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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醒,发现他的被子掉在地上,我的倒被他抢过去了。”

晏川不可避免得后背挺直,肩线绷紧,但在无数镜头面前,他低头仿佛不好意思般笑笑,用手肘轻轻撞了下司崇,“谁让你那时候不说,你明明直接叫醒我就可以了,非要挨到白天。”

“你睡得很熟,我不想吵醒你啊。”司崇自然而然回答。

晏川侧抬头时,正好对上司崇的注视,那眼神直接而有力,好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被压抑在黑色瞳仁下。晏川怔了怔,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这是计划外的躲避。

他之前执意要隔开两个人的界限,不越雷池一步,就是怕出现今天的局面。

但从接受刘源的建议起,他和司崇就是绑定在一起的,不可能再有什么界限。从他们嘴里讲出的每一句话会被掰开了嚼碎了研究,任何言行举止都是有目的的,不会再有没有意义的行为。

可戏演多了免不了暴露出皮囊下真实的自己。公与私模糊不清,真情假意难以分辨,往往以为自己还在局外,实际却已经深陷局中,脱不开身。就算有什么意外,也是自作自受。

“不过我听说他现在不这样了,睡觉很安静,一晚上都不带翻次身。”司崇贴心得为这个话题收尾。

媒体采访结束,一行人从侧方离开。

晏川肩膀微抬,司崇立刻收回手。

两人肩并肩走时,司崇低声,“不好意思,只是怕你紧张。”

晏川淡淡摇头,“没关系,两男人不用介意这些。”

“你适应得很快。”

“我也不是刚出道的新人。”

“这样的尺度你可以接受吗?”

“没什么问题。”

“但你好像还有些紧张。”

“只是没准备好。”

从台上下来,丁璃在记者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对他们比了个大拇指,“刚刚配合得很好。”夸奖完,她又提了个小建议,“不过对视的时间能不能再长一点?摄影都没抓拍到合适照片。”

剧组的宣传人员正端着电脑火速编辑排版刚刚拍到的照片和文案,第一时间上传微博,多个小号齐发动造势。晏川注意到有个小号居然还是他和司崇CP超话的大粉,专门负责营销带节奏。第一张照片就是他和司崇的对视动图,特地做了慢放。

——司崇看晏川的眼神好深情啊,救命,他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爱人的眼睛是世界第八大洋,晏川是不是脸红了?

——他两有体型差哎,188和183差这么多的吗?抱在怀里刚刚好,晏川怎么变这么小一只了?

——好嗑的是他们对视的那一秒吗?好嗑的是晏川愣神后的躲避!

——不是我们多想,是正主都抵挡不住,司崇的眼神就是有问题,一点都不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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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女人的直觉简直可怕。

晏川有些毛骨悚然地把手机放下。

开机仪式后,导演请吃饭,就在片场附近的一个饭店。剧组所有人都去,制片公司和几个主要投资人也来了,和主演单开一个包厢,其他人在大厅。靳南临开桌前到,这种场合不可避免要喝些酒。

导演领着主演轮流去敬几个投资人,靳南帮晏川挡了两轮,但挡不住,单独被刘源拉到一边灌。

晏川对几个老板有印象,想忽悠他们给自己公司注点资,有人说自己女儿是晏川粉丝,还跟他要了签名照。

一杯两杯下去,晏川被围着起哄,到后来数不清喝了多少。

他快喝不动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挡住了递到他眼皮下的酒杯,“明天晏老师还要拍戏,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今天聚餐全程,司崇都只是静静坐在一边,不太说话,没什么存在感,很低调,现在突然来挡酒,事出反常,很多人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敬酒的老板打了个酒嗝,喝的红光满面,换做平时他不会这么不识趣,可现在神经迟钝,他没意识到司崇的言外之意,“难得高兴就放纵一天嘛,拍戏也可以调场次吧?今天不把这瓶白酒喝完,谁都不准走!”

“你没听清吗?”司崇眼神锋利如刀,手指挤进酒杯与手掌的缝隙,把酒杯抢过来,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司崇的声音压过了所有人,席上突然鸦雀无声。

老板哆嗦一下,酒瞬间就醒了,傻瞪着眼看向司崇,只是下不了台的尴尬,让他僵在原地。

“好了好了,”一声轻笑打破了塑封般的冷寂气氛,晏川不用怎么使劲儿就从司崇拿过酒杯,他仰头把那杯白酒喝干净,然后递回过去,“李总高抬贵手,我们明天的确有拍摄计划,既然开机大吉,总不好第一天就开天窗。这杯就算是我敬您的最后一杯了,怎么样?”他话说得漂亮,笑也笑得漂亮,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像春风一样吹得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李总见有人给递梯子,立刻顺竿往下爬,他还不想真跟司崇正面起冲突,“对对,工作重要,是我不识趣了,那我祝各位新剧拍摄顺利,鹏程万里!”说完拿着酒杯,忙不迭坐回原位。

晏川咬唇勉强压下胃里翻涌的酒气,在众人视线看不见的地方,伸手轻拍了司崇的后背,语气平静,“坐回去吧,没人需要你现在逞英雄。”

掌下的后背硬得像铁板,司崇立在原地站了会儿,没有入席,而是转身径自朝门口走掉离场了。

没有解释,我行我素,司崇这种不给人脸面的做法也只是惹来席中人两句阴阳怪气的调侃。

有多少人能像他有这种底气?

晏川冷冷地看着司崇背影消失,即使是名字并排的合作演员,但晏川仍感觉自己和他位于距离非常遥远的两端,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算某一刻短暂相交,日后也一定会永远分别。

他想这人这辈子一定从来没遇到过今天这样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怪事。

少了一个人后,席上仍然热闹,晏川用手肘撑着桌面,手心遮住脸,好像不胜酒力,埋在掌下的唇边却扯出一丝怪笑。

司崇越是这样维护他,他越是不愿接受,像沾糖的毒药避之不及,偏要说点什么刺伤对方。

也许自己就是贱呢?

说好做朋友又没法平心静气,嘴上说的好听,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实际却还是耿耿于怀。

后来晏川去卫生间吐了一轮,他知道自己酒量底线,不会让自己真醉。和他吃过饭的都夸他酒量好,两斤白酒当水喝,脸不红走路也不晃。没人知道他曾经胃出血,连夜被送进医院急救室。

包厢里空气浑浊,烟酒味交杂,回来后晏川坐在椅子上呼吸着这样的味道忍不住要反呕,就跟大家告假说下楼去走一圈醒酒。靳南说要陪他,结果还没出包厢,自己左脚绊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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