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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黎柔的助理很热心地给她搬来一张椅子。

她受宠若惊地坐下,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黎柔大大方方说:“不用紧张,我知道你。我看过那档舞蹈综艺,你跳的非常好。”

温听宜深呼吸,手指绞在一起,直直看着对方:“谢谢黎老师!”

黎柔笑了笑,闲话家常似的,一边卸妆一边问:“今晚一个人来吗?”

她认真摇头:“不是,有人陪我。”

“那就好,回去路上小心。”

“好。”她静下心,鼓起勇气问,“您为什么想见我?”

黎柔转过头加深了笑容,像在看一个有趣的晚辈:“不是你想见我吗?”

温听宜当场被她的温柔风趣击中。

她仿佛在说,我知道你是我的小粉丝,所以我实现你的小愿望。

温听宜调整呼吸,觉得今天的运气已经好到爆了。

不知是不是剧院的随机抽奖,抽到她

这个幸运观众了。

心里很疑惑,但又觉得问太多会显得败兴,索性不问了,该聊什么就聊什么。

后台入口,工作人员拦住了两名观众。

“抱歉,非工作人员不能进入后台。”

这两人跟着温听宜摸过来的,百思不得其解:“那为什么刚刚那个女生可以进?”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这个不好解释,总之您理解一下,配合我们的工作。”

两人垮脸,互相推搡着走了:“好吧好吧,真奇怪。”

——

室外灯火煌煌,散场的人潮一波接一波,出租车在大道两旁停停走走,经久未歇。

《溪山秋色》的巨幅宣传海报立在绿化广场中央,黎柔的脸庞浸在月光里,温婉柔和。

墨色宾利停在剧院对面,程泊樾降下车窗玻璃,晚风拂过他硬朗的眉骨。

他神情很淡,一只手习惯性撑起脸庞,手背泛起交错的青筋,拳峰抵着唇角,他目光微定,远远地望着那幅海报。

思绪被夜色浸透,年少时的记忆漫过他脑海。

程父去世前,每天一闲下来就坐在南院的石榴树下,拿着前妻的照片沉思端详。

树下是完美的遮阳地,零碎的光斑安详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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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程泊樾选中这块风水宝地,自顾在另一张躺椅上坐下,散漫地翻阅一本枪械杂志。

半晌,他闲闲扫了旁边一眼:“爸,您不必这样,搞得好像我妈死了。”

程父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个活物。

“说什么呢你。”

程父轻咳一声,尴尬地收起照片,抄起手边的报纸假意浏览。

程泊樾面色寡淡,看着杂志里的一把深棕色M9A3,冷不丁问:“所以你们之前到底谁欠谁的。”

程父静默许久,平和地说:“没有谁欠谁的。你妈妈她,不需要我了,我们就分开了,就这么简单。”

少年闻声不答,眉心动了动。

所以只是“需要”,而不是爱。

程泊樾置身事外,一副直白陈述的语气:“所以黎女士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

程父十分释怀:“你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错。但她那样对我,我并不介意。”

不介意,那就是还喜欢、放不下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把她追回来。”

程父目光微凝,轻笑着说:“给她自由就好,没必要勉强。”

程泊樾冷嗤一声:“是你太怂了。”

程父瞥他一眼。

“小樾,说话不许这么毒。无论如何,我有我的分寸。在你出生之前我就知道,等她到了完全可以靠自己的那一天,她就不需要我了,离开是必然的。我不能那么自私地把她锁在我身边,因为她也有她自己想做的事。她想全身而退,就随她去好了。”

程泊樾哦了一声,毫无温度地撂下评价:“不理解,但尊重。”

程父很好脾气,扬起一个温和的笑:“等你长大就懂了。”

少年并不想懂,也懒得蹚感情这滩浑水。

更别说宽容了。在感情里万般纵容,就等于被另一方牵着鼻子走。

他厌恶这种对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觉。

而且他并不认为自己今后会对什么事物上瘾着迷,更不会轻易打破自己的秩序。避免方寸大乱,最好的方式就是抽薪止沸,像父亲的下一句。

“不过感情这种东西,确实让人分心。”程父悠悠道,“小樾,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

“黎柔女士真的好美啊。”驾驶座的周凯忽然冒出一声,“好像还是温小姐的偶像呢。”

车里话音落下,程泊樾从记忆中抽离。

望着从绿化广场一路跑过来的纤瘦身影,他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轻谑一声:“她偶像一大堆。”

周凯嗅出一丝不同寻常,忍着笑意说:“程总,其实您很了解她。”

程泊樾不以为意,望向远处的目光淡了淡。

她拎着一个礼品袋,踩着小高跟,轻盈雀跃地过了马路。

晚风吹过。

连发梢都漂亮。

程泊樾很给面子地,接下周凯的话茬:“她所有心情都写在脸上,没有秘密可藏。”

周凯:“挺好的呀,说明温小姐一直很透明,没有坏心思。”

“她......”停顿时,他低哑地笑了一下,嘲弄里掀起一丝纵容,“她的坏心思,全用在我身上了。”

温听宜一路小跑,开开心心上了车。

她闲不住,立刻跟程泊樾说起刚才发生的事,带着炫耀的语气,高兴地要快飘起来。

最后她愉悦地总结道:“程泊樾,我发现了,今晚可能是因为有你在,所以我运气特别好,你好像我的吉祥物。”

程泊樾不露声色,睨着她。

第一次有人把他说成吉祥物。

温听宜顿了顿,不明白,她都说这么好听的话了,他怎么不搭腔?

还用这种不冷不热的眼神盯她,怪吓人的。

难道吉祥物是什么不好的词吗?

她摸了摸鼻尖,有点心神不宁。

“过来。”

冷不丁听见声音,探不出他心情好坏,她抬眸望着他,用无辜的表情问他“干嘛”。

程泊樾垂眸,静静打量她,忽然很刻意的,鼻腔轻叹了一下。

似乎嫌她不开窍,像不吱声的小鼠一样,总要拿小锤子敲一下才行。

他慢腾腾眨了下眼,耐着性子重复:“过来,认真谢谢你的吉祥物。”

温听宜静了几秒,不知为何,早已降温的心口又燃起了一丝热意。

他好像真成吉祥物了,身上有种微妙的牵引力,让她不惧也不抗,朝着他的气息靠近。

温听宜正要坐过去,程泊樾忽然勾着她的腰将她抱到身上,一只手轻捏着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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