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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以地为床了。”司崇坐在他身边,好像不着急,只一味低低的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还是第一次跟人一起淋雨,为什么没有电影里看起来浪漫?”

司崇抬着头,饶有兴趣地看拼接起的门板间露出的一线天空,还伸手去接门板淌下的水。

大少爷没经历过苦难日子,连在天台上被雨淋都是新鲜事,颇有诗意。

晏川就没有他这种闲情雅致。

他有些恐慌地靠着门板,浑身很快都湿透了,晏川缩紧身体,把下巴埋进胳膊里,在冷气下一阵阵颤抖。

司崇挪过来靠近他,两人肩膀挨着,属于另一个人的热量透过湿漉漉的衣服传递过来。

雨滴打在门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好像热锅里爆开的钢豆。

伴随着闪电撕开夜空,可怕的响雷接连而至。

眼前黑漆漆一片,每次打雷晏川不由自主往旁边挪一点,攥住身边人的衣角。

“你害怕?”那人声音在耳边落得很近,耳廓能感到另一个人的呼吸。

晏川咽了咽口水,犹豫一下才坦白,“我有夜盲症,这种时候会看不见东西。”

温柔的触感覆上他的手背,自然地把他的手攥在掌心。

“别怕,看不见的话就把眼睛闭上。”

宽厚的,坚硬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手,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骨骼和肌肉,淡淡的须后水味,都彰显着鲜明的男性特征。

传递过来踏实的安全感。

晏川把眼睛闭上,抓着司崇的手,他像是丢失方向的船舶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第二天雨过天晴。

晏川先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睡在司崇怀里,司崇一只手环过他的肩,而他睡熟时,手里还攥着司崇的衣角。因为看不见,怕他害怕,司崇抱着他睡了整晚。

晏川昏沉的意识和神志瞬间苏醒,紧贴着的人体热度就变得越来越滚烫鲜明。

掌下的腰线紧实,胸膛随着呼吸微弱起伏,传递过来压抑的蛰伏的男性荷尔蒙。

晏川浑身僵硬,每一根神经都被拉成一条紧绷的线,小心翼翼呼吸,慢慢松开手,从司崇怀里抬起身,为了不惊动人,动作幅度很小。

司崇搂着他肩的手顺势落下去,但人还没有醒。

空气里散布着雨后的土腥气,连呼吸都水汽绵绵。

晏川微微侧了点头,看到司崇的脸,近在咫尺。

心跳忽然不受控制。

视线流连,他观察到司崇眼下有很淡的痣,眼尾弧度是略略上扬的,鼻梁很挺,山根拔地而起。

动作在思考之前。

他伸出手,指尖慢慢试探着碰了一下司崇的鼻尖。

像一个小心翼翼,发自本能,来不及思考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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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们(now)

遮蔽太阳的晨雾散去,万事万物在抖落的金辉中苏醒,逐渐显露出这座城市的本来面貌,不远处的航站楼隐约可见。

在去往机场飞驰的车上,车窗玻璃倒影出的,已经不是当初因为跟不上培训进度就红了眼眶怀疑自己的少年,而是一张褪去青涩,独自摸爬滚打厮杀过,从懵懂无知到冷静从容,在任何场合都能独当一面的冷峻明星面孔。

从在家门口,接到晏川那一刻,林晓晓就敏锐察觉自家老板心情不太美妙,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气场。

而她昨晚临下车的告诫显然也没有起到作用,晏川眼下青灰,脸色憔悴,一看就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活像一整夜都没睡。

机场贵宾室里,晏川坐下没多久,一个前呼后拥的身影也到了。

剧组订票,给两位主演订了同一架航班。

司崇戴着口罩和墨镜,坐到晏川对面后摘下,素颜,没有化妆,两个人一模一样的熊猫眼。

两张和素人有壁的高级建模脸,却是一样憔悴和无精打采,竟有种诡异的和谐登对。

明明四周座位还很多,司崇却非要坐到自己对面。

晏川一抬眼就能看到昨晚阴魂不散在梦里纠缠自己一整夜的脸,那张脸和初见时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除了言谈间更成熟,表情更少,没过去那么容易看懂。

晏川看着这张脸,手下意识按向自己胸口,心跳很平稳,没有加快的趋势,呼吸也很正常,没有感觉到紧张,身体似乎终于对这个人免疫,不会像从前那么容易被影响,不听使唤。

他移开手,放心下来,想当然,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自己不爱他了。

也许还保留一丝情意,但也绝不是过去那种感觉,只是发生过的太多纠葛,让自己没办法把他当做陌生人看待。

最起码他对他已经失去信任,而感情是以信任为前提的。

但当司崇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时,晏川还是仓促移开视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旅游宣传单看,假装自己没有在看他。

片刻后,花花绿绿的风景照被一只拿着饮料瓶的手取代。

“这里没有沙冰,所以给你要了草莓奶昔,喝点冰的可以消肿,等会在镜头前会更上镜。”

为了保持人设,晏川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种粉红饮料,没有人知道他爱吃这种。

他没有接过,淡淡说不用。

司崇却自说自话坐到他身边:“不是说要当朋友吗,连杯饮料都无法接受的话,这算什么朋友?”

林晓晓端着咖啡回来时,就看到曾全网传言不对盘的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一起。

她下意识停下,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晏川却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林晓晓乖乖走到面前。

晏川伸手越过司崇,拿过林晓晓手上端着的一杯冰美式,“不是无法接受,只是换了口味。不是所有东西都会喜欢一辈子的,时间过去,喜好也会变。”

递出去的饮料无人笑纳,司崇也不尴尬,自然收回手,身子后靠向椅背,拧开奶昔,仰头自己喝了一口,“喜好虽然变了,但是东西没变。如果愿意再试试的话,又会喜欢也不一定。”

晏川慢慢咽下嘴里的液体,咖啡味道虽然苦却很香醇冰爽,味蕾已经习惯这种味道,反而比甜腻的奶昔更好接受。

登机落座,两人的座位总算不是挨在一起,晏川得以放松休息了两小时。

飞机落地在一个湿润的南方小城市,坐上接机的车到酒店办理入住。

上午演员到场,下午开机仪式。第二天就要正式开始拍摄。

晏川从酒店出来去片场,刚从车上下来,一个不知名黄色物体从侧方像个炮弹一样猛冲过来,周边人都被吓得往后避,晏川猝不及防腿上就遭受了一次钝钝袭击,要不是他下盘稳,险些被掀翻在地。

所幸那炮弹到他面前时,已经减缓攻势,只是一个劲儿绕着他腿吐气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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