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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便不大一般。
切实是身很体面的衣服。
丹萍看了欣喜道:“小姐穿上这个一定好看!”
可宋醒月看着这身衣裳却又想起了谢临序上回说的话,她仍旧对那些话有些耿耿于怀,想了想后,还是问道:“可否太过招摇?”
丹萍道:“怎会呢!又非什么大红大紫之色,天青色,再寻常不过的色调,怎就招摇了。”
好不容易有身像样的新衣裳,丹萍劝她道:“小姐就不要多想了嘛!公主做的那些衣服,总是太过沉抑,哪里合适大喜的日子穿,老夫人送的这身便刚刚好嘛。”
听丹萍这样说,宋醒月也放下了些心,看着这身衣裳,又细细摸了两下,便先收了起来。
谢老夫人这桩,算是多送了她四套衣裳,受之有愧,宋醒月这样收下也多不好意思,想到老夫人崇佛,心里头便有了回礼的法子。
宋醒月母亲在世之时,父亲便宠妾灭妻,后来,母亲离世后,他又马上抬了姨娘为平妻。有了继母之后,那日子更不好过,在宋家,若非是有宋老夫人护着她和妹妹,她们能不能安生长大都是难说。
她家那老夫人生前也爱念佛,宋醒月以往没少为她抄佛经敬孝心。
谢家老夫人也爱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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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醒月打算也为她抄一份。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过着,很快便到了七月末,李老太傅诞辰的日子。
这日,谢临序先醒来,他先是坐在窗边,就着刚出的日光看了会书,等太阳差不多盛时,宋醒月也后脚跟着醒来,两人洗漱完后就各自换了衣裳去。
终究只是十八岁的姑娘,哪里会不喜欢漂亮的衣裳。
况说今日人多,那么多人瞧着,谢临序自己是光风霁月了,她站他身旁,叫他衬得更灰扑扑一片,取笑她的话怕是更多了。
况说,外头的那些人也总是喜欢拿她和那李三小姐比较。
她听了也好烦……
最后宋醒月还是换上了老夫人给她做的新衣裳,然而从里头出来后,就见谢临序蹙眉。
她察言观色,自然看出他是对她的不满,她马上解释道:“是祖母给我做的新衣裳......我就想着,今日是喜庆的日子,穿上没什么不好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即便是再没眼力,再不注意,谢临序也瞧出这身衣服和她平日穿得不大一样,看样式颜色,切实是鲜艳腾跃了一些。然而听她解释,他眉心拧着仍旧未曾松开,他道:“不是说过不要喧宾夺主吗。”
宋醒月辩道:“没有喧宾夺主......并朱红之色啊......”
她喧什么宾了?又是夺谁的主了?
她就不明白了,只是一身简简单单的新衣,在他眼中就这般不堪,是不是他不喜欢她,所以穿什么都是错的?
她本来还为穿了新衣而欣喜,如今也没了什么喜气,心里头更搅得一团乱麻。
他说话就这样难听。
他看她被人笑话,就这么得意是不是?
谢临序听她争辩,面色更不好一些,宋醒月见了,闷着声道:“你既这样不喜,我换了就是。”
第6章
可这时,门外已经有人来催了,说是该出发了,谢临序最后看她一眼道:“算了,走吧。”
再换也来不及了,怕耽搁了时候,两人便出了门。
谢、李两家是世交,今日除了国公爷还在吏部衙门里头忙着,谢老夫人借口身体不适,不曾出来,谢家的其余人都跟去道了喜。谢家有两房,大房便是谢修一脉,二房的是他嫡亲弟弟,也出自谢老夫人膝下。
国公府五进五出的规制,谢家二房就住在另外一跨,同谢家大房除了过节走动几回,平日也只偶有往来,国公府太大,从这一跨院走到另一跨院也要费不少功夫,费的功夫多了,干系又没那么紧密,夫人小姐们身体惫懒,也都懒得多走。
二房今日和大房一道前往李家,烈日炎炎,此刻,敬溪正跟着二房夫人在马车上一道闲话作伴,二房的两个小姐跟着谢今菲一道,二房还有个公子,只是近些时日害了风寒,这回就没再跟着一起,他的妻子倒跟来了,正和有了身孕的黄氏同敬溪她们在一辆马车上。
谢临复也挤不下他们那处了,正一人一辆马车,见到谢临序携宋醒月来了,冲着他们招手:“大哥,大嫂,我这空着,上我这吧。”
其他人也没注意到他们这处,谢临序也没说什么,便同宋醒月一道上了谢临复的马车。
谢临复看到宋醒月,眸光毫不掩饰闪过一丝惊艳,他笑着夸道:“嫂嫂今日瞧着气色真好。”
宋醒月和谢临序出门前才因这事拌过两句嘴,这会听到这话,两人脸色都不算自然,尤其是宋醒月,多好的心情也被谢临序败了干净,听得谢临复夸她,也只是干笑了两声,道:“许是擦了些口脂的缘故。”
谢临复摇头,道:“不是的,许是这身衣裳衬的呢,我瞧这衣裳好看得很,嫂嫂年岁轻,阖该穿这样亮色的衣裳才是呢。”
谢临复性子大大咧咧惯了,说话也习惯直来直去。
气氛好像更有些尴尬,就连谢临复自己也有些察觉了,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问道:“怎么了?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谢临序终于开口,他扫了他一眼,问道:“最近功课做的如何了?明日送来我这,我抽空给你查查。”
谢临序是少年探花,学问什么自是不用说,不过平日太忙,也没那么多的功夫盯着谢临复。谢临复也怕他盯,小的时候他叫他教过几回,简直是比先生还要严厉一些。
在先生面前犯错了倒还不会叫狠挨手板,谢临序就不一样了,打起手来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叫谢临序这么一说,谢临复也再没了说话的兴致了,瘪了瘪嘴,趴在车窗上,什么都不再说了。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一行人就到了李府,李家大爷在朝中任工部尚书一职,李家老爷又是太子太傅,今日诞辰,一下也来了不少的人,还是早上巳时,等谢家人来的时候门口马车已经停了不少。
香车宝马,络绎不绝。
谢家一行人还未曾给门子递去帖子就被笑着迎了进去,站在门口迎客的公子是谢临序在翰林院中的同僚,他见谢临序到了,便拉了他过去寒暄了几嘴。
宋醒月跟在一旁,嘴角始终挂着得体的笑。
早上那会出门时候闹的不愉快,来到外头总也再继续不下去。
她同谢临序站在一起,隐隐约约也能用余光看到旁人往他们这个方向来看。
旁的不说,那两人相貌体态太过风流,很难不叫人多看。
宋醒月一身天青立领长衫,眉弯如柳,眼含秋水,长颈瘦肩,如一朵挺立在光下的白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