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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呼出一口白气,冻得他缩了缩脖子。

越冷,他脑子越晕,学校的酒喝了太多,这会儿后劲才刚上来。

宫狗家离车站还有五分钟。

可这五分钟,硬生生被他走出了一种“复仇者归来”的气势。每迈一步,怒气就往上蹿一层。

想起那天被亲的时候他还迷迷糊糊地以为是幻觉哥,想起对方为了泡他,把他车胎扎了,想起宫狗蓄谋已久让他搬家……一桩桩一件件,他越走越怒。

越怒越想揍宫狗。

终于到了宫狗家。

他站着院子铁门那儿,抬手就输密码。

1111。

这人真行,狗都想不出来这密码。他竟然被这么个直肠子蠢货骗成这样,宁稚然,你真丢人。

他又羞又恼,走进院子,摁开指纹锁,进屋。

灯是亮的。

哦吼,看来宫狗果然在家。

宁稚然一肚子火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他冲着屋里爆吼一声:

“宫,淮!”

回声震了两层楼。

但没人回应他。

宁稚然耳朵竖了起来,不对劲,他明明听见屋里有声音,隐隐约约的,好像是从客厅方向传来的,是电视?

好你个宫淮,我都来取你狗命了,还有闲心在家看电视,是吧。

宁稚然踢掉鞋,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怒气,踩着地板往客厅冲。

果然。

宫淮正背对着他,慵懒地看电视呢。

面前那台巨贵的电视上,正放着动物世界纪录片。

一只黑背猎犬正穿过草原,伏低身体,死死盯着远处一只正在吃草的野兔子。

旁边的茶几,放着三瓶红酒,两瓶已经喝空了,另一瓶只剩下一半。

宫淮似乎完全沉浸在电视里,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

宁稚然浑身的气势,莫名被久违的宫淮戳漏了一点气。

他深吸一口气,往前又走了几步,故意让自己的脚步声很重,然后停在一个自以为很有压迫感的位置,阴阳怪气地开口:

“喂。圣诞快乐啊,朋友。”

这时,宫淮才像是终于被惊动了,微醺地回过头来。

宫淮穿着一身克罗心深色浴袍,带子系得松,领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宫淮眼神似乎因为酒精,显得有些迷蒙,聚焦了一会儿,才落到宁稚然气得红扑扑的脸上。

“嗨。”

他顿了顿,目光在宁稚然脸上流转了一圈,才慢悠悠地接上。

“还没到圣诞呢。”

“先祝你平安夜快乐。”

宁稚然嘴角难看地扯了扯:“你倒从容,死渣男。”

边说边往宫淮这儿走。

宫淮看了他一眼,也随之站了起来,他人高腿长,酒气混着沐浴后的热气,围在他身上。

“要跟我一起喝点吗?”宫淮语气带着点醉意。

“谁要和你喝酒啊!”宁稚然说完,直接一拳揍了上去。

可惜宁稚然也实在有些醉,没控制好方向,拳头砸在了宫淮肩头,人还歪了歪。宫淮愣是没躲,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伸手扶了宁稚然一把。

宁稚然更愤怒了,嗷一声扑了上去,把宫淮扑倒在地,骑在人身上。

他揪着宫淮衣领,准备开揍:“你不是生病了吗,生病了还喝什么酒。”

宫淮眨眼:“我好多了,今天Lily来家里过节,我陪她喝了点酒,她还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嗯,我也给你买了,是个笔记本电脑,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又是这样。

一边对我好,一边算计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稚然坐在宫淮身上,抬手就要锤他:“我车胎,是你扎的吧?”

“……”

宫淮:“你怎么知道的?”

宁稚然心里好好好,继续盯着身下人质问:“你就是幻觉哥,那不是梦,你亲了我,是吧?”

宫淮:“……对,我没忍住。”

宁稚然点点头,行,不演了可还行。他又问:“你想睡我,是吧?”

宫淮迷离的眼神短暂聚焦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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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我想睡你。”

“很久了。”

第51章 我完了

宁稚然的大脑,一下子就被宫淮这话烧到冒青烟。

不是,他就这么承认了?就这么这么轻飘飘承认了?

宁稚然呼吸打颤,震惊、耻/辱、困惑、抓狂、醉意、全都一股脑儿往天灵盖冲。

他有些不知所措。

而电视的画面变了。

正在吃草的野兔子旁边,又蹦来了一只兔子。两只兔子,很快就打了起来。

背景还时不时飘出英音解说。

通常在交/配前,雌兔会与其他雄兔展开激烈打斗。咬、踢、追逐,只有胜者,才能获得交/配权。

宁稚然听着,也莫名觉得有点道理,狠狠落下一拳:“你想睡我?先打得过我再说吧。”

这话似乎把宫淮给逗笑了,他轻飘飘接过宁稚然的拳头,甚至还用拇指,在宁稚然掌心轻飘飘划了一圈,搞得宁稚然手心痒痒的。

宫淮问:“怎么。我要是能打过你,就给我睡?”

宁稚然差点没气晕:“你这人重点怎么永远那么奇怪啊。不过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反正我今天有备而来,你等死吧。”

宫淮把双手举过头顶,把手搁在地上,带着醉意,笑着看他:“那你打我吧。如果,这能让你消气的话。”

“你打,随便打。”

这幅全然不设防、甚至带点纵容的模样,反而让宁稚然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这人在作什么妖,只觉得宫狗敞开的胸口正对着他,他本来就晕得厉害,看到那胸肌,反而更晕了。

渣男。骚死了。

宁稚然带着满身的尊严,落下一记去骚拳。

诶不是。

死宫狗你为什么不躲啊?

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宁稚然有点慌,拳头在空中拐了个弯,落在宫淮脑袋旁的地面上。

宫淮望着那拳头,侧头,温柔地一路舔过宁稚然的手腕。

一阵强烈的酥麻感顺着血管炸开,宁稚然的拳头立刻酥了,他没忍住,浅浅发出一声呜咽。

“宁稚然,这几天我反思了很多。我觉得,我就是太瞻前顾后,才导致,发生了前些天的不愉快。所以,我想换个策略。对付你这颗石头脑袋,就得直白点。”

“但无论如何……”

“能和你一起过圣诞,我真的,很高兴。”

宁稚然天旋地转,心咚咚狂跳:“你疯了么。“

宫淮点头,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可能吧。可能早就疯了,失心疯。”

宁稚然突然感觉,除了掌心,他的心也变得好痒,挠不到的那种痒。

为了摆脱这种痒,他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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