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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手一抖,少年趁势急抱上前,一口咬在成景泽颈侧。
“呃……”皇帝一声闷哼。
少年吸吮着灼烫的血液犹自不足,焦躁地舔舐着伤口。“没了,怎么没了?”向瑾不甘地啃噬啄磨着伤口,上下摸挲的手毫无章法,到处点火。
“你……”从未有过的脱力与恐慌攫住心头,成景泽一低头,少年人脖颈上那一点鲜红璀璨夺目。一瞬之间,他仿似被猪油蒙了心泥浆掩了口,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给不给我?”向瑾的手向下作乱。
成景泽攥住他的手腕,“你,你知不知自己在作甚?”
“我,不……”向瑾哭着摇头,那嫣然一点晃得成景泽心乱如麻,无路进退。
皇帝心渊深处杂乱声起:
你清醒一点,看清楚了,此人非彼人。
糊涂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你要做什么,你还是不是人?
余生无望,连生死亦不由人,做人做鬼又有什么差别?
成景泽,他是向珏的弟弟,你疯了?
疯了,我早就疯了。我死心了,绝望了……谁让他来招惹我?
他只有这一个弟弟……
我……也只有这一棵稻草……我就不能纵容自己一回吗?
“你不给我,”向瑾一拳锤在陛下心口,“那我就去找别人!”
蛊虫倏地一下直钻进肺腑底部,成景泽脑中的弦倏地崩断,一把将人按紧,“你,休,想!”
红帐锦衾,掩盖一室癫狂。
久不住人的房间,床冷榻冰,抵不过炙火过境。被摔在被榻之上的少年身躯柔韧修长,欺霜赛雪般洁白的皮肤因剧烈的喘息而寸寸颤栗。凶狠霸道的男人宛如移除枷锁的野兽,变本加厉,一发而不可收拾。他暴躁地扯下帐幔,本能地隔绝不存在的窥探。恰似捕猎的狼王,将独享的猎物拖入隐秘的不容涉足的洞穴。
呜咽梗在喉口,小兽濒死一般的哀鸣渐渐化为暧昧不清的shen吟……白生生的手指觳觫着,几番难耐地从厚重的帘幕缝隙中探出来,凭空试图抓住些什么,又被无情地捉回去,无处可逃……呻吟慢慢也咽回唇齿之间,唯余无穷无尽的飘摇颠簸。
后来,向瑾对这日的荒唐狂乱几无清晰印象,被烈药掌控的神志颠倒迷乱,不足以分辨清楚现实与梦幻。他搜肠刮肚冥思苦想,能够忆起的不过头顶斑驳的承尘与一叶扁舟似漂泊的迷茫之感。令他顿觉羞耻之余,却不可谓不遗憾。
但向瑾不后悔。
在他清醒过来之后即至往后短暂的一段时光里,不仅落子无悔,甚至堪称庆幸。直至后来真相大白的顷刻,大梦一场,天塌地陷,方才追悔莫及,生不如死……那便是后话了。
小世子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浑噩恍惚,头痛欲裂,睁着眼在床上愣怔了许久,才缓缓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处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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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慌乱心悸,是假的。他止不住后怕,自己着实不知天高地厚,恁地轻率莽撞……若是无二反应慢了一步,或是最终与他交缠之人非是陛下……向瑾抬手搭在眼帘上,阖眸微颤。
但凡出了任何差池,他怕是皆无颜苟活。因而……如今这一幕,算不算是上天眷顾?
随着抬臂的动作,僵硬的身躯复苏,他后知后觉地呲牙嘶声。浑身上下如被敲骨吸髓过,没有一处不酸楚疼痛,他下意识舔了舔唇瓣,连上下唇亦免不了肿胀刺痛……向瑾蓦地心头一凛,恍然如悟,褪下的潮热再度翻涌,从耳尖到锁骨漫上一片片的羞红。
小世子急促反复地呼吸,好半晌方才压下心尖的躁动与卷土重来的余潮,却无法挥去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喧嚣。
又不是闺阁女子,你求仁得仁,矫情个什么劲?
现下方知羞耻,早干什么去了?
生米煮成熟饭,捷足先登,据为己有……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有用吗?人家若是不认账怎么办?
同为男子,非其情愿,难道你还有脸逼人家就范不成?
向瑾,你这与逼良为娼的恶霸有何不同?哪来的颜面沾沾自喜?
……
向瑾微微转动脖颈,放眼望过去,是漆黑的空无一人的陌生房间,就连窗外透进的些许冷清月光似乎也在嘲弄他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
随着神识回归,盲目侥幸的欣喜被患得患失忐忑不安乃至万念俱灰取代,少年的心绪一点点沉入渊底。
兀地,门扇被人从外推开。
向瑾一个激灵,气息凝滞,丹腑蹿至喉口。
待瞥见进门之人,小世子眸光猝黯,动荡的心境又由半空再次跌落谷底。
第70章
医者仁心,替姑娘家压住那霸道的药性,几乎要了老头子半条命去。待杜院判这边厢尘埃落定,呼哧带喘地缓过神来,隔壁传出影影绰绰的压抑声响差点儿又取了老头剩下的半条命去。他是在跌跌撞撞摔在旁边房门前时,才突兀地惊悟过来,怎么就忘了蛊虫那茬??!!!
这算个什么事?
老头捶胸顿足,徒手扒地,恨不能一头撞柱子去换那后悔药去。他意欲推门的手几番抬起,最终彻底放下,老大夫踉跄着往外走,顺便扯开了一直背对房间站在院子大门处,一丝不苟迟钝无知的无二。
此刻进房的老院判虽心底惊涛骇浪未歇,已然勉强面色如常。其实,他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情愿面对这荒谬绝伦的局面。活到如今这个岁数,以为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该生死置之度外,宠辱不惊,百毒不侵……此刻却一张老脸不知往哪里搁,他是造了什么孽,要来收拾这无可名状的残局……
杀千刀的……除去诅咒刘氏那老不死的巫婆和不开眼的贼老天,老院判也着实不知该怨恨谁好。
“世子可有不适?”杜院判硬着头皮递过药去。
向瑾自行撑着坐起半个身子,除去浑身上下的酸疼难捱之外,他身上衣衫换过,颇为清爽,无有黏腻不适。
“有劳院判。”向瑾乖乖接过药来,利落地几大口喝下,又递还了回去。
少年比他臆测得要坚强淡定,经了这么大一桩意外磋磨,居然并未如他预料的一般崩溃抑或恸哭。
杜院判又替他把了脉,暂且无有郁结征兆,稍稍放下点儿心来。
“时辰尚早,”老头帮他掖了夜被角,“要不再睡一会儿,或是我唤福安近前来照应?”
向瑾目光向门外望了几息,低下头来,“不必了。”
杜院判猜不出向瑾心中所想,有些为难,他斟酌道,“陛下,还有些事要忙……”若非外边乱做一团,他老头子才不给那捅下滔天娄子的兔崽子善后,看他怎么办。小世子倒是宽厚,听他提到陛下,竟也未有半分激愤。
老头正进退维谷间,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