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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扔到社会上,两人不同的社会身份就带来鲜明落差。

司崇是大明星,演艺世家,童星出道。有粉丝有名气,出生就站在一个常人够不到的高点,很多事情完全是他没经历过也想不到的。比如晏川只是一个没有作品的新人,无业游民,没有收入,捉襟见肘。

司崇之前提到的适合他的剧,是一部大制作的古装权谋剧男三,晏川去试了镜,之后迟迟没动静,晏川就以为黄了,也不好意思再跟司崇说。

之后晏川做了个人简历,寄给几家经纪公司,凭着《乘月》的演戏经验很快有人来联系,去面试时,司崇还问他要不要陪他去,会不会紧张,晏川没让他陪,自己一个人跑了几个场。最后签的公司叫星耀,管晏川的经纪人叫柳江,是个大忙人,加了晏川联系方式后就让他等通知。

过了一周柳江安排了次试镜,让晏川去个剧跑龙套,是个佩剑的衙役,能露脸有台词,当天晚上妆还没卸干净,柳江急匆匆拉着晏川去了一个饭局,说是这部剧的投资人。

晏川到了,席上几个脑满肥肠的煤老板,晏川一直被灌酒,还被摸了屁股,吃完饭又要开下半场,他中途就走了,被柳江打电话一顿臭骂,后面再叫,晏川就不肯去,柳江在电话里威胁,“谁都能接受怎么就你毛病多?你不去就没工作,你还想不想留在这里干?不想干就等着饿死吧!”

果然连试镜的机会都没了,经纪约还在公司手里攥着,晏川无事可做。

每天晚上跟司崇视讯时,还得装着若无其事。聊天的时间不长,因为司崇总是很累,不太有精神,有两次视频还连着,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晏川让他挂断电话,早点去休息,但司崇只是抬起困乏的眼,黑亮的眼睛有模糊的笑意,有点像刚醒来的大型犬,拖着很重的鼻音说怎么办,虽然很困,但会想他。

发烫的手机传来司崇低沉规律的呼吸,晏川盯着屏幕里睡着的人,心像被一枚子弹击穿了一样滚烫得灼烧,胸口原先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沮丧惶恐渐渐消失,被一种很宁静很满足的暖流包裹,好像这种谁都不用说话只是陪伴的瞬间就是最幸福的时刻。

过几天突然有高中时的同学找到晏川,问他是不是来了Z市,怎么不联系自己,要请他出来吃饭。

那人叫童浩,也是搞艺术的,爱玩音乐,自己开了家工作室,帮人做歌,因为做了几部剧的OST,认识了几个导演,听说晏川来闯Z市做演员,就自告奋勇让他把资料发给自己,他去引荐一下。

不多久童浩就带了导演来跟晏川吃饭,是一部独立电影,预算紧,没什么片酬,但角色很有挑战性。晏川试了男主,当天就拍板定下了。

晏川压抑不住激动,跟司崇说了这件事。司崇的反应没晏川想得这么高兴,反而淡淡的提醒他演员花期短,接剧前要多考虑比较一下。

第二天经济公司突然打电话叫晏川过去,接待的人一改之前的冷漠,话里话外叫着晏老师,把他高高捧起来,又是请他坐又是给他倒茶。问了他最近的情况,知道跟经纪人相处不好没有工作后,立刻给他换了一个经纪人,新经济人叫连真,文质彬彬,戴副眼镜,瘦瘦高高,没有柳江那种粗野劲儿。

连真待晏川也比之前的柳江亲切很多,问他想演什么样的角色,什么类型的剧,提要求后由自己来联系。

晏川受宠若惊,什么要求都没提,说有戏演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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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真行动力很强,当天下午就给他发来了个剧本,晏川一看,是自己之前试戏的那部古装剧,还是男三,并且因为之前试过了,不用再试,只要他点头就直接签合同。

明明之前没消息了,怎么突然又把角色给他?一下从一个跑龙套的小衙役跃升到男三,怎么想都不合理。

再跟司崇说起这事,司崇毫不意外的态度让晏川立刻明白是司崇起了作用——他不想自己接那部独立电影。

“为什么?”

“你看过完整的剧本吗?”司崇也不再迂回。

晏川摇头,说是为防止剧本泄露,导演只给他看了人物设定和跟他有关的那部分剧本,他是一个想要拍电影的背包客,穷游西部,用一个破烂摇晃的镜头记录他颠沛的旅途。

“你要全裸出镜,不停地跟人上床来换取车费和住宿,你拍那些妓女和嫖客,然后你也加入他们成为一员。你能接受演这种东西吗?”

“他们不给你看,就是防止你拒绝,等签了合同你就跑不掉了,他们已经找过很多男演员了,没有人能接受这种本子。我不否认那个导演之前的作品不错,但得多优秀的结果才配得上这种牺牲?”

晏川说:“那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背地里做这些事?”

手机屏幕里的司崇突然顿住,表情刹那有些凝固,很久才说,“也有演员会接的……这是一条出名的捷径。电影节,镜头瞩目和奖杯,如果你有野心,你就很难不心动。”

想要获得什么就要抛弃什么。司崇也没有把握,晏川是否会为了成名,不惜代价。

如果司崇没有给晏川新的机会,他是愿意孤注一掷,还是继续忍受被公司雪藏的绝望,漫无期限去等待?

但被左右操控的感觉仍然不太好,晏川打电话去联系导演,才知道这个角色已经由星耀公司出面给他拒绝了。

司崇觉得自己没有错,晏川有更好的选择,不需要跟其他绝望的底层演员一样,不惜底线的付出来杀出一条血路。

而晏川却感觉心里扎了根刺,如果司崇提前坦白告诉他,他也不会去接那部剧,但司崇选择先斩后奏,一切的意义就变了。

他们有三天没有说话,这几乎是他们认识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冷战。

晏川不是容易生气的人,他脾气软,因为很早就跟母亲相依为命,在市场上做买卖,见过各色各样的人,所以包容心更强,嘴甜话少,未语先笑。虽然年龄上比司崇小一点,行事做派上却比司崇要成熟,相处中也是他更为忍让。这仿佛就给人一种他是软包子的错觉,但实际上,在某一些真正在乎的点上他出乎意料的固执、不知变通。

相反司崇就有更多的小孩脾气,有种残忍天真的任性,认为所有事都应该按照他安排好的轨迹运行,不愿意认输也不肯低头。他见多了野心和欲望、刀不染血的手段,什么原则底线更像是一场笑话。他知道人是复杂的多变的,所以对真心,就像对待易碎品,始终持一种远观而不敢轻易触碰的态度。

炎热的夏天过去,枯黄的秋天过去,Z市已经进入冬天。

短短冷战的三日,整座城市就一下子入了冬。

在楼下的超市买了煮火锅的材料,寒风瑟瑟,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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