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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声很小,十几分钟后他蹑手蹑脚出来,一骨碌钻进被子里,再接着一动不动,悄无声息。

“夜葬雪又回来了。”萧永慕在那头突然说道。

也没干什么,轻轻推开门,停在萧永慕床前,没开灯。于是只剩下一个黑色的人形轮廓。萧永慕害怕恐怖桥段,宿舍放恐怖电影时咋咋呼呼冲在最前排,但全程也没睁开过几次眼,电影里的黑影静悄悄停在受害人床前,只待将人拖入地狱。

他很想如同之前那般捂眼尖叫,眼眶却涩到无法扯动脸上的肌肉,胳膊僵直到无法顺畅抬起,只能直挺挺闭着眼。

不过夜葬雪只是停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停在我床前看了一会儿,就去客卧了。”萧永慕在意识海里说。

“噢。”封从周觉得意料之中。

“你做了什么?”萧永慕问。

“斩断了顾彦出门的可能。”

“……”

“哈哈哈。”萧永慕蹦出几个干巴巴的笑声拟声词来。

抛开了一切的合理和不合理,夜葬雪的行为竟开始变得十分好懂了起来。

“你状态还好吗?”封从周有些担心他的状态。

“还好,想笑,什么狗屁大反派,行动路线还不是被我们俩玩弄在股掌之间。”萧永慕嗤笑一声。

又重重叹了口气。

“怪我。”他最后说。

第25章 室友

再然后,萧永慕下线,群聊里恢复寂静。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封从周按了按微微跳动的眉心,坐起身来。对面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顾彦看他的眼神有些踌躇。

“怎么了?”封从周觉得他有话想说。

“我有个朋友可能一会儿要过来,你介意吗?”顾彦边说边看他的脸色。

“不介意。”封从周摇头。

顿了顿,又说,“我们家境相当,身份平等,我对住宿环境和室友没有什么苛刻的要求,希望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可以和平相处。”

顾彦愣愣看着他,或许是他的生存环境比较恶劣,已经很久没有有人用如此平等且随意的态度与他交流,他深受触动,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封从周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出来时,宿舍里已经有了第三个人的存在。

封从周靠在墙边,黑色的眸子状似无意落在这位陌生身影上。但他轻浅的目光对于夜葬雪来说像有实质,因为夜葬雪几乎是第一时间察觉,迅速转头,与他的视线相撞。

然后顾彦也跟着看过来。

冰冷的审视意味的目光仿佛只有一帧,若不是刻意留意,几乎无法被任何人察觉。下一秒,夜葬雪绽开标准亲切温和有礼的笑容,“同学你好,我是顾彦的朋友。”

封从周从善如流点头,“你好。”

仅仅打了个招呼,夜葬雪随即视线放回到顾彦身上,仿佛他从来没有看过来般,情绪承接很丝滑,澄澈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忧虑,“即使你搬了新的宿舍,找了新的室友,但像你说的那样,想要陷害你的人或许就在身边,这不安全。”

“封同学挺好的。”顾彦下意识回。

夜葬雪回头,扫了封从周第二眼。

顾彦也跟着他看,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说出这句话,毕竟仅仅只认识两天。可能是因为封从周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沉静,可靠,镇定,让人安心。

“他还向我打听过你。”顾彦仿佛是急着想让他俩建立友情,急匆匆道。

“嗯?因为什么啊?”夜葬雪笑容乖乖的。

“我有个朋友很喜欢你。”这句是封从周接的。

“喜欢我啊?”夜葬雪指指自己,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喜欢我什么?”

“善良,理性,彬彬有礼,情绪稳定。”洗漱完毕的封从周坐回到桌前,顺手开始整理他桌上的个人物品。

“那确实,”顾彦飞快点头,像夸他一般有荣与焉骄傲道,“你朋友是很有眼光的!”

夜葬雪眨了眨眼睛,生硬转移了话题,声音里带着些男大学生在讨论感情生活时急于翻篇的小尴尬,“算了我们先说正事,我也不是说你的室友,只是你的处境恶劣,在宿舍里继续住下去,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找上你。”

顾彦深深叹了口气,“但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条件……宿舍对我而言是最便宜的住所,咱们学校在市中心,房租贵,远了又不方便。”

“就在附近,你如果搬来,不需要房租。”夜葬雪温柔道。

封从周的气息重了一个呼吸开合频率。

“啊?”顾彦连连摆手,“我不可能不和你AA腆着脸住进你租的房子的,你经济条件我也清楚,怎么可能占你这么大的便宜。”

“我也不用付房租。”

“啊?你被骗了吧?”顾彦不可置信,“你哪里找的房子?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段怎么可能不用房租?”

“啊……那也是……”夜葬雪勾起唇角,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的样子,“也是……确实,付出了一些东西。”

“什么?”毫无所觉的顾彦贡献了求知欲。

夜葬雪没说话。

封从周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但幸好,他没来得及听到答案。

有人一脚踹在他们宿舍门上,伴随着越来越高亢的骂骂咧咧。是顾彦前室友的声音,试图转动把手却未果的金属碰撞声,伴着不干不净的叫嚷震耳欲聋,前室友气急败坏将宿舍门踹的砰砰响。

“你进来的时候居然锁门了啊?”封从周觉得夜葬雪这行为挺奇葩的。

夜葬雪为这跑偏的重点看了他第三眼,终于,在共处一室这么久后,为路人甲封从周分出了些贫瘠的关注度。

“顺手。”夜葬雪笑道,对封从周。

“你看。”夜葬雪摊手无奈,对顾彦,“麻烦来了。”

顾彦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比昨天还要难看。昨天的他是如何理直气壮地讲手表失窃和自己没有关系,而此时此刻,手表静静躺在他物品箱的深处。

“有人吗?刚不是还在说话?”室友破口大骂,“当什么缩头乌龟,我告诉你我可查了监控,手表就是在宿舍没的!除了你个穷鬼拿的还有谁?”

又来了,这茬过不去的话剧情就不能往前推进是吗?

“唉,”嘈杂吵闹的背景声里,夜葬雪四分担忧三分愤怒两分恐惧一分无奈,“这样,你先把表给我,我找个机会溜出去销毁证据,以免被真的翻出来,那时候有嘴都说不清了。”

顾彦愣愣点头,跌跌撞撞冲过去开始翻昨天被他藏起来的表。

夜葬雪四平八稳坐在原地,柔和的五官尽显善意,担忧的神色恰到其份,他安静盯着慌张的顾彦的背影看了几秒,瞥见一旁的人,视线却紧急冻结。

他余光里,同样四平八稳的封从周起身,一把拉开了宿舍门。

门外的室友一个趔趄差点杵进来,他身后站着几个呼朋引伴为他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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