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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崇儒道,心里头也一直想要让儿子入仕做官。

只可惜,工商杂类,不得预于士伍,想要做官,谈何容易。

金公子总喜欢往锦春堂跑,往这里跑,就总喜欢去寻宋醒淼问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比如什么花适合养在院子里面,什么花适合养在屋子里,什么花又适合养在回廊下?又说夏天适合养什么花?秋天又适合养什么花?

一开始的时候,宋醒淼不喜欢话这样多的人,看他有点烦,却又有些害怕得罪了他,他们家就不在锦春堂买花了,她总是耐着性子回答他,到了后来,求助地看向宋醒月,宋醒月便上前接手他这个麻烦。

可到后来,大概是他来得太频繁了,宋醒淼竟也开始慢慢有些熟悉他了,虽然仍旧嫌他话多,可好歹也能耐心和他说话了。

公子名金遥,每次到锦春堂,都会带一个小玩样过来,不贵重,是他自己亲手雕的木头人,每次来都不重样,他不会把这东西亲手给宋醒淼,有时是把他留在窗台上,有时是放在掌柜那边的桌面上,有时又留在花草堆里面,都是等他离开之后,才叫人发现的这些。

宋醒淼看到一回木头人,低低地骂他一声傻子,每天书不知道认真读,就弄这些傻东西,可又想到是别人的心意,到底是把这些东西好好地摆放在柜子上。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着,很快就到了谢老夫人诞辰那日。

白日过去,一定四处都是人,宋醒月是打算等晚些时候,人少一点的时候再过去。

*

那头,谢家已是一番煊赫景象。

老夫人大寿,谢修尤其重视,大操大办。

抄手游廊下、亭台楼阁间,早已挂满了大红寿字灯笼,池子里的锦鲤都比往日更活跃一点。空气中弥漫着名贵檀香之气,酒香菜香掺杂其中,宴席置后花园处,水榭高台中,此刻正唱着热闹的《八仙庆寿》,笙箫管笛之声悠扬悦耳,却丝毫压不住满园的欢声笑语。

席面过半,老夫人却嫌外面太过吵闹,吵得耳朵疼,笑着摆手说自己听累了,要进去歇着,让他们剩下的人慢慢用膳。

她朝着谢临序招手,让他过来送她进屋。

谢临序也不曾耽搁,起了身,搀扶着她进了屋。

现下约莫已是未时,从早上那会一直坐到了现在,过去了好些个时辰,回了屋后,外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谢老夫人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几分疲色,她被谢临序搀扶着坐到了椅上。

她看向他,问道:“小月有回来过吗?”

宋醒月要是回来了,谢临序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谢临序听到她的话,回道:“还没有。”

还没有。

可是谢临序想,她应该还是会来的。

老夫人诞辰,她肯定会回来看一看的。

谢临序说:“可能是会晚些回来。”

老夫人也没说些什么,点了点头,她说:“没关系,不回来也没关系的,我就只是问问。”

老夫人果真就不再说宋醒月的事,又问了谢临序几句近来在衙门的事,后面不再说下去了,也挥退了谢临序,说要自己一个人休息,让他去外面吃酒去。

谢临序离开这里,出了门去,他也不想回去参加宴席了。

有点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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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另外一条蹊径小路,绕开人声鼎沸处,往清荷院的方向回。

回去的路上,他在想。

白日里头,人太多,宋醒月肯定不想来,晚些时候,她肯定就过来了......

心中想着自己的事,却隐约听到了有两个男子的说话声。

“......今日是没看到她回来,早和离了,谁还回来这里呢。”

“那是有点可惜了,不然看他们见面肯定也有意思。”

“宋醒月现在在自己那店里头忙着,谁还记得谢临序呢?我就说,谢临序那副臭脾气没人受得了,离得好啊,离得妙,你说他妻子生得这样,瞧着就是红颜祸水,跟他有劲没劲?谢临序能叫她舒服吗?倒不如跟我,我让她......”

这两人是方才在席面上吃酒吃多了,结伴出去解手,这会解完手回去,趁走在无人的小路上时,勾肩搭背,把自己身于何地都快忘了干净,嘴巴开始下流不把门,说起了混账话。

然而,那人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猛然从胸口踹了一脚,摔在了地上。

是守原动的手。

他力气大,一脚就将那人踹出了些许远。

不料及此等变故,那两人口中不三不四的话就被这样强硬地阻断,再说不出口。

那说话粗鲁的公子被守原踹到在地,痛苦地抚着胸口喘息,他甚至都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已经倒在地上,刚想要直起身去再叫嚷着出声,却又被人兀地按住了脑袋,用力砸到了地上。

就这一砸,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被砸得乱晃,似有血争先恐后滚了出来。

他费劲睁开眼去看,撞入眼帘的是,谢临序那张没有任何神情的脸。

明明是在夏日,那双如古井寒潭般的眸子,散发的寒气几乎能将周遭的水汽凝成霜屑。

那人表情扭曲痛苦,却换来谢临序更大力气的报复。

脑袋被谢临序按着,碾着石子的地面,痛不能当,他那酒马上就醒了过来,刚想求饶,却听谢临序冷冷道:“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不要再说她的事了。”

“我很不喜欢从你们的嘴巴里面听到她的名字,为什么总是这样不长记性?”

第68章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像是要将他的脸按进地里。 网?址?发?布?Y?e??????ü???e?n?????????5???????м

那人再忍不住,嘶哑着声音开始求饶:“世子爷,我错了,错了......!再也不敢说了......”

谢临序说:“下次再提起她的名字,你多想想,我还没死。”

从前的时候也没人会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不入流的话,打和离后,一下子就都涌进了他的耳朵里面,巧合的,不巧合的,反正是都叫他听了个遍。

不堪入耳,叫人作呕。

那人自然是赶忙龇牙咧嘴应下:“再不敢了世子爷!我真再也不敢说了!”

“是吗?”谢临序道:“可

你说的话好像没有能让人再去信服的理由。”

这人喝的那点酒早就吓了个醒,哪里还敢再说些别的话去反驳,他扯着嗓子保证:“我若再说,我真不得好死......是我下贱,是我不该妄议宋姑娘是非,全是我叫猪油蒙了心,叫酒喝混了头......”

谢临序松手,起身,他居高临下,睨着他,寒声道:“滚吧,谢家容不下你们。”

他冷眼看着那两人,他们自谁都不敢再多说,慌忙起身,离开了此处,既他都开口了,哪里还能再继续留在谢家,算是被强行赶离,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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