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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晒霜,湿巾,一部手机。他拿出过敏药膏,不小心碰倒了包,夹层里有东西掉出来,落在地上,是一根褪色的红色编织手链,跟司崇现在手上戴着的款式一模一样。
司崇愣神了下,捡起来,极珍惜地捧在手里,他盯着那破旧的不值钱的红绳,慢慢咧嘴笑了,然后小心地给晏川放回夹层,顺便拉上了夹层拉链。
捡东西的时候,手机屏亮起来,司崇也不是故意的,随便瞥了一眼,就看到那上面的微信消息:回酒店了吗?拍一天戏很累了吧?
司崇眉头敏感地拧起来,跟谁呢,说话这么亲密?晏川累不累的跟这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说这种没营养的废话?这一看就是在搭讪聊天找话题。
浴室里水声还没停,司崇做贼似的拿起晏川的手机,想偷看里头的聊天记录,他摁亮手机屏,面容ID扫码失败,提示要密码解锁。
司崇输了晏川的生日进去,提示错误。
他想了想,又输了晏川妈妈的生日,爸爸的忌日,还是错误。
三次机会没了。
司崇抓着手机,往浴室的位置望过去,影影绰绰的暖黄色倒影在磨砂玻璃上,水声已经停了,时间不多。
瞥了眼夹层,司崇脑子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输入六位数字,手机解锁,跳转进微信聊天界面。
他看了眼联系人认出来是沈致,又看了看聊天内容,从上周起就有一搭没一搭说些日常琐事,有些打着工作名头,有些纯无聊找话题。晏川回的很少,就挑着跟工作有关的才回,一天也就收工时候回一两次。冷淡的意思很明显了,可偏偏某人不动察言观色,像有所图。
就在上周,沈致被游导的剧组开除了,明面上是档期冲突,暗地里其实这人作风问题,睡了同组的两个小演员,玩双飞嗑药出事故,把人搞进医院。游导气的火冒三丈,出事那天大半夜打电话把司崇这个介绍人骂得狗血喷头,然后就把沈致拿掉换了人顶上。
晏川估计只知道前半件事,不知道后半件事,否则不可能还留着这个人的好友。
“咔哒”一声,浴室门开了。
司崇忙把手机锁屏,扔回包里,拿着药膏从玄关走进卧室。
晏川赤着脚走出来,站在卧室灯光下,脸被热水蒸得泛红,穿着件宽大的白T恤和运动短裤,露出两段笔直匀称的小腿,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嫩藕似的没怎么照过太阳般的白,拿着浴巾擦着头发。也许是顾虑到司崇在,所以他没穿浴袍。T恤领口被水打湿一片。
司崇喉结滚了滚,眼神发干,直直地朝着他走过去,“怎么不吹干头发?”
“麻烦,”晏川刚和司崇的目光对上就有些架不住躲开了,但过了会眼神又抬起,有些挑衅地往司崇面上打了个圈,好像知道司崇在想什么。他撇撇嘴,走到床边坐下,“过一会儿就干了。”
司崇不说话,只是走进卫生间,拿了电吹风出来,很温柔地说,“先把头发吹干,湿着睡觉,会头疼。你不想过敏没好又感冒吧?”
“你给我吹?”
“嗯。”司崇找了电源,把线插好,站在晏川身侧,推开开关,“把毛巾给我。”
晏川下意识把毛巾递过去。
热风呼呼吹起来,司崇一手拿着电吹风,一手给他用毛巾擦头发。
开始还好,晏川觉得热风很舒服,后脑被一只手托着,热风扫过头皮,带来一阵熏然的酥麻,噼里啪啦,电流一样沿着神经往下传。
但吹了一会儿,晏川就突然有些不自在。很小心地在司崇手下僵着不敢动,像全身毛都炸开来的猫。
舒服还是舒服,但太舒服了,舒服得让晏川有些怕了。晏川本来觉得让司崇做这种伺候人的事很新奇,所以没有拒绝,但现在就跟刚刚洗澡时他想到的问题一样,太亲密了,他们不该这样,他们没到那个份上。这是个危险的暗示。
他们虽然谈过恋爱,却没多少同居生活的经历,以前,他们不过像两只不太熟悉彼此的蚂蚁一样,一点点靠近,小心翼翼伸出触须彼此试探,连付出也要斟酌对方会不会被吓到会不会接受,竭尽全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给对方,不敢让对方看到自己湿漉漉毫无防备的样子。可后来他们的伪装被血淋淋撕开了,再也没有机会去探寻另一种真正亲密的相处方式是什么样时,一切就结束了。
而现在,就好像把断掉的关系续上一般,他们竟然自然而然跨过试探的阶段,进入了亲密的状态。而这是不对的。
这温馨的气氛像硫酸一样腐蚀着表皮,晏川像无法忍受了,握住司崇的手腕阻止,“算了,我自己会吹。”
“你吹起来太慢。”司崇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都吹一半了,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晏川倒挑不出什么刺,他坐着,有些不安又有些担忧地垂低眉毛。
头发很快吹干,司崇扔掉毛巾,用手去梳理晏川柔软的发丝,黑软蓬松的头发缎一样滑过他的指间,散发着好闻的柠檬香,不过是酒店的大众洗发水,司崇却好像上头的瘾君子,靠近晏川发梢闻了闻,怎么都闻不够,手指摸过被吹风机熏热的软软的耳垂。
晏川被他摸得腰都要酥了,推开他站起来,“不是吹好了吗?”
“嗯。”司崇站直身体,把使坏的手背到身后,凤眼弯出一个富有魅力的弧度,“你这样漂亮极了。”
“还是快点抹药吧。”晏川别开脸催促,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意外。
“也好。”司崇拿来药膏,问晏川,“衣服脱掉还是撩上去?”
晏川想了想,人转过去,把T恤撩起来,两只手拢着,露在司崇面前的是一片白皙的背,两侧凸着两片蝴蝶骨,劲瘦的腰,臀到腰的那段凹陷,好像在诱惑谁把手放进去。
司崇心跳得不正常,因为晏川好乖,乖乖拢着衣服把自己露出来,像跪在祭坛前的祭品,被献祭前还要念声哈利路亚,赞美我主。
两根手指上粘上药膏,背上起的疹子不多,集中在腰侧和肩颈。
晏川很怕痒,尤其是腰侧,到处是痒痒肉,一碰他就缩起身体,司崇不得已,只能用一只手从前头把他两只手腕掐起来,又用两条腿一左一右把他扭来扭去的身体固定在中间。
这姿势很暧昧。
晏川不太舒服,拧过头有些负气地盯他,白水黑石的眼睛无声般质问,你在干什么?
司崇觉得自己初心是好的,可还是在这种质询中悄无声息红了脸,不可否认,把人夹在怀里的感觉,跟把最后一块拼图严丝合缝对上一样满足。那身体柔韧得像蛇,矫健得像一匹烈马,人总是喜欢驯服不羁的事物,那才有胜利的快乐。
他从后把脸凑近晏川耳侧,很温柔地哄哄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