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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Econ课排在下午两点。照理说,宁稚然有整整一上午的时间醒酒。可挂了电话的宁稚然,根本醒不了一点儿。

与其说是酒劲儿不肯退,不如说,是因为昨晚那场香艳的梦,实在太有冲击力。

在梦里全程和人接吻。

只接吻。

没有别的。

还是和男的。

还是和宫狗。

宁稚然缩进被子里装死,冷汗直冒。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一定是孤寡太久,他心里憋出问题了。

崩溃的宁稚然半梦半醒地躺了两个小时。

……然后一屁股弹了起来。

宁稚然抓起手机,点开微信,盯着那叫“宫狗”的备注,噼里啪啦把宫淮微信备注改了。

正对着新备注发呆呢,宫狗竟然来消息了!

这个人很危险:睡醒了吗。

宁稚然心脏咚咚跳。

小兔牙:怎么了

这个人很危险:我刚才在你家这边,办了点事,现在结束了。

这个人很危险:你要是起来、能动了,我把你接上,咱们一起吃点东西,吃完正好一起去上课。

宁稚然的心跳得更快了,心虚的那种。

小兔牙:你来这干嘛,来这能办什么事啊

这个人很危险:这附近有套用来出租的房子,打算卖了,我来配合经纪人开个门。

宁稚然的牙齿发出嫉妒的咯咯声响,果然,死装哥还是死装哥。

他还没想好该回什么呢,“这个人很危险”的微信语音就突兀地弹了出来。

宁稚然吓了一大跳,手机差点从掌心飞出去。

他深呼吸两下,努力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故作冷静:“Hi.”

宫淮那边声音清清冷冷的:“我还有十五分钟到你家,你要是没什么事,十五分钟后下楼吧,我在楼下等你。”

好。霸。道。的。宫。狗。

宁稚然下意识想拒绝,但刚才宫狗那句“在这有套房子”,听得宁稚然直来气。

看房子?看个头的房子!竟然在W城有这么多房子?这给你厉害的,有钱了不起啊!

宁稚然怒火攻心地想,行,你不是想请我吃饭吗?好!我就吃!我就花你的钱!

吃死你个死装哥。吃破产你。吃到肚子变圆圆滚滚都不肯走的那种。

宁稚然凶狠地说:“好吧,一会见。”

宫淮:“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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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稚然:“怎么!”

宫淮被宁稚然这炸毛模样逗笑了,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语气意外带了点宠的意味:“你不想见我了吗。”

宁稚然挺直了背:“怎么会!”

谁怕你了。

宫淮:“那就一会见。嗯……Finn。”

宁稚然气鼓鼓挂了电话。

想到十五分钟后要见面,他和个斗鸡一样冲进卫生间,洗澡,吹头发,认真收拾自己,不想在宫狗这输了面子。

对,昨天那只是一场梦而已,那只是是他常年单身孤寡的副作用产物,根本不能说是对宫狗有非分之想。

可笑死了。哈。哈、哈!

宁稚然拍了拍脸,想把梦里那画面从脑子里扇出去。

可那些昨夜记忆的碎片,还陆陆续续的降落在他的大脑里。

梦里,宫淮用舌尖顶开他的齿缝,在他嘴里缓慢地画着圈,每一次挪移,都带起黏腻的水声,让他的嘴巴开始止不住地融化,脑浆都化成一滩会发光的泡泡,他下意识迎上去,攥紧宫淮的上衣,把人衣服抓得全是褶,嘴角的银丝都溢了出来,一点点地,止不住地,往下淌……

宁稚然:“…………”

快忘了,快啊,啊啊啊!!!

宁稚然在他本就不大的家里跑了好几圈,这才觉得稍微冷静了点。

搭配衣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清醒多了。

宫狗发消息说下楼,他觉得自己镇定极了。

可坐进宫淮副驾的时候,他喵的,刚格式化完的大脑又自行恢复了,清清楚楚,不落一帧,一秒读档。

宁稚然吓得在车里一抬头。

刚好和宫淮四目相对。

宁稚然呼吸一滞。

宫淮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宁稚然,从侧门边拿出一包药,又拿起一罐冰可乐,一并递过去。

“刚才买的解酒药。”宫淮说,“吃了吧。怕你下午上课不舒服。”

宁稚然呆呆伸手去接。

结果,他手很不小心地,碰到了宫淮的手。

一股电流,顺着宫淮的指尖,直直钻进宁稚然的大脑。

宁稚然手抖了下,赶忙将手收回。

不是,这暧昧到拉丝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啊!

宁稚然很用力地干笑两声:“你怎么还特意给我买药啊,怪不好意思的。”

宫淮:“Finn,你我这关系,还需要不好意思么。”

宁稚然汗毛耸立:“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啊你个宫狗快点把话说清楚啊!啊啊啊!再不说清楚小心我跳起来锤你的膝盖啊!

而宫淮却在心里笑了笑。

——把你嘴里尝了个遍的关系。

不过想起昨晚的事,宫淮也多少有点说不出口,他绕了个弯,选择不正面回答:

“大半夜去吃炸鸡,一起喝了九瓶烧酒,半夜送你回家,这种关系,还需要和我客气么。”

宁稚然哦了一声,松了口气。只松了一半的那种:“你送我回家之后,就回家了?”

宫淮想,好像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就“嗯”了一声。

宁稚然那剩下的半口气也松了下去。他低头拧开可乐,咕嘟咕嘟灌进嘴,把药片吞得干干净净,又问:“我们去哪吃饭啊?”

宫淮:“去吃早茶吧,宿醉的话,吃点清淡的比较好。有一家味道还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很快,车拐进了一家豪华酒楼门口。

服务生将他们领进座位,两人面对面坐下,宫淮就像昨晚吃饭的时候一样,把菜单推给宁稚然。

他们对视了一眼。

宁稚然的脸又开始变烫。昨夜炸鸡店点菜场景重现啊这是。

他赶紧低头,专注菜单——

卧槽,一盘干炒牛河三十多刀?怎么不去抢啊???

不过算了,有冤大头买单。

宁稚然拿起小铅笔,刷刷刷一顿勾。想吃的、没那么想吃的、有点想试试的、甚至单纯看到图觉得好看的,他全点了。

点着点着,宁稚然头皮有点发麻。

因为宫淮一直在看他。

他知道的。

从他第一笔画上去起,那目光就黏在他脸上,没挪过。

宁稚然被那目光烧得脸有点烫,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假装在研究菜单。

可那种感觉,就像是梦里的吻还在继续,黏黏的、热热的、瑟瑟的。

宁稚然快速点完,把菜单一扔:“我,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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