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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所料乱起来之后,喜忧参半的消息陆陆续续传回来,再望着隐约的烽烟战火,小世子便坐不住了。他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遣退了护送他离京的护卫,虽皆是向家衷心耿耿的亲信,但不可随意带入军中。他又打好了包袱,万事俱备,只欠一个由头。之前自作主张跑来就算了,如今在陛下监管之下
实在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他正犯愁之际,适逢无二和几个暗卫伤养得差不多了,向瑾软磨硬泡混入其中,直奔郊外大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尚有退路,结果一顿盘查过后,甫一踏入营地大门,还没摸清楚东南西北,就被对面风风火火的一团红影逮了个正着。
华楚扯着向瑾一路走至偏僻地方,回头梗着脖子,指着小世子朝身后人一句挑衅,“我又看上了荣国公府世子,这回像话了吗?”
第80章
“我就是看上了世子,你待如何?”华楚理直气壮。
“你,你,你你你……”无一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华楚冷笑,“过往是我不自量力,自作多情。今后,在下死不死活不活,看上谁看不上谁,不劳大人操心。”
向瑾目光从剑拔弩张的两人身上收回,又往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他此番前来未曾禀告,心虚着呢,是以换了套与无二他们一般的暗卫装束混于人后,又刻意低垂着脑袋,怎么还是如此轻易被认出来?
“你如何知晓是我?”向瑾心中好奇,顺口就问了出来,正好也缓和一下此刻凝重的氛围。
华楚闻言,兀地笑了,一本正经地,“世子花容月貌,一见难忘,在下朝思……”
“停,停,停。”向瑾赶紧抬手,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恨不得退回至适才,将自己问出口的话追回来。这位女侠着实勇猛,他可不愿搅进旁人理不清的情债里。
就在三人诡异的尴尬间,一队卫兵从远处走向这方犄角旮旯。
无一认出此乃今日陛下身边值守的人,未做喝止。
来人与无一及华楚颔首,随后尊敬道,“世子,陛下有请。”
向瑾来不及思考,乖乖地跟着走了。
其实,来之前,他已然打好了腹稿,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先斩后奏,就老老实实认错就好,陛下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世子请。”侍卫将他带到一处营帐。
他深吸一口气,挑开厚重的帘子走了进去,却发现里边空无一人。向瑾赶忙转身出来,将人喊住,“请问,陛下……”
侍卫恭敬有加,“陛下请世子在此处歇息。”
“……”向瑾也不好多问,只得既来之则安之。
他钻回帐中,撂下帘子,细细打量。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营帐,四帷雪白洁净,一侧的地炉大约是刚点燃不长时间,尚未驱散掉满室的霜寒。地炉脚下加了两个火盆,正对着通气的小风口。另一侧铺着软塌和案几,向瑾走过去坐下,用手摸索着上好的狐皮。
不多时,帐子里便热了起来,他脱下厚重的大氅和棉袍,松弛地盘腿坐着。一路疾行,人困马乏,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中间无二过来送他的两小箱行李,又添了点炭火,奉上几样糕点,也没将人吵醒。
临近傍晚,向瑾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恍惚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地。他又在案几上趴了一会儿,懒懒的不想起。
不多时,帐外传来脚步声和卫兵的问安,听不太清楚。小世子猛地起身,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刚要往外迎上去,有人大咧咧地直接掀开了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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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见来人,眸中光亮一滞,讪讪地停住脚步。
“嘶,”华楚作牙疼状,“世子等谁呢?”
向瑾不搭理她的明知故问,“将军不忙?”开战以来,华楚带着她的巾帼先锋接连立了几次不小的战功,俨然得用,陛下亲封征西将军。这一声称呼,实至名归。
华将军答非所问,“陛下忙着呢,议事的大帐几乎日日通宵,你甭等了。”
向瑾面色一赧,回神坐下,“你……”
华楚也顺势坐到他对面,笑嘻嘻地,“我不知羞,口无遮拦,不成体统,没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是吧?”自打入军以来,即便屡立功劳,面上无人置喙,但暗地里指着她们指指点点的说辞,大差不差。崔嫣早早与之交代过,华楚心中有数,不为所动,也约束着自己人,不做口舌之争。眼下与小世子斗嘴,顺口说说而已。
“不不不不,”向瑾瞪圆了眼睛,直摆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他没有那些迂腐古板的偏见,以往与先生谈古论今,也不吝称赞历朝历代花木兰式的女中豪杰。刚刚,他只是被华楚直白的调侃惊羞了那么一下,没有旁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华楚笑得前仰后合,这唇红齿白的小世子一丝不苟解释的样子恁地惹人怜爱,进而思及陛下那副不近人情的架势……这简直就是糯米团子落到钢筋铁爪中,还不任凭捏扁搓圆?
啧,她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
向瑾被她笑得莫名,愣了片刻,也禁不住受感染,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
好半晌,笑够了,华楚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向瑾心思玲珑,自然晓得她为何叹息,只是他可不好意思如华楚一般直言不讳。
“你这里够暖和的。”华将军解下外袍,扔到一边。
小世子骇然,“你,这是……”
华楚顺着他目光的方向往自己身上一瞥,一截包扎的布条从盔甲边缘透了出来,带着丝丝缕缕的血线印子。大约是折腾了一日,有些崩开。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小伤。”这倒不是谎话,伤不重,刻意包得骇人了些。不然,如何吸引那块榆木疙瘩的目光?
最初,是她思虑不周莽撞了。她打小性子野惯了,模样身手又皆是拔尖,走到哪里耳边都是些溢美之词。是以,在看清自己心意之后,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捅到了人家的面前。谁知,回应她的非但不是惊喜,反而徒增猜忌。
说不气愤是假的,她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可坐下来仔细思量过后,也想得通。那人暗卫出身,打小身心烙下的印记便是围着自己主子转,凡事以陛下的得失安危来衡量几乎成为了本能,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可华家是做什么的,做谍报这一行,揣度人心乃必修之术。她虽未继承衣钵,但耳濡目染,亦不遑多让。左右非是玩弄感情,她出自真心,耍些伎俩无可厚非。
见向瑾皱眉打量她的伤处,华楚话里有话,“吾等初来乍到,受些猜忌非议在所难免。空口白牙的,多说无益,只有在战时身先士卒不计得失,方才能够堵上悠悠之口。”
人家不是怀疑她亲自盯着她吗,也好,就让他眼睁睁瞧着在战场上,姑奶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