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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亮起,顾凛川发来一段小猫视频。

那只长毛金渐层居高临下地睨着镜头,圆脸丰盈, 嘴套饱满,一双蓝绿色的眼像滴溜溜的翡翠。蓬松的毛发被日光镀金,每一根毛仿佛都在呼吸。它忽然抬起前爪一拨,迅猛地飞扑出去——镜头随即被从地上拿起,跟随那道圆润矫健的背影——被踢走的竟然是那颗顾凛川从台球厅顺回家的粉球。

台球很重,小猫踢不远,拨一下颠两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球上。

播放完毕,顾凛川打来视频通话。

“给你看我新养的小猫。”顾凛川一手把猫捞回身边,小猫好奇地和屏幕上的沈璧然对视了一会儿,逐渐发出响亮的呼噜声,竖起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扭头轻轻舔舐起颈侧的毛。

“也是长毛。”顾凛川的声音被遮在猫的身后,显得有些闷,他伸手,五指埋进扎实的毛发中,攥了两把,“女猫很高傲的,她从来没在别人面前舔过毛,大概很喜欢你。”

沈璧然满脑子的思量、谋划全被这只猫打断了,忍了几次,还是不得不叹气承认:“确实好漂亮。她叫什么名字?”

顾凛川顿了一下,“还没起名。”

“嗯?”沈璧然感到意外,“不是已经养了一段时间了吗?”

顾凛川随意点了下头,“下次抱去给你玩,你给她起个名字吧。”

他说着,指缝穿插在小猫的毛发里,重攥轻揉,从后颈向下慢慢捋。小猫舒服地侧过脸贴住他的手心,顺势躺倒翻起肚皮,于是那只大手又从善如流地伸向柔软的肚子,掌心埋在松软的肚肚毛里,放缓力道轻轻揉捻。手的骨节和筋脉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没用多久,小猫彻底被撸爽了,呼噜声越来越响亮,左右翻扭几下又站起身,朝镜头撅起屁股,顾凛川轻笑一声,大手来到小猫的尾巴根,捏一捏,轻轻拍打。

沈璧然:“……”

为什么感觉人和猫都那么不自重。

当然,不自重的还有沈璧然自己——他发现很难把视线从顾凛川的手上挪开,看着那只大手娴熟地抓攥揉捻,很容易产生奇怪联想。

不能再看下去了,他当机立断做回沈总:“顾总,没事的话我先挂了,风雷倒戈事发突然,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好。”顾凛川自如地把小猫挪走,掸了掸身上的猫毛。小猫不满地叫唤了一声,他点点头,对沈璧然道:“她叮嘱你工作开心点。”

沈璧然没什么可不开心的,反正火烧的又不是他的眉毛——现在是光侵、风雷和浔声站在风口浪尖,他反而成了不着急的那个,腾出空来,给几家大机构负责人逐个致电,以邀请为名,行安抚之实。

对外,沈璧然说的是“glance无法满足赵总预期,风雷和平退出”。但风雷今天的窘迫已经人尽皆知,这话在外人听来更像是风雷自取灭亡,而沈总做人留一线,不惜自贬身段为对方保留体面。这番补救太有效,几轮电话打下来,glance不仅没丢橄榄枝,几家机构还隐隐透出加预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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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开赵钧,那种让glance委身下嫁的愧疚感一扫而空,沈璧然神清气爽,干脆地把融资会定在本周六,正式拟好一封邀请函。

邀请邮件还没发,倒是浔声的新闻先出来了。

【浔声已确定与光侵达成入资意向。今天下午,董事长沈从铎和光侵代表唐杰先生口头商定融资细节,拟于本周五正式签署。】

通稿还附了照片,沈从铎春风满面,和他握手的“唐杰先生”面无表情。

沈璧然觉得有点稀罕,毕竟平时见到的Jeff要么笑容洋溢,要么一脸憔悴死相,还从没这样高冷。

有种看着小跛装军犬的滑稽感。

门铃忽然被按响,照片上的“唐杰先生”上门了。

沈璧然开门,迟疑道:“你不是刚才还在浔声和沈从铎握手吗?”

“啊?”Jeff被问一懵,而后立刻放下带来的一盒点心,举起双手给他展示:“放心!我洗过手了!七步洗手法,酒精消毒,香水祛味。老板特意叮嘱过,不能用沈从铎碰过的手摸您的书。”

沈璧然闻言也愣了一下。

他从小就讨厌沈从铎,顾凛川刚来没多久的某天,沈从铎来家里吃饭,顺手摸了一把顾凛川的头。沈璧然当时气得想哭,对沈从翡闹,说:“他都把我的顾凛川摸脏了!”

“没脏,没脏!”顾凛川立刻否认,转身就上楼把头洗了,下来说:“我打了四遍洗发水,两遍肥皂,你闻闻。”

沈璧然一闻,被呛得对着顾凛川的脑袋打了个喷嚏。

沈从翡批评他任性,他佯作委屈,嘀嘀咕咕地一个人回屋了。但其实他好开心——因为顾凛川是家里第一个不问前因后果就坚决和他统一战线的人。当时他心想,果然没捡错,他的顾凛川真的太好了。

后来沈璧然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么矫情,但顾凛川却保留了这条“原则”。每次不小心和沈从铎发生肢体触碰,哪怕只是碰到衣角,他都会很自觉地去洗手换衣服,再丢给沈璧然一个“你放心,我没脏”的眼神。

“够干净吧?”Jeff放下手,干劲十足地搓了搓,“要搬的书在哪?”

沈璧然回过神,“哦,那个——在里面,那个箱子就是。”

Jeff换鞋往里走,“好嘞,就交给我Je——”

他对着玄关僵住,“这是书吗?这不会其实是老板给我订购的棺材吧?”

“和你无关。”沈璧然抱歉地说:“可能有一点重,你搬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散架子了。”

Jeff迟疑道:“您是怕它散架子,还是怕我散架子?”

沈璧然本意是前者,但听他这样问了,便体面地微笑:“最好都不要。”

很遗憾,美好祝愿没能奏效,Jeff只不过是用老牛犁地的思路拿绳子套着拉了一下,就把腰给闪了。他跪在地上思考很久,最终一拍脑门,给楼下的代驾处打了电话——顾凛川那四个当过兵、会开飞机的司机一起把箱子抬到了隔壁。

Jeff本人因为腰伤,连从跪姿恢复到站姿都办不到。他跪在地上和顾凛川请假,卑微地问晚上能不能在线上参与会议。

“老板说我没用。”Jeff哭丧着脸放下手机,背朝沈璧然对墙倾诉:“怎么办,沈先生,我的工作又要保不住了。”

“呃……”沈璧然试图去扶他,“你要不然先起来?”

“您别碰我。”Jeff痛得浑身哆嗦,“您忙您的,我自己慢慢找那个劲。”

沈璧然只好回到沙发上,一边看邮件一边关注Jeff的动作。

Jeff以一种比树懒更缓慢的速度把两只手撑在地上,“我最近犯错实在太多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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