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6


目标已击毙,请求支援。”

通讯室传来欢呼声,他已经分辨不清哪条路是生路,大腿在刚才的搏斗中被钢筋刺中,不撑着墙,根本就难以往外走。

路梁放走累了,找了个火势小的地方休息,这里面的温度难以忍受,人体的忍耐度也达到了极限。

他明白,有很大的概率走是不出去了,摘下护目镜,从口袋里拿出戒指和找回来的哨子。路梁放把戒指含在口中,紧攥哨子靠着墙,汗水滴落,碎发紧贴额头。

想起冬屿温柔望向他的表情。

害羞低下头的样子。

试探性与他十指相扣的样子。

安安静静躺在他怀中的样子。

这些,都是她。

还有高中,满怀心事地回头看他。

夏令营时,小女孩满眼雾气地读童话书,问他有没有被打扰到。

工厂内的空间越扭曲,她的面容就越清晰,小时候,青春期,长大,像是他在看着她成长。

“路队!!撑住!消防员很快就来了!”

“路队你说句话,你现在身体状态怎样?有没有受伤。”

“你这次立了大功,有着大好前程等你,千万不要放弃……你说句话好不好?”

没有回应。

路梁放摘下面罩,低头吹小时候的哨子,哨声穿过浓烟,隐约传入浓烟外人的耳中。

年幼的冬屿问他,”你的话还作数吗?”

“什么话?”

“我吹响哨子,你就会来。”

过去的他回答,“不作数。”

现在的他回答,作数。

大腿即便是用了止血带,也没有力气走动了,路梁放失血有点多,大脑晕眩,浓烟很快就弥漫过来,造成二次坍塌。

通讯设备没有关,里面声音嘈杂。

“沈记者你去哪?那里面危险!”

“回来!沈诗理!消防员已经在路上了。”

“不要进去,快回来。”

冬屿跑进去,寻着哨声的源头走近,看见了浑身是血的男人。路梁放阖着眼,短发上沾满灰,已然是准备放弃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心疼,强忍着眼泪抱紧他,然后拿湿巾捂住他的口鼻。

路梁放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猛然睁眼,以为是幻觉,“小岛……”

“嗯。”她抬头望向他,面颊含泪,笑容特别温柔。

火光中,冬屿瞳仁映出他的倒影。

路梁放想要伸手,又看见了自己的狼狈,“你怎么进来了?”

“我怎么不能进来?你怎么办?”

“死了。”他说。

“我不准。我听见你吹哨子了。你还记得吧,那些对我的承诺。所以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路梁放,我真的好喜欢你。”

冬屿背起他,朝着出口的方向走,语调中隐约有哭腔。路梁放头搭在她的肩膀上,沉声对她说,“放手。”

她摇摇头,“能不能别推开我了?”

路梁放不说话了,搂紧她的脖子,他比她高很多,由她背着属实是不像话,哑着声音问:“值得吗?”

冬屿没有回答,不小心摔到地上,从地上爬起来,膝盖磨出血,她继续把路梁放背到身后,对他说:“很快了,很快了……”

路梁放的声音很低,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很清楚不过,“小岛。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她躲过坠下来的铁皮,忍着眼泪往前走,烟雾尽头,看见了紧随而至的消防员。明明就剩一段距离了,却又感觉太遥远。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们,朝这边招手。路梁放深深看了冬屿一眼,猛然把她往前一推。冬屿始料未及,倏然流下两行泪,对他疯狂摇头。

路梁放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哨子丢给她,对她说不要再弄丢了,转眼间顶梁掉落将两人里外隔绝。

他缓缓地说。

“连累你,很抱歉,不要再做什么傻的事了。牧师死了,小岛以后都不会再担惊受怕了。”

“朝前走,回家。你爸妈都很爱你。”

“还有……”

路梁放强撑着往即将坍塌的出口看了眼,一字一顿对她说。

“能被你喜欢,是我此生所幸……”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i????ǔ???ē?n?②???????.???????则?为????寨?站?点

承重柱断裂,工厂彻底坍塌。

一秒。

两秒。

三秒。

冬屿的世界被耳鸣取代。

第110章 飘

倒塌声中承载着太多遗憾,曾经深爱的面容,成了她的最后记忆。

消防人员在说什么,冬屿已经听不清了,后面下了好大一场雨,把空气中的罪孽冲刷干净,天公不作美吧。

所有的缘都是从盛夏开始的,却又在同一个时间点结束。

她视野模糊,握紧他留给自己的哨子,怎么连地方都没有改变……

被救后冬屿昏迷了三天,吸入过量一氧化碳的缘故,她的病房一转再转,即便是医生诊断脱离危险,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的家人接到电话后赶来,一直在病房内守着,生怕她醒来后找不到人。

冬屿陷入梦魇之中,梦见自己死了,以灵魂状态漂浮在病房内。

门吱呀一声推开,路梁放抱着白色的花走进来,大半张脸蛰伏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活下来了吗?

“路梁放!”

冬屿欣喜地想去牵他的手,却是穿过他的胳膊,差点跌倒在地。

男人似有所感回头,什么都没看见。

医生拿死亡医学证明书走进来,签字的是她的父母,他们不想看见路梁放,让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面前。

路梁放点头,把花放在她枕边,窗外又在下雨。病床上躺着是冬屿的身体,心电图是一条直线。

冬屿走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路梁放的表情太过冷硬,朝上看是一双泛红的眼,青茬许久没刮了。

有个声音问她,“值得吗?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自己的生命。他余下的岁月还长,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女生为他结婚生子。想想就挺残忍吧!这就是现实。”

冬屿摇摇头,“醒醒吧,拿不可能的事来假设他根本就不会让我动摇。我爸可以舍得为陌生人牺牲性命,他也可以为我这样,为别人这样,生命的意义本不在于长,而在于厚重。既选便是无悔,又有什么好说的。”

那个声音继续说:“只是可怜你的父母,每次失去的都是女儿,你就没有考虑过他们吗?人有时候自私一点才好啊。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想。”

冬屿想起童年,大部分都是在席少英的强压之下度过,每天必须要背多少首古诗才能吃饭,和朋友去书店必须几点前回来,早餐必须吃蒸蛋,零花钱不准买辣条。记得看着哥哥,别让他放学偷偷溜去网吧,他特别喜欢拆人家电动车牌玩,卖到废品站,被苦主找上门了好几次。

爸爸永远是个和事佬,家里也就只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