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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京城呢。
“逃避?”宋醒月不解道:“我在逃避什么?我该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还要我去怎么面对呢?”
“我来解决,交给我。”
宋醒月听到他的话,只是摇头。
又要他解决?什么都是他解决,没了他好像她在京城就混不下去了一样,没了他帮忙,她就挺不过去了。没关系,过不下去就搬走,不过了,不是说非要在这里过。她有钱,她现在有好多钱,既在这里过不下去了,那就不过了,天下之大,她不是没有别的去处,她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也不是非要离开,只是觉得,好像没有非要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非要留在这里。
一直到现在,宋醒月带着一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她说:“我不要锦春堂了,我不要了。”
谢临序说:“这些都是小事啊......”
对,这些事情都是小事,什么都是小事,除了生死之外全都是小事嘛。
可宋醒月已经快被这些无尽的小事压弯了腰,京城是是之地,她在这里就是过不顺,一点都不顺,这里一定是有些什么脏东西在缠着她。
二十年,像是有一团阴影笼在她的头顶,形影不离地缠着她,她没有努力过吗?她真的有努力想要去立身做人了,想要给自己在这里找到一个好好过下去的理由。
可是锦春堂也不行了。
这件事情确实只是一件小事,根本就是掀不起风浪的大事,可他口中的那件小事,就是压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觉得这些事烦透了,讨厌得要命!
她这些天沉默地应对着这些,沉默地看着锦春堂,心里面却已经打起了响亮的退堂鼓。
她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我没有在和你商量。”
她和他说这些,不是在和他打商量。
他们已经和离了,他没有一点理由来管她,她也不想要再去让谢家帮忙。
谢临序沉默无言片刻,他仰头看向她,眸中泛着一片莹润,在昏暗的环境中,像是泪光闪烁。
他那张找不出缺点的脸,在此刻,破碎憔悴,难堪难忍。
他嗓音有些哑,他问她:“那我呢?你走了,我怎么办呢。”
谢临序在来之前,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往这样的方向走,他没有想到,她竟说是要离开。
宋醒月说:“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你往你该去的地方去,我往我该去的地方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把水放到平地上,大家各自流向各自的地方。
他走他的路,她也走她的。
谢临序的眼睛好像更湿了一些,他有些恳求似的抓住宋醒月的手,薄唇张张合合,大概还是要说些什么挽留的话。
却被宋醒月打断了,她说:“你前些天不是演的挺好的吗。”
谢临序听到她的话,顿了片刻,闪烁的瞳孔怔愣住了。
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了,可她还是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不是吗。
“你果然还是觉得我是个疯子,对吧。”他掀起她的衣袖一看,见她的手腕仍旧是空荡荡一片,他送她的手镯,她还是不戴。
他对她的那些情感,已经完全被她当做疯子来看待了。
听到她的话,谢临序却不知道是从何处生出的羞恼,羞恼他那样费力的掩藏竟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她给戳破,他在她眼前的卖力表演镇定,也完全掩盖不了她觉得他仍旧是个疯子的这个事实。
第70章
谢临序问她,是不是还觉得他是个疯子呢。
一半。
一半吧。
说他是个疯子显然是有些偏颇的说法,一句疯子把他所有的努力一起扼杀,她又不是他,那么坏,总是喜欢高高在上就抹杀别人所有的一切。
她只是说:“我只是说不想在京城待了,只是这样,不说别的,行了吗。”
可这句话不知道是戳到谢临序哪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他抓着她的手腕,兀自啃噬起来了,她不喜欢他给她的东西,他就想要在上面啃出一个别的东西出来,一个能证明他存在的东西。
却又不敢啃得太用力,怕她要生气,啃到最后,口涎弄得手腕恶心得黏糊,却只留下一点齿痕,再无其他的痕迹。
他现在做什么事情,宋醒月都觉得不奇怪了,她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她道:“很晚了,你回去吧,不要胡闹了。”
谢临序竟果真听话的起身,宋醒月以为他是要离开了,却见他是起身去将门合上。
宋醒月意识到不对,又见他将支开的窗户也合上了。
她眉心紧蹙,问:“你想做什么?”
谢临序回到她的面前站定,他此刻的表情堪称冷漠,面无表情的情绪让人绝对想不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我喜欢你,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那又怎么了?”
宋醒月不知道,他们要说的话,和他关门有什么关联呢?
“从前同你说过,做人得诚实先。”他说:“这段时间冷静了一下,觉得喜欢这个词展露在我们之间好像有点浅薄,是爱,我觉得爱更为贴切一些,你听起来或许觉得很荒谬,可事实确实如此。”
这些话在一个已经成婚三年的和离夫妻之间说起来,又荒谬,又矫情,再去结合从前的那些情形,再听起来简直都能说是恶心。
“一开始说你太轻佻
了,怎么能这么随便就爬别人的床?可是现在想起来,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知道,从前你在马球场给季简昀撒娇,我回去就梦遗了。”
宋醒月觉得事情有些朝着她没办法控制的地方跑去了,想让谢临序闭嘴,想让他别再说了,可所有的话都被糊在喉咙里面了。
“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卑劣,所以把错都推到了你的身上。觉得你爱着季简昀,把我当做为生活低头的权宜之计,没法忍受,忍受不了一点。又一叶障目,只知道去恨天恨地恨你恨自己。父亲骂过我,他说,天底下的人都爱我,自己也会恨自己。月娘,我现在弄清楚了一点点,不是恨你,恨我自己以前只愿意接受那个我想要的你,比起说恨你,只是恨你不能那么爱我。”
太蛮横了,宋醒月终于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把他们一起关在这间只有他们在的房间中,蛮横地地诉说着爱,他口中的爱,叫她无处可逃。
他首次用这样直白的语言说出爱这个字眼,宋醒月却觉有些无法消受。
他说爱她,绝对是想要她还给他一样同等的爱。
她做不到,而且,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再去爱他。
这一刻,宋醒月却后悔,方才为什么要先开口去拆穿他在演戏的那个事实呢?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就行了吗?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