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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蜈蚣长虫……

当然,这里还有殿下。

当务之急也是殿下身上的毒。

王姆妈端着白玉瓷碟走来,见到人坐在廊前石阶上,不由一笑:“檀女郎,膳房讲讲做好的核桃酥,冯公公说您爱吃甜食。”

檀禾回神,伸手接过刚出炉的核桃酥,弯眉道谢:“多谢王姆妈。”

说着,捏起一个小口咬上。

她里塞着核桃酥,含含糊糊赞道:“好吃。”

檀禾跟着黄雀他们一起叫她王姆妈,这行宫里还有好几个姆妈,会给她做好吃的,还做了好些漂亮衣裙。

就是初见之时,她们围着她一边慈笑,一边嘴里窃窃私语着什么“再没有能这般般配的了”。

檀禾当时嘴里咬着细面,疑惑地抬眸看向她们。

王姆妈深深凝视着少女的面容,不由得露出欣慰笑来。

真好啊。

若是娘娘还在,她看见这一幕定会高兴的。

……

因近来情况特殊,檀禾需要密切留意的谢清砚的心口,所以他们最终还是睡在了一张床上,只不过不是同衾共枕罢了。

初时是谢清砚睡榻,她睡床。

夜里他时不时会起身至床边让她观察,或者她跑下床去扒他寢衣看。

来来回回,很是折磨人。

是以檀禾再次提及那句话:“那你也到床上嘛,我一翻身便能看见,多省事。”

殿下当时脸色又是一滞,隐隐要开口。

檀禾没给他出声和拒绝的机会,直接抱着榻上的被衾放在床上,她的锦被旁。

檀禾实在不明白,为何两人可以那般近距离地靠站在一起,但躺着便不行了?

此时静夜,床榻上,一对孤男寡女。

床帷之中,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萦绕在其间。

谢清砚靠在枕上闭目眼神,面色如常,喉结却滚动了下。

身旁睡着的是檀禾。

她睡觉很不老实,初时裹着锦被能安分地贴靠在墙边,半夜开始乱动,身体几乎是半横在床上,脑袋要么抵着他的左臂,要么拱在腰侧。

此时此刻,她的脑袋正搭在他肩侧,半边软玉般的娇躯压着微麻手臂。

两人再无半分距离可言,她清浅绵长的气息不可忽视的拂在下颌,一下一下,如潮水般涌来退去,撩拂在心端。

谢清砚心潮起伏,着实是无法再忍耐,他倏然睁开眼睛,就着床边跳跃的烛火,看清檀禾蜷着身体窝睡的难受姿势。

“檀禾。”

谢清砚声音低哑,试图叫醒她。

檀禾呼吸均匀,好梦入酣。

这两日忙着备药,又要时时刻刻注意他身上那条血线的走向,根本不敢有半分松懈。

晚间甫一沾上床,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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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砚垂在身体一侧的手纠结了瞬,还是托起檀禾的腰,另一手扶着她的脑袋,如拥云揽雾般轻巧地挪正放回枕畔。

似是被惊扰,檀禾略略蹙起细眉,嘴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呓语,却依旧无任何清醒的迹象。

谢清砚没有听清,只深深地凝望了她半晌,目光从鬓发慢慢移至安静的眉眼,脸颊,唇瓣……

人总是贪心的,在见过明耀之物后,明知注定会有许多不可控的未知数,甚至不断警醒自己克制隐忍,可依然会忍不住沦陷其中。

谢清砚终是情难自禁地抬手伸过去,指腹碾在她唇上,轻抚摩挲。

他感受着柔软娇嫩、泛着微微温热的红唇,俯身垂首贴近,将吻轻落于自己拇指上。

与她双唇,一指之隔。

“阿禾……”低低的一声,炙热又缠绵。

如今于他而言,生死皆是幸。

生,他想同她共白首。

死,亦能在她人生里烙下一个印记。

她或许不会记他如檀槿那般深刻,但总归,会记得还有他这么个人。

第28章

檀禾睡得昏天黑地,这一夜做了许多梦。

梦里是师父静坐在燃烧殆尽的纸钱旁,纤瘦身影被火光拉得很长,却如一座巍峨静谧的山,永远不言不语将她拢护在怀。

檀禾蹲坐在她膝前,依恋地蹭了蹭,抬起眸久久凝视着她,不由自主地问出:“师父,我到底是谁呢?”

师父并没有回答,她垂眸看她,眸中泪光闪动,忽而轻轻地嗯了一声:“去吧。”

去哪里,是朔州吗?

不等她再问出口,师父的面容逐渐苍白透明,消失不见。

檀禾急迫地想留住她,却只能颓然无力地握紧空无一物的手。

眼前景象在扭曲变幻,模糊的阴影轮廓不断重塑,出现一道隐隐约约的颀长人影,穿透重雾向她走来,渐行渐近。

檀禾怔怔看去,他的眉眼逐渐格外清晰深邃,一双漆眸透过雾,带着晦暗不明的情愫,深深地凝望于她。

是殿下。

檀禾径直迎上前去,却抬手抚在他偾张的胸膛上,指尖一寸一寸顺着蜿蜒的血线游走,隔着温热的皮肉,其下那沸腾澎湃的心跳似要冲撞而出。

她疑惑地往下按了按。

下一瞬,她的手被人紧紧捏住。

檀禾一下清醒,眯着眼缝看去。

视线里是轻纱软幔的长垂床帏,淡淡熹光穿透而入,落在那只骨节分明正抓着她指尖的手上。

檀禾稍稍垂着眼皮,脸颊下抵着一坚硬的躯体,她这才注意到自己额头正压在谢清砚的左胸膛,咫尺之间,能看见那条血线如今距心口不过一指节长短。

不会被她压出问题吧?

檀禾脑子里轰的一声,猛地跳坐起身,慌乱地望向一侧眉宇微蹙的冷峻男人。

谢清砚一身雪白的中衣,衣襟被人扯的凌乱微敞,露出半边布满疤痕的胸膛,素来冷硬恭肃的面容上此刻尽是无奈隐忍。

“殿下,对不住。”檀禾长睫轻颤,手足无措地解释,“我做梦了,梦里在看你心口的血线。”

她实在是过意不去:“我会不会压得你更疼了?”

“无事。”

谢清砚干净的喉结微滚,嗓子有些干涩。

片刻后,他抬手整理着被她揉乱的衣裳。

谢清砚几乎是一夜未眠,倒不全然是因为檀禾,更多是汇聚于心口的两种毒愈演愈烈,如同当初头疾

发作起来时疼得彻夜难眠。

在她轻盈柔软的身体再一次依偎过来时,那入骨的痛感竟然奇迹般地减退了几分。

谢清砚不再退避,任由她躺靠着。

只是,她一清早又开始动手动脚乱摸。

他身为一个正常男人,又是晨间,甚至一度觉得,此时此刻的檀禾简直比他体内的毒还要折磨人。

趁着理智殆尽之际,终是选择按住她柔若无骨的手。

“你先起身,孤再躺会儿。”谢清砚沉默了许久,再次哑然出声,呼吸更是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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