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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分,证明自己不是愚钝的石头,而是块可以雕饰的璞玉。

都知道宁舒华下部电影《乘月》正在选角筹备,宁导选人从来不讲究咖位、知名度、有无经验,只看合不合适,这次培训班就是难得机会,如果让她看中,当了主角,那可就是乌鸦变凤凰,一飞冲天,起码少走十年弯路。

晏川没有任何科班基础,在这样高压竞争环境中,压力可想而知,几乎令他喘不过气。他当惯了好学生,没想到在考试中落后垫底是这么令人失落,所有人都懂只有他跟不上时他好像成了异类,他以前觉得有疑惑张口问是很简单的事,现在才发现如果连解释都听不懂,他没办法一而再问下去。

文科和理科的学习思路不同,这种训练班也不同于学校,针对的是表演实务。老师讲课时从来没有教材也没有课纲,从嘴里成套说出的理论和人名,晏川听都没有听过,想课后努力都无从下手。还好他带了录音笔,只好录了音晚上回去听着默下来,再慢慢去查,给自己补课,这么一折腾,每天都睡很晚。

一晚上,他刚打开录音笔,房门就被敲响。

打开门,司崇站在外面,精神不太好,疲惫憔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像是饱受失眠困扰,嗓音嘶哑地说:“你今天的课有哪里不懂,我来教你。”

“什么?”晏川有些懵。

司崇手插入头发抓了抓,推开晏川走进他的房间,在床沿坐下,“江涛老家在四川,讲课讲着讲着就用上四川话了,他念外文有口音,你一遍听不懂再听十遍也一样,再这样下去,你没有听疯,我快要听疯了。”

晏川瞪大眼。

司崇伸手到那堵分隔的薄墙上敲了两下,“你觉得这玩意儿能起到多少作用?”

晏川立时明白他现在这副模样是因为什么,没想到自己是罪魁祸首,瞬间面红耳赤,“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放心,今后我不会弄出声音。”

“你不听录音了,那你后天考试怎么办?”

晏川拧着眉毛想想,咬牙说,“我去外头路灯下听,听好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你回来开门关门一样会吵到我。”

晏川只能沉默,想这个人睡眠质量未免太差。

司崇走到桌前,拿了他桌上的笔记来看,指着其中一个地方说,“你空出来的词是迈斯纳,SanfordMeisner,美国的一位表演教师,他创立了一套表演训练方法,强调从他人身上获得行动动机,而非依赖预设情绪或固定表演模式。”

“还有这个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他写了著名的书《演员自我修养》。”

司崇弯下腰,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再把笔记本递给他,“你不用觉得挫败,这些课程我们在大学入学第一年就学过。在基础没有打扎实前,就听总结综述性课程当然会跟不上。把这些书看完,会对你有帮助。”

晏川接过笔记本,上头字迹飞扬,潇洒自如,“谢谢。”

司崇转过身,又对上那张木板床,目光似有些怨念,“你睡这个床不会难受吗?”

“不会啊,”晏川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床反应这么大,“我家里也是这种,睡习惯了。”

“我订了席梦思床垫,过两天应该会到。”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晏川莫名其妙。

司崇面无表情说,“因为这张床翻身太吵了。”他坐下去,床板发出嘎吱一声巨响。

晏川瞬间反应过来。

司崇从床上站起来,动作一下太猛,上半身晃了晃才站稳。

晏川敏锐发现他不对劲,嘴唇发白,双颊潮红,耳朵红肿得厉害,试探询问,“你还好吧?”

司崇有气无力得摆摆手,“你以后如果能早点睡,我就没事了。”说话声音沙哑,像染了重感冒。

他越过晏川往门口走,脚步不稳,身形摇摇晃晃,结果还没走两步,突然眼前一黑,一头往后栽倒。

第20章 合作

司崇再醒来,人已经在诊所。

诊所没有病房,他半躺在输液室的白色躺椅上。

天还是黑的,天花板亮着白炽灯,透过玻璃窗户,能看到外头白乎乎的月亮,像画上去一样。

试探着动了下手,却被人按住手腕,“别动,在打吊水,小心针移位。”

司崇视线聚焦,自己手背上贴着白色纱布,延伸出一根塑料管。

按着他手腕的手,骨节分明,手指很长,是个男人的手。

司崇往上看,看到一张清俊的脸。

晏川把手机放下,“既然醒了,先把药吃了吧。”

“白色的左边是消炎药,右边是抗生素,红色的是退烧药,两种不能一起吃,要隔五分钟。”

晏川扶着司崇坐起来一点,端来特意晾冷的水,把药递给他。

“你的耳洞化脓了引发感染发烧,医生给你做了清创处理,这段时间小心不要沾水也不要用手碰。”

司崇就着水把药咽下去,“你送我来的?”

“我跟老师一起送你来的,他们出来太急钱没带够回去拿钱了,我留这里陪你挂盐水。”

“你回去吧,天太晚,等好了我自己可以走。”

“没事,你也知道我睡很晚,是个夜猫子。”

司崇不喜欢受人恩惠但也不是个喜欢客气来客气去的个性,见劝不动他,干脆闭目休息。

盐水吊到凌晨一点才结束。

训练班的生活老师开车把他们送回咸水街,从这里到镇上的卫生院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

烧已经退下去,但怕过会又烧起来,整晚都需要有人看着。

晏川和司崇住隔壁,老师不住宿舍还要回家,晏川就接下了这个差事。

夜里,司崇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又醒来。

闭着眼皮还能感受到微弱光亮。睁开眼,侧头看向台灯笼罩下的人,晏川蹙着眉在看书,神情透着专注,细碎的发覆盖额头,脸廓好像已经比来时瘦了一圈。

司崇撑着床半坐起来,靠在床头,沙哑着声音说:“你可以回去休息的,我不需要人来照顾。”

晏川闻声放下笔转过身,“吵到你了?是灯太亮了吗?”

“没有。只是睡够了,我平常睡得就不多。”

“要喝水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不用,麻烦你今天跑来跑去了,接下去我自己休息会儿就好。”

司崇话里话外都是想把人赶走,晏川见他没什么需要,就转回身又拿起笔看书,态度却很坚定,“我答应了今天会照顾你,何况你抵抗力变差,我也有责任。”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需要别人。”

“你耳洞发炎了都没及时处理,能生生拖到发烧,再说这种话很难有说服力。”

“……”看着脸软绵绵的,好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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