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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碰上个相熟的人,迎上前去交际一番。

可今日没想到定国公府的人竟也是来了。

来的竟还是那清正不阿的世子爷。

众人听到声响,口中说话声也都不自觉往低了去,视线挪到了门口那处。

轻裘宝带,美服华冠,一身湛蓝圆领锦服叫他穿得如同天上仙衣,腰间悬着一枚玉佩,随着谢临序的步子轻晃,让人错不开眼。

有些人的容貌便是那般,不论男女,见之总易为之倾神。

钱不为也看向了朝着里头走近的谢临序,眼中露出几分讶然,似也对他今日出现在此处感到不解。

他好像是让人走个流程往谢家递帖子去,可怎么也没想到谢临序会来。

他前些时日才打死了钦天监的监正,按他那样的性子来说,今日也不当出现在此处吧?

钱不为心中生疑,却是放下了手中的客人亲自上前同他寒暄了几句:“今儿不是休沐日吗,怎也不见国公来,只你一人来了?久也没同他畅饮了,我还想着你父亲若是来了,也同他喝上几杯才是。”

谢临序看着他,眼中辨不出喜忧哀乐,淡声回道:“他也有事要忙,便让我来走一趟了。”

钱不为见他不甚热络,也不再继续热脸去贴冷屁股,脸上的笑淡了一些下去,他对着旁的钱高誉招手,当着谢临序的面就道:“你好生招待了世子爷,可莫要怠慢了,不然我非唯你是问。”

这话一是说给钱高誉听,再也是说给谢临序听,留下这话之后,他就不再留于此地,扭了头去同别人应酬。

钱高誉也不大想理会谢临序,可钱不为既是把这任务交给他了,他自也怠慢不得。

他心中不情不愿,将谢临序引去入了席。

好在谢临序也没再推三阻四,作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钱高誉见谢临序老实,马上就把钱不为的话做了耳边风。

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将他安顿下来便去寻了别人,倒是谢临序在翰林院中的同僚凑了过去。

那是个年过三十的男子,名叫游寻帆,他年岁比谢临序大上快有十岁左右,却和他是年谊,两人都是在三年前的殿试中第,谢临序是探花,而他是状元。

得中了状元之后,他便任了修撰一职,同年中了探花的谢临序任职编修。

可过去三年,谢临序经廷推成了五品侍讲,可他仍是修撰,而谢临序拜了内阁的几位阁老为座师,怕是将来再历练几年就能入阁。

同年一甲,而今却是迥然不同。

好在,两人好歹也是在翰林院中做同僚,干系还算不错。

游寻帆过去找了谢临序,他端着茶杯同他碰了一下,道:“本以为你不会来的,怎也来凑这热闹了?”

他道:“想着是得了空,便来了,现下是到哪里了?”

游寻帆顺势往他身边坐下,朝着那些人一一看去,他道:“你也看出来了,今日来钱家的人不算多,想来多少也是因着前些时日孙平的事不舒坦。今日来的有些个人,有我的老师,也有那大理寺卿,都是不支持陛下修观的。孙平死了,死在刑部,你说,他们今日来是真喝喜酒,还是来给人寻不痛快的?”

谢临序也早猜到如此,他侧过身去问:“吵过了?”

游寻帆道:“那倒还没有,不过你看,我老师的脸已经快拉到地上了,怕是要忍不住了。”

游寻帆的老师是国子监祭酒,姓蒋。

他话才落地,那蒋祭酒果真就如同他所说那般,忽地从喉中发出一声冷笑。

在这其乐融融之景下,这声冷笑格外地突兀。

蒋祭酒年岁也已大了,在国子监教书,手下门生无数,就如游寻帆,当初也在国子监听过他的课业。

他忽地冷笑,而后一双锐眼刺向了钱不为,他阴阳怪气道:“钱尚书好热闹,那孙平才死,你这便锣鼓喧天,今日蒋某在这听的,只觉胆寒,如坐针毡。”

钱不为正笑着同人寒暄,听到蒋祭酒的说话声,扭头看向了他。

他生得实在算不得良善,同钱高誉一样,生了一双刻薄的吊三角眼,微微眯起时候,尽是戾气。

他笑问:“今日是我钱家喜宴,大人说这些晦气事做什么呢?”

周遭一瞬之间便安静了下来,蒋祭酒冷冷看他:“晦气?你手上死个无辜之人,竟还说晦气。你逼孙平屈打成招时怎就不嫌自己毒辣?孙平罪不至死,他没死在诏狱,却死在了刑部,你说,他到底是死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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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不为无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景宁帝出口恶气,杀鸡儆猴,杀一个孙平,来叫朝中其他的人闭嘴。

他是在景宁帝面前得脸了,可其他的官员岂能看他顺眼?

都是当官的,钱不为为了博取圣心,剑走偏锋,而残杀迫害其他那些高风亮节的同僚,叫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孙平的死是堵住了一些人阻止景宁帝的嘴,可也确实激起了另外一些人怨愤。

钱不为也冷哼一声,他反问道:“孙平死在了刑部自是因为不敬陛下!还能为何?若人人借着直言的幌子去编排陛下的是非,天下岂不是就是乱了套了?孙平死了,大人瞧着甚是心疼,莫非,你也是他的同党不成?!”

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大理寺卿开了口,他道:“陛下到孙平死也没给他定罪,定下的也只是他言辞激烈,不敬帝王之罪,至于堂官所说的勾结二字,从始至终也没人提起,如今你说蒋祭酒是同党?难不成也是想给人安个不明不白的罪,给人抓去牢里头?”

说到这里,大理寺卿横眉冷竖,狠狠撩袍,带起一阵劲风,他哼哧一声道:“怎么着,大衍朝从来都是三司会审,我还没见过那刑部一人当了道的!”

钱不为也算看出那两人是来寻不痛快的了。

他说呢,也没给他们两人发请帖,自己倒是勤快上赶着来,他们来了他也不好不叫他们进,放他们进来又是给自己砸场子。

既是来闹事,他也不客气:“是三司会审不错,我刑部自做不了你们大理寺的主,可孙平死了,陛下什么也没说什么话。陛下没说的话,你们如今来质问我,岂不是也在同陛下作对!我刑部尚书又连处置个犯人的权利也没有吗!若是来喝我二儿子喜酒的,我钱家一百个欢迎,可若是来寻衅滋事的,恕我钱某不奉陪。”

说罢,他就让人请了这两人出门。

大理寺卿道:“还不稀罕待了!”

说罢,便和蒋祭酒双双离去。

出了这么一桩事,宴席的气氛多少也变得尴尬了几分,一直到那两人离开许久,气氛也仍旧僵持着。

钱不为也不是个脸皮薄的,若他脸皮薄,也做不出那样的事,他理好了心情之后,便又重新扬起了个笑,道:“一桩小事罢了,也无需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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