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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不是爱惹事的性子,应该不会说出来。
稍晚一些的时候,廖齐回来,叫了廖玉珠过去说话。
廖玉珠因为是母亲做事惹恼了兄长,又恨嫂嫂告状,见面时,见嫂嫂不在,便知兄长肯定要训自己,她心中满是不忿,面上就带出了几分。
廖齐好奇问:“姨娘搬出将军府后宅之后,可有将她身边那个叫书元的丫鬟送走?”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廖玉珠只觉得莫名其妙。
“丫鬟?丫鬟怎么了?为何要送走?”
廖齐默默看着妹妹。
廖玉珠茫然回望。
兄妹二人对视良久,廖齐见妹妹似乎是真的不知,看了一眼廖玉珠身后的丫鬟。
廖玉珠不解,但这么多年得了兄长不少的照顾,她直觉这件事关重大……兄长不爱管闲事,提出要单独说话,定然是这话不太好传出去。
于是,她吩咐丫鬟退走。
当屋中只剩下兄妹二人时,廖齐直言:“那个书元是男人。”
廖玉珠脑子轰一声,脸色先是变得通红,然后变得煞白。
她想脱口喊不可能,又知道兄长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张了张口,半晌才问出一句:“嫂嫂告诉你的?”
廖齐刚才回来从妻子那里得知此事,立刻就要将妹妹叫来,还是白如意揪着他的耳朵灌输了一通“道理”,他才单独见了妹妹。
当然了,他并非不知道要维护白如意,只是他以为妹妹不是外人。
到底……还是外人!
姑嫂之间,相处的气氛微妙,需要他在从中仔细调和。
“不是你嫂嫂,我还没回府时,母亲派的人就在外头等我。”
言下之意,是老人家说的。
廖玉珠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生母是从老夫人的院子回来之后才搬出了内宅,应该就是被老夫人识破了那丫鬟的男儿身。
“我知道了。”
说着,廖玉珠转身就走,“多谢哥哥提醒。”
往回走时,廖玉珠脸色乍青乍白。
其实她并非不知道母亲干的一些荒唐事,往常都是让那些人伪装成她院子里的粗使,好歹男还是男,院子一关,除了少数几个人,没人知道母亲的房里事。
后来她极力劝阻……那是在陈
家的宅子里,若是母亲做的事暴露,她也会跟着面上无光。兴许还要被人怀疑是否母女俩都是一样的人。
廖玉珠第一回得知,脑子气得嗡嗡的,关起门来发了好大一场脾气,母亲当时有把人送走。没多久提出要去庄子上住,廖玉珠心有所感,可这种事,就和那喜欢去喝花酒的男人一样,堵是堵不住的,还不如放了母亲离开,在庄子上荒唐,做得隐秘一些,应该不会传入府中。
母亲身边断断续续换了好几个人,此次入京,一行人刚到,廖玉珠就将母亲此次带回京的人仔仔细细盘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有疑之人,她才放了心。
没想到,母亲愈发大胆。
“你是不是想毁了我?”廖玉珠去了母亲的屋子,一进门就挥退了所有下人,还勒令下人退到几十步开外到院子门口守着。
“娘啊,我的亲娘啊!我是一个人住在京城里,你干的那些事情要是被陈府的人知道,人家怎么看我?”
不光是陈府内的人,可能连枕边人都要疑心她是否忠贞。
廖玉珠质问着母亲,满脸的崩溃。
小周姨娘身边养着人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有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正因如此,她心中便一直存在侥幸之意。
“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老夫人怎么知道?大哥又是从哪儿听说的?”
小周姨娘冷哼:“我就说那个姓白的爱告状,当时姐姐挑破书元身份,余家那丫头就在旁边,肯定是她告诉了她娘,她娘又告诉了你哥。”
廖玉珠脑子嗡嗡的,惊得声音都变了:“连余红卿都知道?”
小周姨娘冷笑:“知道了又如何?她还敢说出去不成?你放心吧,余家那丫头出身差,走了狗屎运才能和安西侯府结亲,她绝对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那你可有替我想过?可有替菁儿想过?”廖玉珠都不敢想象,如果陈家人知道她有这样一个生母,到时候会怎么看她。
余红卿是高嫁,身上不能再添瑕疵,可陈菁儿同样是高嫁啊!
此事若暴露,对余红卿的影响其实没有那么大。毕竟,小周姨娘这些年都住在外地,近几日才回了京。
也就是说,小周姨娘那些年是和她们母女一起住的。在旁人眼里,上行下效,她们母女肯定会跟着小周姨娘学……不都说近墨者黑?
论起来,当年的廖玉珠也是高嫁,只不过廖齐官位越来越高,超过了陈家,廖玉珠在婆家也有了底气。
最开始,她虽然是宗妇,但上头的长辈并不愿意将族中之事交给她,还是兄长争气,给她增了脸面,她才能得到族中所有人的尊重。
“赶紧把人送走。”
“不会有人知道。”小周姨娘语气笃定,“先前我天天把书元带在身边,你不也没看出来?姐姐能看出,多半是因为她自己也……”
廖玉珠简直要疯了:“夫人这些年诚心礼佛,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娘啊,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要是被大哥知道,他真的会把我们赶出去!到时你就满意了?”
小周姨娘不满:“你别嚷嚷,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果然是大了翅膀就硬了,如果不是我那些年费心为你筹谋,你能有如今?”
廖玉珠:“……”
“别东拉西扯,我就问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把那人送走?”
小周姨娘皱了皱眉:“不要自己吓自己。人家才提,我这头就把人送走,显得我心虚。先……”
“先个屁啊!”优雅了半辈子的廖玉珠再也忍不住,“你要是想把那人留下,我就让人将他杖毙!你选一个吧。”
小周姨娘见女儿这么激动,心里也有点慌:“你别这么大声啊,再让人听见。”
“你也知道见不得人啊。”廖玉珠以前从来没有和母亲因为难宠的事情当面对质过,她假装不知道,以为母亲知道分寸,会将那些人藏好。
小周姨娘:“……”
“我走就是了,搬去郊外庄子,或者直接去
奉禹书院……”
“不能去书院。”廖玉珠脸色难看至极,“你毁我们母女还不够,还要毁了青山吗?”
小周姨娘不服气:“我不过就是有点小癖好,怎么就毁了你们?这么多年,谁发现过了?”
“可现在就是被人发现了啊。”廖玉珠一脸崩溃,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明明她都在欢欢喜喜准备过年了。
母亲做的这些事,真的比直接往她身上泼一盆冰水还让人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