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
谢临序没说什么,微微颔首,而后又看了宋醒月一眼。
宋醒月马上放下手中的笔,
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两人一道给敬溪行礼道别,前后脚离开了这处。
那两人离开后,黄氏没了热闹瞧,也兴致缺缺,也离开了这处。
一群人散后,敬溪收拢了视线,落在了面前那食盒上,“没这食盒,你说他今日还来吗?”
w?a?n?g?阯?发?b?u?页?ǐ????ū???ē?n????????????????ō??
身旁的老嬷嬷回了她的话,她道:“世子爷是有孝心呢,公主何必多心。”
敬溪也不愿再多说,这里便再没了声响。
现下正值盛夏时节,昼长夜短,直到现在,天也没有黑下,落日熔金,赤红夕阳落在那两人身上。
堂屋里头放着冰鉴,还不觉热,一从屋子里头出来,人就被热气烘了个满怀,谢临序同宋醒月前后走着,穿过回廊,过垂花门,往他们住的清荷院回。
谢临序身形颀长,走起路来步子也大,宋醒月在屋子里面罚抄了一日的书,哪里跟得上他,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实在忍不住出声唤他:“长舟,你等等我。”
长舟是谢临序的字。
宋醒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缱绻绵软。
是和谢临序撒娇说话时候的惯用声线。
谢临序是个冷冷清清的性子,平日里头也习惯了冷着脸,宋醒月偏就跟瞎了一样瞧不见,仍旧我行我素地黏他,他再冷脸,她也仍旧笑吟吟的。
可即便如此喊他,谢临序也不听她的,仍旧不大走着,宋醒月抿了抿唇,提着裙摆,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用更娇更软的声音唤他:“长舟,慢一点,走慢一点嘛。”
谢临序额间青筋猛地一跳,不可遏制想起了昨夜......
昨日夜里,她也是这样喊他。
用她那被撞得不成调的声线喊着:长舟,慢一点嘛。
谢临序终忍无可忍,猛地顿了步,宋醒月一时不察,撞到了他的背上。
他回过身去看她,寒着声道:“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周遭还都跟着小厮丫鬟,她怎就能这样不知羞。
谢临序如今才二十二岁,算起来只比宋醒月大四岁,可板起脸来,和学堂里头的夫子不遑多让。
鼻子吃痛,宋醒月揉着鼻子,委屈地看着谢临序道:“你走太快了,我就想你慢一些而已。”
谢临序脸色仍旧没有好转,看着宋醒月的眼神,似乎也是在说,你最好只是在说走路。
宋醒月不在乎他的臭脸。
反正自打她嫁给谢临序起,他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她被他训斥,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扯上他的宽大衣袍,糯声道:“你走吧,我跟着你。”
她扯着他,他就走不快了。
谢临序又想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宋醒月先他一步开口,她道:“我们先回屋里头好吗,我的手真的好酸好痛。”
她抄了一天的书了,手指到现在都还在打着颤。
夕阳为宋醒月的脸平添了些许柔和,谢临序低头,就能看到她那一眨一眨的长睫,那略带苍白的脸色,叫她瞧着荏弱乖顺。
然而,看着妻子这幅样子,谢临序仍旧没有动容,冷漠地抽回了衣服,说出了方才未曾说完的话:“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宋醒月看着空落落的掌心,怔愣片刻。
不过很快,无所谓地笑了笑。
她习惯了。
她也无所谓了。
谢临序就是这样的狗脾气,和他们家里人一样,都是这样的脾气。
他一人继续走着,只是步子终究是慢了一点。
从荣明堂到清荷院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回去的时候,院子里头已经点上了灯,备好了晚膳等着他们,宋醒月坐下,也终于能喘口气去问晨时的事了。
她问他:“你早上出门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呢?”
还有,怎么也不让下人叫她呢。
她怀疑他就是故意的,或许是在为什么事情怄气?
谢临序若是有什么事情不痛快了,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头能一直和她怄着。
可她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最近是有些什么事,能叫他如此记恨她。
第2章
谢临序坐在她对面净手,他道:“你自己昨日不知节制,今晨起不来身,这要怪我头上?”
昨日。
不知节制。
丫鬟们在一旁候着,听着世子同夫人谈话也都不敢插嘴,只是不约而同也都想起了昨个儿夜里头的事......
昨日夜里头,世子同夫人行了房事,动静格外得大,夫人的声儿极其露骨,就连屋外都听得真切。
听得谢临序这样说,宋醒月自也想起了昨夜的事,许是知道昨夜过火,也难得羞赧,红着脸便不再说了。
算了,这事也没甚好深究下去的,便是谢临序故意给她难堪,她也没地方说去。
天王老子来了也左不过他。
一直到了夜深时候,宋醒月净过身,坐在铜镜前擦着香膏,脸上擦了,脖子上,手腕上也都擦了,她一边动作着,一边心不在焉想着事,连谢临序已经上了床都不曾注意。
最后还是谢临序把她的神思唤回来。
“还不睡,要坐到何时?”
宋醒月听出他要歇息,回了神来,去吹了灯便上了榻。
黑夜之中,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竟是谢临序主动开口说了句话。
昏暝之中,他的声音更叫凉薄。
“今日母亲罚你抄什么了?”
“《女戒》。”宋醒月笑了一声,轻声复述起了下午抄写的那些内容,“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抄了好多好多呢,头疼,手也疼......”
国公夫人和她那弟妹讥她怀不上孩子,她一边抄着书,一边听着她们说的话,头都隐隐泛疼。
宋醒月话说着说着,话音忽然委顿了片刻,她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去看向谢临序,今夜无月,黑暗中,并不能看清楚什么,只能依稀看到身侧人模糊的轮廓。
“长舟,不会是因为我昨个儿晚上叫得厉害了一些,你便故意让母亲罚我吧?”宋醒月轻笑了一声,道:“你跟我说嘛,我以后不吭声就是了,我抄了一天的书,手到现在都好疼呢。”
谢临序故意不让人喊她起身是故意的。
而婆母不喜欢她,他不是不知道的。
谢临序默了许久,几乎是要默认她的这个说法,一直到很久,宋醒月本以为他都不会出声,却听他淡着声反问道:“你以前难道没有在床上吭过声?”
除了一开始嫁进国公府的时候,宋醒月胆子小,也怕他,在床上一直是不大吭声的,后来,大抵是知道他除了给她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