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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嘴,沈多意继续讲着,但频频开起了小差。两个小时结束,霍学川解放后跑出去玩了,屋里只剩下戚时安和沈多意。

戚时安问:“他跟你说什么了,最后那俩题讲得有点啰嗦。”

沈多意坦白道:“小川说姥爷用军棍打你?”

“担心了?”戚时安把T恤衫撩起,腰背间好几道微微鼓起的红痕,还有些蹭破的伤口。沈多意伸手又怕把对方摸痛,最后只能凑近吹了吹。

下巴被托住,他仰头看着戚时安:“怎么了?”

戚时安说:“吹不顶用,得抱。”

沈多意张着嘴,头脑空白着抱住了戚时安的腰。他坐在椅子上,埋首于戚时安的胸腹间,闷声问:“你会去留学吗?”

戚时安没想隐瞒:“应该会,我已经十八了,要开始为实现梦想努力了。”

“梦想……”沈多意一度觉得这个词很奢侈,至少对于他这样为生计奔波的人很奢侈。但他想通了,多多赚钱让爷爷过上富足的生活,就是他的梦想。

戚时安蹲下身来,扶着他的膝盖说:“我要学金融,将来想做一名操盘手,但这只是我梦想的一半。”

沈多意问:“另一半是什么?”

戚时安回答:“另一半是你,你的另一半会不会是我?”

那年大爆炸发生后,沈老犯过一次突发性心梗,沈多意此刻觉得自己也要心梗了。他在戚时安的注视下无处可避,红着脸转移话题:“我没什么梦想……”

谁知戚时安嫌弃地说:“做人没有梦想,那你和我弟有什么分别?”

07

时间过得很快,沈多意经常因为忙碌而忽略日期,往往一眨眼发现这个月过完了,可以拿到薪水了。

戚时安也拿到了几所学校的录取通知,章以明为了庆祝,拉着他去了夜总会喝酒。他来之前就知道沈多意在这里工作,但是亲眼看见时还是有些别扭。

沈多意更别扭,端着酒水在负责的区域内穿梭,总觉得有道视线监控着自己。当他被酒醉的客人叫住,蹲在酒桌前被逐杯灌酒时,那道视线终于走近,发出了声音。

戚时安没觉得这么闹心过,背着喝多的沈多意离开夜总会时丝毫没有英雄救美的成就感,反而只觉得胸闷。

“以后别来了。”

肩膀被下巴尖碰了碰,是沈多意在点头。

戚时安本来还有几句想要警告,可沈多意这么乖,他又说不出口了。开着越野车直接把对方带去了干休所,连问都没问。

沈多意被安置在床上,还被热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这时戚时安俯下身,摸上了他马甲上的纽扣,低声叫他:“多多。”

“哎。”

戚时安无耻道:“我今天观察了很久,夜总会的少爷都不如你好看。”

沈多意立刻骨碌到一边,他不能听“少爷”这俩字,絮絮叨叨地说:“我从那儿出来被同学看见过,传来传去我都快成头牌了。”

戚时安有点想乐,在旁边躺下刚乐一声就被砸了一拳。沈多意怒目而视,看来是真的不能容忍这种玩笑。

“我错了,向你道歉。”戚时安抬手揽住沈多意,“在学校是不是受委屈了?”

沈多意望着天花板:“他们背后议论就算了,我就当不知道。但是今天课间有人跑来当面问我是做什么的,还问我多少钱。”

戚时安像在开玩笑似的:“谁这么讨厌啊,叫什么名字?”

沈多意讷讷道:“邱骆岷,个二傻子。”

周一上学,邱骆岷的座位空了,沈多意并不关心,只安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学习。课间才听到人议论,邱骆岷被揍得都念诗了,差点英年早逝。

沈多意不动声色地问:“谁敢揍他啊?”

同学说:“不知道,好像是部队上的,开的军牌车。”

08

“真是你揍的啊?”

“是我啊,那家伙倒不像多坏,有点缺心眼。”

“听说他还念诗了?”

“更喜岷山千里血,重创过后尽开颜。”

09

夜总会已经不去了,沈多意又找了个小饭桌给小孩儿们补习功课。几项兼职把放学后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周末还要去国宾酒店的餐厅端盘子。

光他记着的,戚时安这个月已经来吃了五顿。

不过今天不一样,戚时安是和好几个朋友一起来的,他们在举行送别会,因为戚时安快要出国了。沈多意被经理批准可以休息半小时,他加入席间一起为戚时安送行。

红酒很难喝,他只喝了一口,戚时安递过来一杯可乐:“喝不惯酒就喝饮料吧。”

沈多意接过喝了一口:“也不好喝。”

“那果汁呢?”戚时安又拿来一杯。

沈多意又喝了一口:“难喝。”

“那你想喝什么?”戚时安拿来了餐单,“咖啡,奶茶,要不纯牛奶?”

周围的朋友们说说笑笑,还有拍合照留念的,戚时安低头看着餐单,还在琢磨哪种喝的比较甜。沈多意靠近一点,小声说:“你别忘了我。”

戚时安终于知道为什么都不好喝了。

他在桌下握住了沈多意的手,小声回道:“那你要等我。”

10

戚时安走的那天来了趟秋叶胡同,他到院门口的时候听见沈多意在房间里背英语,于是坐在门槛上等,脚边放着行李箱。

沈多意卡着时间的,背完还要去餐厅打工,从屋里一出来就看见了戚时安坐在门槛上的背影。他放轻步子走到对方背后,然后伸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

戚时安无奈道:“你也太土了吧?”

沈多意把手松开:“现在不流行这样了吗?”

“我爸我妈那时候都不流行了。”戚时安站起身,看了眼手表,“一起往外走吧,我送你到国宾,然后就直接去机场了。”

他们两个并肩往胡同口走去,中间还隔着个行李箱。临近中午街上没什么人,家家户户都在吃午饭,胡同口的大树洒下一片阴影,正好给他们俩遮挡住了太阳。

戚时安开始煽情:“我这一走好几年呢。”

沈多意说:“假期不回来吗?”

“不了吧。”戚时安盯着地面,演得特别认真,“飞来飞去挺麻烦的,假期还是利用起来和同学一起搞搞调研什么的比较好,你说是吧。”

沈多意点点头,心说,是个屁吧。

勤务兵开车在路口等着,他们走过去坐到了后排,沈多意靠着车门,希望司机能开慢点。可即使开得再慢也总有到达的一刻,不多时车熄火停下,已经到了国宾酒店的门口。

戚时安说:“小赵,去对面超市给我买瓶水。”

车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沈多意知道自己也该下车了,但他抠着车门迟迟没有打开。扭头看着戚时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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