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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了卿娘的辛苦?

里面正在收拾,贺元安等不及,一步踏了进去,床前有屏风,他直接绕进去。

廖红卿生完孩子后就昏昏沉沉,眼皮如有千斤重,特别想睡觉。看到他进门,忍不住笑了笑:“看见孩子了?”

她原先肌肤红润,身形丰腴,此时脸色惨白,连唇色都是白的,眼角眉梢都是疲惫之色,头发汗湿,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贺元安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般狼狈,心中一紧,奔过去蹲在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看见了。卿娘,你辛苦了……”他将她的手放在颊边蹭了蹭,感受着那手的无力和冰凉,“咱们把他好好养大,以后再也不生了,我有点怕……”

说到后来,竟消了声。

他满心都是后怕,没有人知道方才他站在廊下时想了些什么,当时他脑子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如果母子俩出事了他要怎么办,一会儿又想着如果卿娘没了而小崽子活了,他怕是想死都死不成……她不在了,他不好好对孩子,她可能变成鬼了都要来找他麻烦。一会儿又想,如果她变成鬼了还惦记着他,其实也不错。

廖红卿很累:“我想睡觉。”

话说完,人已经睡了过去。

贺元安握紧她的手,靠在床边,看着丫鬟喂她喝了药,他也睡了过去。

*

廖红卿一觉睡醒,外面黑漆漆的。一侧头,发现贺元安坐在脚踏板上,头靠在她的床沿。

“你怎么在这儿睡?不累吗?”

贺元安轻笑出声:“你睡了一整日了,叫都叫不醒。”

如果不是发现她呼吸平缓,大夫也说她只是困极了才醒不过来,他定会把她叫醒。

太吓人了。

廖红卿好奇问:“什么时辰了?”

“子时。”贺元安偏头看着她,“你脸色很白,接下来什么都不要想,先把身子养好。那孩子今儿白天嚎了好几次,估计是个调皮的,我一个人,怕养不好他。”

白天他再次看到孩子,才真的有了种自己当爹了的感觉。

那感觉很奇妙,往常出远门挂念的是妻子和双亲,如今又多了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小人。

贺元安起身去屏风外将孩子抱了过来。

廖红卿偏头看着,越看越喜欢,感觉处处都和他爹长得很像。她看看孩子,又看看贺元安,目光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贺元安知道她在笑什么。

昨儿夜里母亲就说了,这孩子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五官每一样分开来,都能找到他的影子。

“我娘呢?”

贺元安将孩子放在她边上,抱孩子姿势生疏,动作特轻柔,这位置能让她更容易看清楚孩子:“一早就回了,午后来了一趟,看你还在睡,又走了,可能明儿还会来。父亲的意思是,洗三满月都办,大办!”

侯爷以前不喜欢登门去贺别家的满月之喜,还嫌弃别人家喜事多。如今想法完全不同,不管别人爱不爱来,反正他就是要办,别家不缺孩子,侯府缺啊!

这孩子眼睛很亮,一看就很机灵。如无意外,以后会是侯府的世子,那时……他可能已不在了。

这个孩子除了是他孙子,还代表了侯府后继有人。

洗三那天,廖红卿没有出去见客,就在屋中休息,白如意带着廖玉珠来探望,太傅府几位舅母也来,钱氏还跟她道歉来着。

说的是曾经帮着钱家兄妹算计彭知礼一事。

那时她也没想到廖红卿会有这般造化,有了这个孩子,侯府世子夫人之位稳稳当当。

而且,贺元安前半年不在京城,后来回府后也没找通房丫鬟,现在廖红卿都坐月子了,他还是没有要丫鬟。关键是侯夫人也不催促,任由儿子独守空房。

身居高位的夫人,漠视儿子只守着妻子的,再找不出第二位来。

钱氏再不想承认,也明白廖红卿不光能得贺元安爱重,还得婆婆喜欢。

顾氏确实很喜欢这个儿媳妇,从两家定亲起,无论是她对将军府的态度,还是她在各种礼节上的慎重,都表明了她很看重这个儿媳妇。

许多婆婆在儿媳妇还没进门时,对未来儿媳和亲家格外热情,儿媳一进门,就开始各种挑剔,面甜心苦。但侯夫人对儿媳始终如一。

钱氏嘴上没说,心里真心觉得廖红卿命好。

这丫头根本就不该出生,平安长大后身份节节高,钱氏再也不敢小瞧她,如果廖红卿吹枕头风让侯府世子针对太傅府二房,钱氏怕自家应付不来。

“当时我事前真的不知道,我娘家身份低,很怕兄妹俩被太傅府长辈讨厌,下意识就……都是我的错,卿娘,你原谅我一次,行么?”

事情都过去几年了,廖红卿对其他舅母态度热络,尤其是大舅母,逢年过节太傅府送礼,她会给大房专门准备一份。所有的舅母之中,她对钱氏最冷淡,能不说话,她连招呼都不会打。

“都是过去的事了。”廖红卿语气敷衍。

当年之事,若是当时没解释清楚,彭知礼的名声就毁了,难道彭知礼无事,就要原谅始作俑者?

廖红卿做不到。

白如意念及女儿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很快就将一众客人给带走了。

钱氏有些不甘心,听到小姑子说侯府不许她们打扰世子夫人太久,只好悻悻离去。

屋内安静下来,廖红卿想睡一会儿,昏昏沉沉间,顾月苗来了。

外人想要进来,除了白如意这样的身份,如果没有顾氏带路,一般是入不了这个院子。但顾月苗不是外人,她在白日的几个时辰里,这院子可来去自如。

“嫂嫂。”

此时孩子被抱到了前院,洗三有议程,走完了才能抱回来。

顾氏亲自守着孩子,她有多疼这个孩子,廖红卿心里最清楚,因此,并不担心。

“弟妹?”廖红卿好奇,“你不在前院待客吗?”

顾家和侯府本就是姻亲,如今亲上加亲,今日侯府有喜,顾家女眷肯定会登门,顾氏不爱招呼她们,就只能是顾月苗出面。

顾月苗坐在床前的独凳上,眉眼俱是担忧,似乎有话想说又不好说。

“嫂嫂,我能求您件事吗?”

“说来听听。”廖红卿没有一口答应。

顾月苗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您能不能帮顾家退了安西侯府的婚事?”

廖红卿心中一动:“我不是顾家人,包括你,都不好随意插手顾家的事,出了何事?”

“他们……”顾月苗咬了咬唇,看向屋中伺候的人。

廖红卿一挥手,只留了盼春,众人纷纷退下。

顾月苗一咬牙:“安西侯府有不臣之心,若是不退亲,顾家就完了,侯府也会……”说到后来,无助地哭出声。

廖红卿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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