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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溪也不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人出去了这里。
听到敬溪赶人,宋醒月也不再多待,起身告退。
离开了这处后,宋醒月算着去报恩寺的日子。
约莫还有十日就是秋闱,届时随便抽一天去山上拜佛祈福,那都来得及。
宋醒月不再多想,心中暗自算着时日,不知不觉之间走回了清荷院中。
夜很快侵袭而来,宋醒月晚间躺上了床,一直等到亥时,才终于等到谢临序从书房那里回来。
这几日他和她怄着气,总在书房那里待着,一直到很晚才回。
宋醒月去寻过他两回,可都吃了闭门羹,后来,去也不再去了。
他已经连着冷了她好几日。
宋醒月实在不知道为何自己不过走丢那么一会能叫他如此生气,更不知他那日又为何说她玩弄人心。
难道是同季简昀见面被他碰到了?
可也不该,他们那地方隐蔽,他看不到。而且,若他真看到了,哪里还是这样轻易放过呢,他不得问她要个说法,岂又还能容忍到现在?
他好奇怪。
脑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她在他心里面,到底又是坏成了什么样?
不过,宋醒月也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习惯了他说话难听。
可一直冷着也不是事,现在既有个话头,她也想着拿来同他破冰。
从书房回来后,谢临序在那里脱着衣裳准备上床休憩。
宋醒月从床上坐起了身,看着他的背影,道:“长舟,二弟就要秋闱是不是?母亲让我这些天去报恩寺给他求福上香呢,到时候我给你也一道求些福气回来,再去求观世音娘娘,求她给我们赐个孩子。”
回应她的,只是谢临序的沉默。
灯火葳蕤,谢临序那宽厚的背竟然都莫名泛着不可言喻的冷情,叫人连说话的欲望都失了。
然而,宋醒月抿了抿唇,赤足下地,走到了他的身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身躯,紧紧抱着他。
谢临序从一开始就听到了宋醒月说话,却并没有想要回应她的意思,他沉默着,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以为她也自讨没趣,闭上了嘴。
然而,下一刻,她就从身后将他抱住。
谢临序皱眉,伸手就想要把那扒在身上的手拿开。
宋醒月察觉到他的意图,却抱得他更紧了些,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
“长舟,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谢临序算了算。
六日。
是她的极限了。
她说是知错了,他终于和她说了这几日来的第一句话。
他说:“错哪里了。”
事实上,宋醒月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是她知道,对谢临序来说,认错最重要。
毕竟在她看来,谢临序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所以,真的不知道错在哪里。
她只是真心实意地同他认错,她说:“我不该瞎跑,不该让你找不到我,不该惹你生气。”
她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谢临序用力掰开了她的手:“难得你想这些话来敷衍我。”
他脱完了外裳,上了榻,宋醒月后脚也想要跟上去,却被谢临序冷冷瞥了一眼赤足。
宋醒月一眼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嫌她的脚踩了地,变脏了。
宋醒月坐到了榻边,唤丹萍端了水来洗净踩脏的脚。
擦净了脚后,她重新上了床,又半跪半坐在一边,弯腰趴在他的耳边,缠着他道:“你明白些,长舟,你说明白些给我听行吗,我真的猜不到。”
真心知错的人,说过一遍就够了,可她三番五次屡教不改,甚至连自己错在何处也不知,一直到现在也还瞒着同季简昀私会一事。
那谢临序也懒得好为人师。
她用脑袋蹭着他的脖颈,软香在旁,他也只闭着眼寒声道:“我现在也不想说你了,总归我每次我说的话你都当做耳旁
风来听,我累了,你别再吵闹。”
你别再吵闹。
她只想好好同他问明白,可在他看来却是吵闹。
他又说她总是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听。
也太冤枉人了吧。
他就是个老古板,到处都是规矩,说实话,宋醒月确实是个不大守规矩的人,从前和季简昀在一起的时候,也习惯了恣意妄为,可她自认为,嫁到国公府的这两年,也在处处迎合着他的规矩。虽偶会撒娇卖泼,可他若真不喜欢的事,她断是不会做一点。
到头来,他说她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她如何?他竟就一点都不见得。
宋醒月心中闷闷,也失了再说的兴致,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转回了身去,一头闷进了被子,不再吭一声。
好烦好烦好烦。
谢临序好烦。
宋醒月心里头骂骂咧咧,可面上却不敢发一点脾气,暗自和他较劲,把被子扯走,裹着被子滚到了床里边。
饶是她什么都没说,谢临序也察觉到了她的气性。
她和他怄气?
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凭什么和他怄气。
他伸手把衾被扯回来,宋醒月也死扯着不放,故意同他作对。
第15章
最后是谢临序道:“你再瞎胡闹。”
这话听起来沉沉的。
宋醒月听出几分正告的意味。
就像是小的时候,她不吃饭,母亲就要冷了脸。
“小月,你再瞎闹试试看。”
事实上,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子,至少,在宋醒月现在回想起来,就记得她很温顺。可在带孩子时,在一些关乎家务的事上,母亲的燥郁不知为何难以忍耐,以至于宋醒月小的时候总是挨她的训斥。
母亲常爱说那样的话警告她。
如今从谢临序口中说出,听着竟是比母亲的还要唬人些。
宋醒月松手,把被子一气都丢给了他,气起来,头发都连带着弄得乱糟糟一片,背过身去,什么都没说了,只是将自己缩成一团。
谢临序到最后也仍旧没有理她,任由她一个人不说话。
宋醒月面对着墙,没了被子,连最后一丝安全感也没有了,她只得双手环着自己,将自己紧紧抱牢。
混杂着心酸与委屈的夜实在是太沉重了,早上在荣明堂被烫伤的手仍会偶尔泛疼,宋醒月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
可是,她还是睡过去了。
睡过去后,竟梦到了季简昀。
梦中,谢临序最后还是丢了她,她没了去处没有了家,而季简昀也目眦欲裂,掐着她的脖子质问,问她为什么骗他,为什么不等他。
宋醒月摇头,她想说,不是她不等他,不是她不等......
她真的等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