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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情,可再多提,也不好意思。
说起来也只觉是矮人一头,亏欠不住。
可是如今她又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就如谢修所说,你若越在意,旁人就越是放不下,她总讳莫如深做什么?况说,该补偿的不该补偿的,他们也全都赔给李家人了,再低头,也不合适了吧。
人情往来就是如此。
倒是谢修比她脸皮更厚一些,早想到了此处,是以,在李家人面前也从未有亏欠之态,一幅落落大方之态,过得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李夫人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去提李怀沁之事,脸上表情也是千变万化。
反应了许久后,她嘴角硬扯出了个笑,回道:“这孩子也不着急,随她吧,出家做尼姑也随她去了。”
出家做尼姑?
敬溪听她这话,半开玩笑道:“可别说这样的话,怀沁这样的姑娘,哪家不想娶去做儿媳,今生我们两家没得缘分,但若我这有什么不错的人,定先想到你们。”
见敬溪是真不在意那件往事了,李夫人心中说不上来的也有些不顺。
她刚琢磨着开口再探两句,却又先被敬溪打了岔,敬溪道:“今日你们就留在谢家用膳好了,我得赶紧张罗人来做。”
话说着,她就喊了宋醒月过来。
她交代她道:“今个儿府上来了客人,你去安排场午膳下去。”
招待人家也是门功夫,又不是空口吩咐一句话下去就作罢了。
宋醒月有些愣神,也没想到敬溪竟是让她去安排了这些。
以往不是都不叫她插手这些吗。
宋醒月也不知敬溪心中所想,却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她对她的态度似乎确是比从前好一些。
李夫人也看出敬溪态度变化,她看着宋醒月,不动声色上下打量,最后皮笑肉不笑道:“听闻近些时日你家这媳妇总是在店里头忙活呢,谢家的世子夫人,怎好往那些地方去呢,店里头杂七杂八,人来人往的,难免是要叫人编排了是非,说出去叫人知道了,免得说是有辱谢家门楣。”
“有辱门楣?这叫什么话。”就算宋醒月是真有辱门楣,那这话也只能敬溪自己来说,旁人说不得,她道:“不过是叫她玩玩罢了,哪家人指望得那一间铺子过活?”
宋醒月就在旁边听着,听到了最后也只是哑口无言,她低头扣弄着手指没说话。
虽她现在也没再蠢到将锦春堂当做余生指望的地步,可多少也是费了很大的心血,叫敬溪如此贬着,心中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听出敬溪口中的轻视,李夫人的眼神也变得玩味了几分。
到了最后是宋醒月自己先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她道:“若是这处无事,我便先去忙午膳了。”
听她这样说,敬溪颔首,算应下。
宋醒月告退离开,谢临序也起身,他道:“我也去看着些。”
他有得什么好看?净是爱凑些热闹去了。
但也没人开口说些什么。
李家的小公子坐不住,听这两个夫
人闲话也没劲,便又跑去招惹了一旁在做女红的谢今菲,他跑到了宋醒月方才坐着的位置坐下,趴在桌上,看着谢今菲道:“你居然在做女红。”
在他的印象之中,谢今菲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安生过,大多时候,都是跑跑跳跳。
像是如今这样听话坐着,极为罕见。
宋醒月一走,谢今菲的心又静不下来,见有人同她说话打岔,直接将那针线匾丢去了一旁,谁料敬溪眼尖一直盯着她,才放下,就叫她抓了个正着,又是一声狠斥。
吓得谢今菲赶忙把那针线匾端了回来。
小公子见此情形,掩嘴偷笑。
谢今菲气得两窍生烟,咬着牙凉凉回道:“是呢,比不得你轻松,不用学这些东西。”
她若是个男子就好,不用学这么些老舍子的烦人东西。
小公子道:“你这话不对,我虽不学刺绣,可我也每日都读书,读书难道就很轻松,不烦人了吗?”
“那凭什么你读的是书,我学的就是这些。”
他道:“那我怎么知道呢?”
谢今菲懒得去同他这小屁孩争,只是戳着针的动作也更用力了些。
“你别烦我了,本来就烦。”
听她这样说,他也不再自讨没趣,闭嘴无言。
那边宋醒月同谢临序一道离开了荣明堂这处,往鼎鼐的方向去,路上,宋醒月赶他走,可谢临序说是近日空闲,无事可做,非要同她一道。
谢临序确实没在这事上撒谎,自从孙平一事出来,朝中上下瞬时安静了许多,也没人再不要命地一直上书阻挠景宁帝修观。
面对这如死水一般的局面,内阁那边的事务也空闲许多。
宋醒月听到他这话就是满脑子古怪,她问他:“你没事做,跟着我做甚?平日不是最讲究干净么,往那都是烟火气的地方去做什么?”
谢临序没叫她这话说的羞恼,淡淡回道:“我怕你犯蠢不成?”
她讥他,他也讽她,宋醒月无言片刻,可又想到了什么,忽地扭头去问他:“对了,李家夫人和小姐的口味你可知道?”
谢临序见她问这样的话,抿唇道:“我怎知道。”
他为什么会知道李怀沁他们喜欢吃什么?
“你不知道?”宋醒月却是不信,她道:“莫非是故意想叫我办砸,被母亲训斥你才得意?”
他同她相识这样久,连她的口味都不知道?说出来谁信呢。
宋醒月想到了什么,旋即了然道:“你不用怕我多想,我更不会因为这事同你去闹,我只是想把母亲吩咐的事情办好而已。”
两人并肩走在檐下,巳时的阳光正盛,爬在谢临序的衣袍上。
他低垂着眉,眼下被光投出一道深刻的阴影。
他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又为何会故意叫你办砸这事?”
宋醒月半信半疑,这时谢临序又道:“若照我对他们了解来说,你按清淡些的来做就行,少时在李家用过几次膳,只记得他们家饭菜清淡,无甚辛辣之味。”
宋醒月将谢临序的话记下,没多想什么,只喃喃道:“这不是知道么,还非说不知道。”
嘴硬个什么,知道了谁还说他的不对?
她的话谢临序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他正色看向宋醒月道:“这种知道又非那种知道,这能一样吗?”
宋醒月不晓得谢临序为何又会突然就在这事上又犯轴,她有些叫他绕进去了,什么这种知道,什么那种知道?她敷衍道:“哦.....我知道了。”
事实上,她说知道了,也是不知道。
谢临序见她如此敷衍塞责,也不再多说,越说越像是他在狡辩些什么东西似的。
他扭开了头去,不再言语一句。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