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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则直接丢到了余红卿怀中。
余红卿没跑过孩子,一时间手忙脚乱,这边襁褓还没抱好,眼角余光瞥见刀光一闪,那妇人手中各抓着一把匕首,先扎余红卿,后扎贺元慧。
彭知礼吓了一跳,大喊一声“姐姐”,就扑上前来试图阻止。
余红卿可以用孩子去挡,可她做不到帮孩子送到刀下,电光火石之间,只将身子侧了侧,避开要害之处。
身子还没有侧到她想要的角度,墨绿色人影靠近余红卿,握住她肩膀狠狠一揽,余红卿身子狠狠撞进了人的怀中,刚闻到一股墨香,她鼻子一痛,紧接着就有温热的东西从人中滑到了唇上。
与此同时,妇人被踹飞出去,撞到屏风后狠狠砸在地上。
贺元慧救人后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被人扎伤,踹人时又慢了一步,被哥哥抢了先,一腔好意落得这个下场,瞬间怒火冲天,气恼地质问:“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
她回过头,看见余红卿鼻子流血,忙递了帕子。
余红卿不光是鼻子痛,整个半张脸都被撞得到处疼痛,虽有丫鬟看过来帮她擦血,她还是没有辜负贺元慧的好意,恍恍惚惚地伸手去接那帕子。
贺元安退到了边上,也递了一张帕子。
看着身形修长的人,没有多壮啊,胸膛竟然硬成这样。
余红卿知道他是为救自己,可痛得心中恼火,又不敢发脾气,干脆忽略他递的帕子。
地上的妇人着一身布衣,捂着肚子半天爬不起来,她没有回答贺元慧的话,更不管被丫鬟接走的孩子,只哈哈大笑:“我不成功,有人会成功,我们拜天教杀的就是你们这些吸百姓血汗的高官贵人。”
念儿看不下去了,愤然道::“如果不是主子救你,你早被人踩死了。怎么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呢?贵人中也不全是坏人,你是不是有病啊!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
气归气,到底还是没有表露贺元慧的姓氏和身份,有长进了。
盼春拉了她:“别说了,这些人听不进去。”
贺元安一挥手,立刻有人进来带走了妇人,连那个孩子也被抱走。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官兵挤到了花灯旁,大街上的乱象减轻不少。贺元慧不再想去救人,而是忙着帮小姐妹止血。
鼻子大概伤得有点重,血一直都止不住,堵住一个鼻孔,血会从另一边流出来,若两个都堵住,血还会流到口中。
底下大堂乱糟糟的,一时间请不来大夫。贺元慧回头瞪向兄长,凶巴巴道:“你能不能手轻点,坏人都没能伤到卿娘,你明明知道自己力气大,不能收敛点么?”
凭心而论,贺元安也是为救人。
如果不是他拉一把,余红卿免不了要受些伤,她口中有血迹流出,说不了话,只伸手去拉贺元慧的胳膊。
贺元慧自责:“我就不该约你,今儿我们要是不来,也不会遇上这事。”
余红卿说不出话,只摇了摇头。
她自己也想出来走走,见识一下京城的灯会。选秀不成,之后会谈婚论嫁。凭她的身份,可供的选择不多,不嫁人更不可能。
嫁人之后,再想出来,怕是不容易。
她从不敢指望自己能找到一个成亲后还能随心所欲的婆家。
白如意吃够了低嫁的苦,瞧她今年送年礼那架势,卯足了劲要把她往高处送。可惜,父族不给力,送不了太高。
底下虽有官兵,但还是乱成一团,而雅间外面,挤满了普通百姓和小摊主,一时间也出不去。
余红卿鼻子流血,众人虽担忧,却并不慌张,都知道只是轻伤,就是血流起来有些吓人而已。
没多久,血渐渐止住。
底下还有些乱,贺元安出去了一趟,将那个妇人交给了今日过来的护军首领。二人寒暄了一番,贺元安再回来时,道:“他们可以护送一架马车离开,余姑娘先去医馆瞧瞧?”
“外头乱糟糟的,别说医馆可能没开门,就是开了门,咱们去医馆也不一定能找到大夫。”贺元慧提议,“不如去侯府?侯府有府医。”
彭知礼满脸担忧,对上姐姐的眼,道:“那就麻烦二位了。”
太傅府自然也有大夫,可余红卿出门一趟受伤,说不准会被白府的长辈们嫌弃多事……并不是所有的长辈都赞同她出门,只是除夕那天的事一出,人家不好做母子三人的主,没说出口而已。
而且,贺元慧相约,结果人受伤了,若是姐弟俩现在就回,侯府多半要送一份赔礼。
凡是牵扯上了长辈,那以后小姐妹想凑一起,怕是不容易。
下楼时,余红卿伸手摸着自己的鼻子,过于疼痛,摸到肉上也有不真实感,总觉得鼻梁的位置不对,她问身边盼春:“鼻子歪了吗?”
贺元慧噗嗤笑了:“歪了,破相了。”
余红卿瞪她一眼。
贺元慧装作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潇洒一挥手,大包大揽道:“放心,若是破了相嫁不出去,我照顾你。”
她说完这话,感觉身后有道目光,回头就对上了兄长的眼神,眼神饱含深意,她一时间只觉莫名其妙:“我裙子乱了?”
出门前,丫鬟已经整理过一次。
裙摆不乱,歪了的钗环也插好了。
几人下楼,浩浩荡荡一群人。
两个姑娘出门带的人都挺多,只是方才护卫们都留在了门口,下人们也都是聚在门口的位置,而贺元慧是直接从窗户将人带进来,那妇人抱着个孩子,看着文文弱弱,动手又快,众人都不设防,护卫们要护住,也完全来不及。
拥挤的道路上让开了一条道,马车缓缓而过,出了花灯所在的哪条街,余红卿才松了口气。
贺元慧懊恼道:“真不该来。大哥也是,下手那么重。”
“没事!”余红卿忙出声,“贺大人也是为救我,如果不是他,我受伤会更重。”
刚受伤那会儿她确实有些恼,此时鼻血止住,痛处减轻,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看花灯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全是因为你的邀约。论起来,我还得多谢贺大人救我小命。”
贺元慧乐了,玩笑道:“万一你鼻子真歪了,怎么办?怕不怕?刚才我看你挺害怕的。”
余红卿:“……”
她用手捂着鼻子,哎呦哎呦直叫唤。 W?a?n?g?阯?发?B?u?页?ī????ü?????n???????????????????
贺元慧吓一跳:“怎么又疼了?”说着,着急地越过丫鬟扑过来。
余红卿笑出了声,倒真的哎呦一声:“骗你的。”
贺元慧:“……”
她坐了回去:“你都学坏了?都说近墨者赤,看来,我真不是个东西。”
两人有说有笑,余红卿痛得时不时“嘶”一声……是真的痛,尤其是说话时会扯着脸上的伤,压根控制不住。
贺元慧又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