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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靠近,耳朵贴近地去听。

说着话,抬眸的忽然之间,她在人来人往之间看到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没系扣子,衣摆被海风卷起来,个子高,背挺直。

就站在那里。

咸湿的海风吹得人眼睛有些疼,越清舒觉得有些干,接连着眨了好几下眼。

再回过神,那道影子就不知所踪。

她觉得刚才那个人太像岑景。

但怎么会是他呢?

这个世界上身影相似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就像她自己身边现在就站了一个。

越清舒觉得自己的想法和猜测有些荒诞,但还是抬手捂住了心口。

心跳漏掉的一拍,需要好一阵子才能重新调整回来。

事实上,她的确没准备好再次面对岑景。

要面对也至少不是现在。

对越清舒来说,这两年也是一场逃亡。

她把自己推出去,躲在船舱中。

其实也是为了躲避她生命中那场名为“岑景”的风暴。

再回眸去看,去找,越清舒没有再看到那道身影,她觉得只是自己恍神,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三个月后。

福克兰群岛的虎鲸群浅研结束。

回到悉尼的时候正是南半球的冬天,冰天雪地之间,她住在一个做旧小木屋风的房子里写研究报告。

这段时间总算通讯通畅,越清舒几乎每天都会跟大家联络。

因为越清舒前面信号一直很差,基本处于失联状态,她们联系也少,每次都要攒一大堆话一口气说完。

最近倒是联系紧密。

悉尼跟国内的时差不大,虽然南北维度差距大,但东西经度却只差了两个时区。

不同的季节,相似的时间。

越清舒这边白雪皑皑,镜头外,另外一边的大家都是热火朝天。

生活状态也热火朝天。

云见在镜头那边化妆,说晚上要出去约会,沈念温和越清舒一起笑她。

“你化不化妆,程沭可能都觉得一样,大家都是见过毛坯房的…”

毕竟是高中同学,高中那朴素毛坯谁没见过?

“我出国前那次,因为工作原因跟程沭见了个面,他当时各种旁敲侧击问我…还有没有跟云见联系呀~我就知道他这个人…”

“啧啧啧,居心叵测!”

她们调侃完云见的事,邓佩尔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连接加入这个视频通话。

云见赶紧转移火力:“那个要结婚的来了。”

邓佩尔:“?!”

邓佩尔:“什么要结婚,怎么就要结婚了,小见你这是造谣!!”

“你跟郁总那个干柴烈火的进度,可不是要结婚嘛,哈哈哈哈!”沈念温也加入战场。

越清舒听着,撑着脸,忽然发现外面下雪了。

她安静地看着这场翩然而至的雪,又看着镜头里大家的夏天。

“才不要,我可是要等越越回来跟我继续同居的!”邓佩尔说。

“干嘛啦。”越清舒睨了她一眼,“我才不当电灯泡呢,而且我也怕你家郁总给我杀了。”

“越越——”

“你怎么这样,我可是真的在等你呢——”

通话里,四个人一起笑个不停,她们聊感情、聊生活,话说到最后的时候。

沈念温这个缺心眼的,突然问了一句:“小舒,那你现在还喜欢岑景吗?”

这个问题,她上次也问过。

那时候越清舒没有否认,说还喜欢,因为没有得到。

“不喜欢了。”越清舒的笔尖在本子上点了点,“得到了,祛魅了。”

沈念温吃了一口旁边递过来的小蛋糕。

她这个大迷糊蛋,一口咬在对象的手指上,嘴边的奶油也顺势蹭到了他的手指。

闺蜜通话呢,季叙好像也不在乎这个场面,直接对沈念温说:“舔干净。”

沈念温:“???”

沈念温:“我有点事,先走一下。”

过了几秒,那边嘭嘭地响,沈念温在家里大叫:“季叙!!你是不是活腻了!!你还指挥上我了!!”

由于两位吵个不停,没能分出胜负,沈念温过来挂电话,说收拾完老公再来。

云见也化完妆,要出去约会,她说:“那我先出门啦,回头联系!”

最后电话里就剩下越清舒和邓佩尔两个人。

一人一句。

越清舒先问她,“看起来最近过得很开心嘛,状态比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好多了。”

那时候邓佩尔也不能说不好,其实就像个坚韧的小草,客观条件上来说稍微差点意思。

但邓佩尔这两年工作也做得很好。

“嗯,是都挺好的。”邓佩尔也不落井下石,坦诚地跟越清舒说,“岑总帮了不少忙。”

“我知道。”越清舒笑,“但其实也是你工作能力强,岑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他还是有底线的。

他会帮邓佩尔很多事情,不完全是因为某些情分情面,其实更大的原因还是邓佩尔本身就有能把事情做好的能力。

越清舒很了解他,也知道他对自己也是这样。

话说到这里,她起身去开窗,等雪花落进窗台和陈旧的木桌。

“等你结婚了…给他回伴手礼的时候,多回一些。”越清舒开玩笑,“对了,别给我俩安排在一桌啊。”

邓佩尔也跟着笑,“干嘛?别人前任忌讳坐一桌,你俩这都没上过位的也忌讳?”

越清舒目光嗤视,跟她闹腾打趣。

“我跟岑景那关系——”

“可比前任还要刺激点儿。”

说话间,她又起身去接了一杯热水,看着自己买的小型香薰机。

她选的这款香薰机是带LED小屏幕的,越清舒挑了个有壁炉燃烧动态的款式。

看着这个缩小版,忽然想到岑景家里那款电子壁炉。

不过现在北半球是夏天。

她在岑景家的时候喜欢在夏天把那个显示屏调成海浪翻涌的画面来视觉降温。

提到他就会想到他。

也会想到跟岑景有关的一切。

两个人一旦产生紧密的联系,就像是在白纸上留下的痕迹,是擦不干净的。

就算这张纸最后破了,痕迹也永远存在。

感情走到最后,不是毁灭,也不是掩埋,而是接受一切过往。

邓佩尔说她:“怎么,怕我结婚你俩坐一桌,一起喝醉了又滚床上去了?”

越清舒:“……”

“你别说。”她顿了顿,“我们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这句话把邓佩尔逗得大笑,她拆了一盒西瓜,先跟越清舒说最近楼下水果店的新品很好吃。

越清舒说,“记得给阿婆送点。”

“已经送啦!”邓佩尔应着。

她们俩受到岑景外公外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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