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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

等停下来,索性把那几支股票都抛了。

赚不赚钱不说,起码以后不会赔钱了,重要的是这一季度会很忙,他想专心工作。

心无旁骛地忙了一下午应接方案,沈多意觉得肩膀隐隐泛酸,临下班的时候去外汇部寻求技术支持,正好碰见技术员们陆陆续续从会议室出来。

行政小声问:“提前结束了吗?我正准备进去倒水。”

主管说:“别倒了,戚先生已经失声了。”

沈多意没听清是“失声”还是“失身”,但都令他有些担心。会议室的门开着,没多久戚时安就皱着眉走了出来,抬头目光相对,问:“有事儿?”

嗓子已经哑得像嚼着片砂纸,听着都疼。

沈多意递过文件:“我拟了份外汇这边的应接方案,想请任主管帮我看看。”

戚时安接过快速扫了一眼,然后合上文件就往外走。不知道单单沈多意这样,还是高级精算师都这样,做方案计划时如同建数据模型,层阶分明一目了然,随便折腾一份都能当样本参观。

这个水平的,他得亲自看看。

沈多意跟在后面离开了外汇部,一同进电梯后他按下了咨询部的楼层,说:“我那儿有消炎药,给你拿一盒。”

戚时安出声无能,点了点头。

拿上药正好到下班时间,同事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也顺便把包装好,计划送完药直接走。今天可是答应了准点到家,还买菜做饭的。

沈多意到三十层时,戚时安刚好在沙发上把应接方案看完,他拿着笔做批注,像一名判作业的老师。沈多意在旁边坐下,然后拆了两粒消炎胶囊出来。

“别写‘你很棒’,看了起鸡皮疙瘩。”

戚时安的笔尖顿住,反对似的扎了两下纸面,做完批注还给对方,他接过胶囊放进嘴里,再灌下一大口水,吞咽时受尽了苦头。

“昨天不该喝那么多酒,肯定起炎症了。”沈多意看着对方滚动的喉结,“脖子那儿硬吗?硬的话说明已经红肿发炎了,弄不好还会发烧。”

戚时安实在疼得不想出声,便看着沈多意,用眼神询问。沈多意盯着那双眼睛,会意道:“因为我每年秋天都爱闹嗓子,严重的话就会发烧。”

戚时安点点头,然后又挥了挥手。

沈多意问:“你还不走?”

戚时安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文件,他还没忙完。

“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沈多意拿上包起身,走到门口时叮嘱,“多喝水。”

戚时安背靠沙发,他一整天没吃饭,净喝水了,喉间的痛苦不必多说,此时连带着耳朵都有嗡鸣的感觉,头脑也有些昏沉。

就在他端着杯子想去再接杯水的时候,走到门口见沈多意去而复返。

戚时安还是用眼神询问,只见沈多意神情无措地开口:“我还有句话忘说了,关于昨晚那条信息,你走那天我仍然没问你的名字。”

戚时安没想抱怨什么,因为他全然理解对方当时的想法,可他不想听沈多意此刻的回复。他今天都这么惨了,可经受不起什么情感挫折。

沈多意却说:“我当时怕问了,就忘不掉了。”

第24章

戚时安握着杯子发怔, 好像当初的百般骚扰都有了意义。

“没别的事了。”沈多意被这份沉默激起了丝丝缕缕的难为情, 退后两步准备离开, “我回家了,你也别忙太晚。”

他说完转身,不疾不徐地朝外走去, 背后急切的脚步声响起,不到一米的距离瞬间被拉近。戚时安猛地钳住他的手臂,那力道不像挽留, 倒像是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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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戚时安说, “谢谢你告诉我,我表达不出有多高兴。”

沈多意听着那道嘶哑的嗓音浑身难受, 催促道:“快喝点水去吧,不行就再吃两粒胶囊。”

戚时安却已然忘记了出声的痛苦, 竭力开口道:“后来我去留学了,期间回来曾去那间酒吧和国宾饭店找过你, 但你都不在了,去秋叶街附近晃荡过,也没遇见你。”

“我当时想, 大概是真的缘分不够吧。”戚时安从侧面盯着沈多意挺翘的睫毛, “没想到,原来缘分只是来得迟。”

沈多意不想再让对方折磨嗓子,颔首说道:“我回家也要迟了,该被我爷爷唠叨了。”

戚时安松开手,但目光始终没有移开:“就说被黑心老板留下加班了, 让爷爷唠叨我,你路上开车小心。”

他目送着沈多意离开,等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去茶水间接水。几句话的工夫脸颊一阵热烫,戚时安纳闷儿地回了办公室,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薄。

几份文件还正等着批复,他对着三台电脑屏幕开始工作,渐渐的头也有些发晕,俯首抬头之间甚至还会恍惚片刻。

邮箱收到一封邮件,是章以明发来的关于“高阶平台”的计划案。戚时安打开阅读,然后摘了几条疑惑之处等日后研究。

白天在外汇部的会议内容也要整理,眼前的数据图显得格外斑斓。“美元指数倍数螺旋扩张时间周期图,”他念叨着名称,脑中的几条标准线却开始打结,怀疑是犯困了。

把水喝光,即使嗓子已经成了那个德行,戚时安为了提精神,仍然义无反顾地泡了杯咖啡。

热水冲灌,咕嘟咕嘟冒着白气,香味飘散在厨房里。

沈多意到家虽晚,但态度良好,沈老不仅没有唠叨,还直心疼他上班辛苦,心疼完就啰嗦起城市的堵车问题来。

“爷爷,家里还有紫菜吗?”沈多意站在锅前煮馄饨,眼看快要煮好,该在厚瓷碗里铺汤底了。他没等到回应,侧身往客厅一瞅,只见沈老正聚精会神地看天气预报。

热十度也是没关系的,但只要冷一度,肯定会嘱咐他添衣服。

沈多意调成最小火煮着馄饨,打开橱柜翻找紫菜,找到后掰下两小块搁进碗里,再抓一小把虾皮,然后滴一勺香油。关火盛馄饨,淡白的汤泼进碗里,热气袅袅,携着十足的香味。

最后的最后,再撒一点芝麻就齐活了。

天气预报正好播完,焦点访谈的音乐马上就要响起,沈老慢悠悠地挪腾到餐桌前,冲着碗结结实实地闻了一口,严肃地说:“咸了。”

“不可能吧?”沈多意已经坐好,一手拿勺一手拿筷子,舀起一只馄饨吹了吹,咬下去半边细细咂摸味道,“哪儿咸了,我特意做淡了的。”

“那相声没听过么,逗你玩。”沈老兴致不错,看来白天和毛毛爷爷玩得挺高兴,“岁数大了,什么机能都退化,吃东西都没味儿,你还故意少搁盐。”

沈多意冤枉道:“吃咸了对身体不好,晚上睡觉还容易口干咳嗽,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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