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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低头用鼻尖嗅了嗅,又想到食不言寝不语,便没吃,只拿着:“所以那地符也被你拔了。直到云真被害死,你娘为了阻挠疫灵杀人,又学他的手法去摆地符阵,可是摆得不像,被阮……”

九十四指向阮玉山。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时至今日,自己还不知道阮玉山叫什么名字。

阮玉山整天阿四阿四地喊他,他却不怎么呼唤阮玉山的名字。

偶尔叫两声,也是奚落地喊一喊“阮老爷”。

九十四收了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过头,随便指指阮玉山:“被他发现,败露了一切。”

席莲生虽然不明白九十四怎么推测出这一切,不过他对此倒是基本供认不讳:“至于了慧小师傅,是我娘学云真道长,逢人便说。兴许希冀能撞上那么一两个认识他的人——云真道长古道热肠,了慧小师父若是听闻他师兄曾经过此地,必然前来探寻。说不定,就能将这村子里的一切都解救出来。哪知真让她撞见你们,是了慧的故交。”

“疫灵怕火,所以你娘在阻止外人入河时总说要把河里的东西烧了才好。”阮玉山听席莲生解释完这一切,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问,“那她现在呢?”

“山崩了,目连村没了,封印若是加固了,那我娘和疫灵……应该都解脱了。”席莲生抬起头,眼角竟有隐隐泪迹,“要杀要剐,你们请便吧。”

“你不是我手下的人,我没功夫治你。”阮玉山对红州以外的事自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天下滥杀无辜的那么多,他可管不过来,“你要寻块石头一头撞死也好,找根绳子吊死也罢,都随你。”

阮玉山说完,又看向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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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对这档子事儿不感兴趣,可不一定九十四就不愿意替天行道。

果不其然,九十四站在阮玉山跟前,思考着决断道:“你回去,守着你娘和那些枉死的冤魂。”

九十四认为自己不是席莲生,没有经历席莲生的一切,也未曾在对方手下殒命,便没资格再去指摘对方的立场。可他也不能替那些被席莲生协助疫灵害死的人原谅。

话音未落,他又觉得自己不太人道,剥夺了席莲生寻死的权利,于是补充道:“或是寻块石头撞死也好,找根绳子吊死也罢,都随你。”

这话学得是照本宣科一字不落,还学得大大方方毫不遮掩。

阮玉山这回在他身后笑出了声。

第41章 阮玉山

席莲生对阮玉山莫名其妙的举动已然熟视无睹。

他交代完一切后,自己也如释重负,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颓唐的画面,心松了下去,身子也后知后觉开始冷了。

席莲生失神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对九十四说道:“多谢。”

接着便沉默地站起来,像个老人似的一步一步往外走,兴许是要从此回到矿山脚下去了。

九十四手里捏着块芋花糍,望着席莲生的背影正出神,忽听耳边飘来一声:“玉山。”

他陡然回头,发现阮玉山不知几时站在他身后,在离他极近的位置,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偏头看着他。

“嗯?”九十四也偏头,皱着眉头不知不觉朝阮玉山凑近,像是想听清楚他说什么。

“玉山。”阮玉山一听九十四这么哼声,心里就痒痒,他似笑非笑瞟了一眼九十四凑近的嘴唇,重复道,“我叫阮玉山。碎玉的玉,昆山的山。”

九十四敛下眼:“哦。”

随即便错开阮玉山,走向那把摇椅。

显然他对那把椅子的新鲜劲儿多过阮玉山的名字。

席莲生一走,九十四没事儿了,就坐上去自己慢悠悠摇着看书。

刚躺上椅子,九十四把手中芋花糍放进嘴里,像是想到什么,望着天轻声喊:“阮玉山。”

阮玉山站在原地背着手,笑吟吟地看他,等着看九十四又憋了什么坏水儿。

九十四咽下芋花糍,在嘴里一点点抿着舌头回味这味道,又把眼珠子往下转,垂眼看向不远处的阮玉山,并不提要求,而是伸出没擦干净的右手问:“擦手的帕子去哪了,阮玉山?”

那罗迦跑过去,咧着嘴边哈气边把自己的前爪搭在九十四掌心里。

阮玉山觉得有意思极了。

敢把他的名字喊得这么不客气很有意思,敢这样喊他的人更有意思。

换做以前,九十四即便不晓得他的名讳,也能跟他沟通毫无阻碍;偏偏九十四问完了话,还要再喊几遍他的名字,说明九十四对阮玉山这个名字还是很感兴趣的。

英明神武的阮老爷想得比寻常人更深更远。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九十四对他的名字感兴趣,究其根本,是对他这个人感兴趣。

九十四既然对他的人感兴趣,感的是什么兴趣,九十四自己糊里糊涂,阮玉山却是心里跟明镜似的。

阮老爷决定提点提点这个不知好歹的九十四。

他让候在院外的小厮收了脏水,自己依旧先打湿了锦帕,一言不发地过去抓住九十四的手,慢慢捂湿,再擦干净。

那罗迦腿脚麻利的躲一边晒太阳去。

一边擦手,阮玉山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为何要放他走?”

九十四正翻开话本,听见阮玉山的话,眼也不抬:“你不是也放他走?”

阮玉山笑:“我放他走,是感动他对他娘的感情。”

一语未了,便听九十四果断道:“不信。”

阮玉山隔着锦帕包裹九十四的手掌骤然抓紧。

他眼角微缩:“不信?你凭什么不信?”

他忽严肃了口气:“你一个蝣人,哪里懂这外头中原人的感情?”

九十四听了这话并不恼,阮玉山强调他是蝣人,其中并无贬他低人一等的意思,倒像只为了阐述他们这些自古以来在马背上长大的蝣蛮子不懂中原万般风月的意思。

况且他确实不懂,而且跟阮玉山一样,认为自己的不懂得归咎于一部分血脉的原因。

蝣人脾性粗狂豪放,骨子里就是淌不出爱恨交织的血来。

“那你说说,阮玉山。”九十四铭记着兼听则明的道理,摆出一副对新奇玩意儿来者不拒的姿态。

他学着阮玉山当初在饕餮谷的姿态架起一条腿,刚把右脚脚腕搭在左边大腿上,便莫名对着自己这副大马金刀的姿势出神,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姿势是在哪里见过。

随后他又意识到这坐姿并不利于他把书放在腿上,便把脚腕伸下去,两条大腿交叠着架起来,虽也是个翘腿的姿势,却一下子就有了几分斯文气。

九十四舒舒服服地把书放在大腿上翻阅着:“你说说,中原人的感情,是什么感情?”

阮玉山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要说也简单。”阮玉山擦手的动作便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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