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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月和谢临序和离了,他心情挺好的,只是,这个中间闹出的不痛快,叫人很不舒服。

他去了锦春堂,去看宋醒月,不知道她这些天有没有被那些事情影响。

去了之后却听宋醒淼说,宋醒月也已有三天没去铺子里头了。

季简昀听到这话,去她家找了她。

他没有被拦着,很顺利就见到了她。

也或许是她已经猜到他会来找她。

宋醒月正坐在院中,无所事事看着眼前的那些花草,似是在发呆出神。

季简昀朝她走近,渐渐看清了她脸上表情,不见喜,不见悲,只是空洞,没有情绪,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白玉像。

季简昀看不出来,她是高兴,还是伤心。

宋醒月听到动静,抬眼看向了季简昀。

她就知道他会来的。

时至傍晚,空气没有白日那样闷热,时而能够听到一些蝉虫鸣叫声,微风拂过她的碎发,带来了一些难得的凉意。

是季简昀走到她面前,他站在她身前,问道:“你怎么了?”

宋醒月抬眼看他:“什么怎么了?”

季简昀问她:“这些天怎么没去铺子里头呢?”

宋醒月淡淡道:“不想去,有些累,我觉得我也该歇歇了。”

她不是铁打的人,或许也是有点太累了,应当缓一缓。

季简昀看着她,听到她这些话,眼中竟也出现了几分难得的不解。

她不是早就想要和谢临序好聚好散了吗。

他说:“你不是应该高兴些吗。”

对于谢临序的终于放手,她不是也应该觉得高兴吗,虽然没有像他那样高兴,可至少也该高兴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才对。

宋醒月抬头看向他,问道:“所以呢,你想我怎么样?你要我怎么去面对这些?”

她这突如其来的反问,让季简昀也噤了声。

“你是想让我去说,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谢临序终于可以从我的生活中滚开了,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得上蹦下跳,才能算是对这来之不易幸福的欢迎?可是,我做不到,季简昀,我告诉你,我做不到这样。”

实话实说,她确实做不到,而且,甚至就连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如期眷顾。

这份情绪让她下意识觉得屈辱,那份屈辱直接从她的心脏里面钻出来,啃噬着她的皮肉。

屈辱。

因为分明是她希求着和离,可是最后在看到和离书,高兴却没有如她想象那样袭来。

她甚至觉得是谢临序和她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她下了蛊虫,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会一点都不高兴呢?

她觉得这或许是谢临序的问题,他这样下作的人,说不定就是会产生这样下作的想法。

可她又只用了三天的时日认识到,他真的没有给她下蛊。

于是,那股空虚的感觉又更加淹没了她。

可是,不是说不高兴就是在后悔,而后误以为那些复杂的情绪就是不舍。

绝对不是的,她从不后悔从前所作所为,她从始至终,都是下定决心要说和离。

已经对痛苦有了足够丰富的应对经验,她只是知道,至此地步,夫复何言。

纠缠了这么久,突然一切就戛然而止断在了这处,让宋醒月也觉得如鲠在喉。

现在的一切,都只是那些情绪被愕然掐断带来的正常生理反应而已。

这是正常的,她接受,也并不会因为这些折磨自己很久。

宋醒月说:“我也有在因为这件事情痛苦,这样说,可以了吗?”

她承认,确实是痛苦。

如她所想,她确实是被这份感情折磨到了。

不是因为谢临序痛苦,是为自己痛苦。

她现在只是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去将自己收拾干净,抽离出来。

现在说起来没有多高兴,可是迟早,她会对自己说一句迟到的,恭喜你,一切都结束了。

季简昀听到宋醒月的话,愣住了。

默声许久,他说:“可以。”

她有痛苦的情绪,当然是可以的。

季简昀一直到现在才终于接受,她和他,或许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他也有些想要去哭。

前几天,在听到他们和离的时候,他沾沾自喜,昨天,在听到有人说她坏话的时候大打出手,今天,怀着忐忑的的希望来找她,最后,见到她这样说,乘兴而来,终败兴而返。

完全失去她了。

季简昀又想,或许自己从来没有拥有她过。

没有人可以拥有她。

季简昀弯腰,忽地凑到了她的跟前,就像从前她站在桃花树下,他忽地凑到她面前,问她以后能不能嫁给他那样。

他说:“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了吗?”

宋醒月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没有说话,沉默着。

从前季简昀问她那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是那样明亮,那样的亮堂一定是在黑夜中都能够看清的,可是现在,天还没有黑透,可他却再也看不到她眼中的那些神采了。

季简昀什么都没再说,直起了身,叹了一口气,他说:“对不起啊,阿月,这些天一直给你添麻烦了。”

她被闹出这样的丑闻,他占一大半的错,另外一半是礼教。

礼教不接受她和谢家闹龃龉,礼教也不接受他和她有牵扯。

宋醒月看着季简昀,也有些无话可说,不知多久,她说:“你没错,我只是想,你也很年轻,没必要这样。”

他的选择有很多,没必要去一直追着过去的事不放。

季简昀却笑了笑。

他说:“或许吧。”

两人沉默无言半晌,季简昀说:“要说对不起你,也要说,谢谢你。”

“阿月,还是要谢谢你的。”

至少说,他是真的,真的,很高兴过。

曾经高兴过也够了,不是吗。

季简昀什么都不再说了,离开了这里,直接去了青楼喝花酒。

这一日,躺在青楼里面喝得不醉不归,一直到了天亮该去上朝的时候,拖着一身的酒气过去,完全的不省人事,脑子昏沉。

景宁帝看得有些生气,狠狠训斥了他几句,说他殿前失仪,还罚了他一月的俸禄。

季简昀被训斥了几句,看着终于是正常了一些,只是散朝以后,又成了那副吊儿郎当样。

有人上前问他,昨日是去哪里快活了?

季简昀实话实说,笑道:“喝花酒去了呗,还能是哪里。”

对方表情有些怪异,最后却只是说:“受情伤了?”

季简昀说:“什么情伤啊,我分明是得偿所愿,高兴的。”

得偿所愿?高兴?

那人大概也觉得他现在是有些疯掉了,皇帝都骂不清醒他,完全是醉昏了头过去。

谢临序也路过他的身边,听到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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