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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宋醒月对他无言,对自己也有些无言。
谢临序见她流血,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不再是从始至终的漠然,他弯腰,拿出身上带着的巾帕,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按在了她的鼻下。
平日清清冷冷的嗓音,此刻竟带着说不出的柔意。
“没事吧,我撞疼你了?”
他眉眼清隽,清润的长眸在昏黑的环境下似泛着暖光,举止轻柔,暖如春风。
见宋醒月不说话,他语气似有些担忧,问道:“怎么不说话,这样疼吗。”
像是一个极有礼貌的人,温柔有耐心,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可是在宋醒月的印象之中,他并不是这样的人吧?
有礼貌,讲细节。
一和离就哪哪都开始变好,让她说他什么好。
可大概是从前的他太恶劣了,让宋醒月生出他现在是在做戏的感觉。
宋醒月瞥开了脑袋,推开了他的手,她说:“我不疼,没关系。”
谢临序被她推开,手上动作一顿,就这样悬在了那处。
他愣了片刻,嘴角却强行维持着方才笑。
拿着巾帕继续为她擦拭血迹,巾帕带着和他身上一样清冽的香,他柔声道:“月娘,只是擦擦血而已,又不
做其他的。”
她垂着首,巾帕蹭过她的鼻尖,动作太过轻柔,甚至觉得有些做痒。
宋醒月抬眸,看向谢临序,她问他:“你方才一直在这里等我?”
不是她自作多情,不然的话,她不觉得能这样巧,她前脚刚出来,就碰到他了,此番怀疑,完全合理。
谢临序听到她的话后,做出不算合理的反驳,有些嘴硬:“没有,刚好来寻祖母,就碰到你从里面出来。”
他不想让自己的那些情绪影响宋醒月,更不想让她因为他的纠缠而远离。
在找一个让宋醒月暂且能接受他靠近的理由。
谢临序把今日的意外归咎于巧合,巧合,她或许就比较能够接受。
他说:“对不起,不是故意撞你的。”
宋醒月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这话,直到血擦干净了,她又一次不留情面地推开他的手,道:“无事。”
说完这话,不再留,又道:“不用送,我自己回,家中有侍卫跟着来了。”
堵死了谢临序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不再给他反应机会,再无片刻停留,扭头离开。
简直就是一点旧情复燃的机会都不给。
冷得谢临序都没话说。
想要故意接近,结果被她强硬拒绝。
谢临序知道宋醒月现在好像并不怎么爱搭理他。
可他总觉得,一切就这样停在这处有些不像话。
怎么就真这样戛然而止停住了?
他并不怎么甘心,大步跟了上去,他说:“月娘,你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宋醒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又有了一些被纠缠的烦恼。
他果然又开始了。
她落下什么东西了呢?她细细回想,该带走的都带走了,并没有什么东西还留在这里。
一直到谢临序从袖口中拿出了那个手镯,递到了她的面前。
是他曾给她的生辰礼,是玉镯,宋醒月走的时候没有带走。
宋醒月看到他递过来的东西,了然,原是这个。
她道:“这本不属于我,你收回去吧。”
这个玉镯,确实很漂亮,可她却不大喜欢了,而且,现在这时候戴这个,太贵重,没必要。
谢临序长睫低垂着,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他说:“就是你的。”
看到这个玉镯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该是她的,果然,戴在她手上就是好看得不像话。
可这东西天生就该是她的。
不是她的,谢临序不知道这个玉镯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抓过宋醒月的手,捋起了她的袖口,将这东西套到了她的手上,他说:“送过你的,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动作有些强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他在这件事上似乎有自己的执拗,若今天她不戴着他送她的玉镯走,他就绝对要抓着她不放,再说些没完。
玉镯像是又被送了一次给她,他像是第一次为她戴上玉镯那样,郑重其事。
什么好像都没有变。
宋醒月抬首去看谢临序,肯定道:“你今日早知道我会来,所以故意跟着过来。”
不然怎么会连镯子都带上了呢?
“嗯。”谢临序说:“还镯子而已,别多想。”
总是让她别多想,他又这样,能不多想吗?
宋醒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谢临序忽地弯腰,凑到了她的面前。
他那高挺的鼻子快贴到她的鼻子上了,那双薄情的眼,很干脆的就撞进了她的眼眸中。
他说:“月娘,这么近,才该多想,其他的,先不多想。”
第69章
星眸剑眉,深邃的五官径自在眼前放大,宋醒月有片刻的愣神。
想骂他一声,可很快,在她开口前,他就又抽离了回去,丝毫不做不留。
并不给他骂她的机会,他把她的衣袖抓了回来,盖住了那裸露的手腕,他叮嘱她:“回去路上小心。”
转头对守原吩咐,再派些人护着她回去。
说完,再不留于此地,先行离开。
那日之后,谢临序很少再见过宋醒月。
其实也没有多少天,谢临序却总觉过得有些久了,好在他盯着道观的事,也很忙,忙到让自己觉得时间能够过得快一些。
道观这个东西,是个烫手山芋。
当初孙平为这件事情付出了性命,他也一直为此事心存芥蒂,事到如今,却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很重要,如同景宁帝当初吩咐他的一样,道观很重要。
如果道观修建不成,将来景宁帝还会在这件事上继续耗费人力财力,而且若在道观修建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事情,那一定是会死人的。
有了危险,就容易牺牲人命。
在那些人命面前,不光彩的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唯一能做的,只有好好做,不要出事。
要么不开始,开始就停不下去了。
当这桩事情真的落到了他的手上,好像真的能切实明白,明首辅当初所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是真的没有办法。
而他为景宁帝督工道观,早晚摸黑热衷此事,自是遭致了一些其他大臣的白眼,大概意思是在说,他为了将来能够做主工部,不择手段,即便说太子明白他的苦心,可也仍是不可避免受了别人的闲话。
当初捧他的人,一时之间又各自纷纷想要来踩他一脚,那些事情在他们嘴巴里面倒一下,又是那样名副其实。
当忠臣可怕,当群臣眼中所谓正直的人那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