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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
她心里难受,再说不下去了。
“千万不可哀毁过度,”汤婵见状安慰道,“要知道你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有逝去便有新生,德音有孕的好消息,为解府冲淡了于氏去世带来的惨淡愁云。
正好杜府有喜事办宴,来吃席的汤婵受太夫人嘱托,顺带来看望一下德音。
德音缓了缓,轻轻点了点头,“嗯,小婶您放心,我晓得的。”
当初跟杜怀岳说开之后,德音跟他的感情逐渐升温,再看杜怀岳高大的身材,也不再觉得害怕,笃定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后,反而多了不少安全感,甚至隐约明白了,小婶为什么说武夫某些地方上要比文弱书生要好……
日子过得舒心,德音面色愈发红润,下巴都圆了一点,直到后来得知嫂子的事,伤心难过之下,才又瘦了回去。
虽然相处时间还不到三年,但于氏对德音很好,姑嫂之间十分亲近,于氏去世,对德音打击不小。
杜怀岳想了很多办法逗德音开心,还时常带她出去散心——虽然很多时候,德音的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无奈,但她能感觉到丈夫的心意,有他的关心,德音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只是经了这一遭,德音似乎落下了吃不下饭的毛病,杜怀岳焦急不已,赶紧请了大夫来看,却得到了一个让他脑袋空白的惊喜——德音有了身孕,他们要有孩子,他要做爹爹了!
德音的喜悦豪不吝于杜怀岳,她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忽然就懂了许多。
“小婶,自从知道我肚子里有了一条小生命,我突然就理解了嫂嫂。”德音认真地对汤婵说,“只要他/她能好好的,让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她眼里的温柔和坚定,跟当初于氏谈起垚哥儿时一模一样。
汤婵不禁恍惚了一瞬,回过神后,轻轻瞪了德音一眼,“说什么呢,你肯定也能好好的。”
“只要好好养着,该注意的注意到,不会有事的。”
德音抿嘴一笑。
无论是不是事实,这是长辈对她的美好祈愿,她自然不会反驳。
汤婵问起了德音现在身边伺候的人,德音道:“除了我的陪嫁妈妈,婆婆知道我不经事,也指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妈妈,小婶不必担心。”
“那就好。”汤婵稍微放下心,但还是一一叮嘱着注意事项,“太夫人得知你有孕,十分高兴,让我同你说,等胎坐稳之后,怀孕期间要多走一走,生产时才有力气……等后期胃口开了,吃食上要节制,不然孩子太大了就不好生了……”
零零总总,汤婵絮叨了许多,德音用心听了,一一记下,还让丫鬟们一起来听。
“小婶放心,我都记下了。”
收到家人沉甸甸的关心,德音心里暖洋洋的。她迟疑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小婶,我有另一件事想问问您……”
她小声问,“我如今身子不方便,是不是要给夫君准备通房才好?”
汤婵顿了一下,问道:“你跟他提过么?他怎么说?”
“我提过,”德音略带羞赧地抿了抿唇,小小声道,“夫君拒绝了。”
汤婵接着问:“那你婆婆呢,有没有过问?”
德音摇了摇头,“我私底下悄悄问过,婆婆说她不插手,让我们自己决定。”
汤婵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心说杜家确实不错,德音继续补充道:“小婶,我自己是愿意的,只是夫君不愿,我倒不好强迫,但我有些担心……”
话说到这儿,德音脸色羞红,有些难以启齿。
汤婵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年轻人血气方刚,同床共枕,容易擦枪走火,你怕杜怀岳毛手毛脚,若是忍耐不住,伤了孩子就不好了。”
德音脑袋点了点又摇了摇,红着脸道:“其实也还好,他不会不顾我的意愿,也不会不顾孩子……但我看每次他似乎都忍得难受……”
汤婵啧了一声,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呀姑娘!
但看着德音期待的眼神,汤婵还是不负德音所望,带来了解决的办法——虽然汤婵细品之下,觉得“德音笃定自己有办法”这事儿好像有点儿难评——“确实是有许多折衷的办法……”
德音眼睛瞪得圆圆,又羞又惊讶地听着,再次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汤婵又给德音上了一课,充分地举例说明了人类在这上头是多么喜欢开发花样。
“……等胎坐稳了,不激烈的同房就不碍事了,不过为了保险,可以让大夫看过再说。”
德音崇拜地看着汤婵,把她的话记在心里,“多谢小婶,我都记下了!”
汤婵看着她的眼神,突然顿了一下,心里生出一点奇怪的感觉。
怎么觉得自个儿的角色有点跑偏呢?
二人说了这许久的话,红梅来提醒,外边宴席快开始了。
汤婵便跟着德音一同去参加宴席不提。
从杜府回来,汤婵想起跟德音聊的话,叫秋月走一趟大房把解桢请来。
她本是想跟解桢说说德音的近况,结果没过一会儿,秋月回来禀告,“夫人,大少爷不在府上,说是又去相国寺了。”
于氏的棺椁暂时停灵在相国寺,寺里还点着于氏的长明灯,解桢隔三差五就要去一趟。
汤婵问秋月,“他屋里的陈设还未动过?”
秋月点头,“大少爷特意吩咐下去,屋中各处要保持大少奶奶生前布置的原样,大少奶奶的东西也不让人收拾。”
汤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晚上解瑨回来吃饭,汤婵就跟解瑨提了一嘴解桢的事情,“……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有点担心,你看要不要想办法开导一下?”
解瑨整日在外忙碌,汤婵不说,他还真没注意侄子连屋中陈设都不愿变动这样的事。
他伸筷子的动作缓了缓,也意识到了严重性,看向汤婵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感激,应道:“明日我找他聊聊。”
汤婵点了点头。
第二日,解瑨就把解桢叫了过来。
解桢胡子拉碴,眼底青黑,形销骨立。解瑨也不说话,就这么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到底还是解桢忍受不住解瑨的目光,“小叔……”
“于氏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你哀毁至此,也不知道能不能合得上眼。”解瑨淡淡道。
这不是什么重话,听在解桢耳朵里却恍逾千斤,“小叔……”
“太夫人与你小婶都跟担心你。”解瑨语气依旧平静,“垚哥儿亲母已经不在了,你这个亲爹,也不打算管他了?”
这些日子垚哥儿都是太夫人跟汤婵帮着带,解桢压根儿顾不上关心询问。
听了解瑨的话,解桢这才反应过来他都错过了什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