势,生活的绝大多数时间都说一不二,但在封从周面前,突然生出一种,好像再挽留面前的人也不会再动摇的无力感。还会显得他非常卑微,他不愿意卑微。

于是气氛就僵在这里。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封从周准备离开。

“哼,”戚呈突然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嘲弄,“就和上次一样,你拒绝我,我看着你背影离开,你消失了好久。”

话说的有些可怜,但那个“好久”里,他完美地完成了一场订婚仪式的前期准备工作,义无反顾的奔向他给自己规划好的人生。

“我也一直在看你背影。”封从周其实不太想和他翻来覆去掰扯这种谁付出的更多的事,话说出口便察觉不该,他的思绪确实受到一点影响,无法保持在天衣无缝的理性状态。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和我相处的这一个多月,你一直在压抑自己吗?”戚呈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是有些难过的。

“不。”

并不是。

封从周郑重了神色。

“这段时光对我的人生来说是非常关键的缓冲带。毕业后人生路宽阔又实在曲折,曾经一度,我确实不知道未来该以何种方式生活下去。你保护了我习惯性刻板又规律的节奏和独处的权利,我的来去有了目的地,无聊的生活增添了色彩。在你的身边,也是我最习惯和舒适的生活状态。”

“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我也是很开心的。”封从周声音很温柔。

戚呈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回,最终只有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轻笑,他转过头不看封从周。

泪却大颗大颗落下来。

与刚刚有些歇斯底里的情绪不同,他神色平静,泪却掉得越来越汹涌。或许不仅仅是在难过分手,而是多年的委屈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完全懂得,但因为种种阻力,也要离开。

视他如蛇蝎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亲人,并没有什么尊重和深厚情谊的朋友,明目张胆出轨的未婚夫,忙碌又繁琐的工作,他又要独自一人面对了。

封从周本来是想马上离开的,但戚呈哭得实在太凶,所以他呆在原地没动,怕出事。

也没上前。

“唉,”戚呈的情绪终于好了一点,重重叹了口气,“你胆子也是真的大,敢来甩我,就不怕我一气之下迁怒你,报复你吗?”

“插足厉氏和戚氏的婚约也还是需要一些胆量的吧。”封从周道。

戚呈噗嗤一声笑出来,“算了。”

“算了。”

“走吧。”

最后这个“走吧”只剩下了气声,他抽了抽鼻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噔噔噔走进卧室,门关得震天响。

封从周就走了。

回合租房的时候路起元也在,一脸猥琐地冲他挑眉,“呦,封哥,截止此时此刻,你已经将近二十七个小时未曾踏足陋舍了,是在戚少那里过夜的呀?”

“是的,”封从周低头看了眼时间,语气凉凉的,“你身上的蚊子包都快消没了。”

路起元震惊低头,接着捂脸悲伤,“噢,甚至脸上还有一个,毁容了毁容了,我今天都没出去找我女朋友约会。”

……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完一壶又一壶。封从周顿了顿,觉得有必要告知,“我恢复单身了,以后你在家里不用太拘束。”

戚呈在的时候,三门之隔的路起元日常和见了猫的耗子一般,鸦雀无声。除非睡着,鼾声不受他控制,才勉强知道那屋里还躺着个人。

“啊?”路起元震惊,“戚少把你甩了?”

“没有谁甩谁,和平分手。”

“他居然把你甩了!分手费呢?”路起元想到哪里说哪里。

封从周沉沉盯着他看。

“嘿嘿好吧好吧,”路起元举手表投降,“我就说他们这种上流社会的人都喜新厌旧,你也别难过,走,咱哥俩出去搓一顿,明天一觉睡起来又是一条黄金单身汉。”

“不了吧,我有点累。”封从周拒绝。

“那也行,你一个人静静,”路起元不在意摆手,“哦,对了,你俩分了,那我的完美副业是不是要凉了?没事没事,反正工作群里刚十分钟前通知入职时间终于定下来了,我估计过几天就要去上班了。”

“戚少提前预支给我工资,我没干满一个月,是不是得给人家退点啊。但估计我俩后续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路起元成功说服了自己,心虚地怀揣6000月工资和十几天工龄穿着随意的背心短裤在沙发上抱着西瓜大快淋漓时,一抬头。

“嘿嘿。”他变脸般扯出个谄媚的笑容。

“他不在?”戚呈冷着脸向卧室门的方向看。

“嫂子,封哥不在。”路起元觉得自己穿得很不雅观,但又没办法换,只能硬着头皮陪笑脸。没过脑子的称呼一说出口,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但戚呈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他这个过期称呼,“有说他去哪里了吗?”

“我也不清楚,他这几天经常不在家。”

“好。”戚呈仿佛只是路过熟人家门口一般进来打个招呼便离开,来去都像一阵风,除了轻轻浅浅的香水味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路起元嘴角还沾着西瓜子,拍拍脑袋,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样的事情五天里发生了三回。

深夜,封从周进门,沙发上黑色的人影如幽魂般缓缓站起,衬衫西裤运动鞋,在家的穿搭也如此隆重。人影在黑夜里幽幽开口,“封哥。”

“……怎么了?”封从周不解。

“戚少来找过你三回了。哥,我的哥,我算是看出来了,原来是你甩的人家啊?!”路起元仰天长啸。

“……”这话封从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最近干啥呢这么忙,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面对戚少时不时的闪现,他压迫感好强啊,我压力好大。”路起元的精神状态都有点恍惚。

“……”封从周揉揉眉心。

“我明天早点回。”他说。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是晚上九点,走到楼下向上望,房间窗户一片漆黑,路起元也不在。开锁,推门,封从周顿了顿,又推开卧室门。

戚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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