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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她不想继续丢人,上前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袖子:“回吧,有话回去说。”
范继海是个好面子的人,闻言扯回了自己的袖子,却没再继续训斥。
余红卿冲了出去,手中剪子对着林大同的肩膀狠狠扎下又拔起,她动作利落,剪子拔出,鲜血蔓延,围观众人才反应过来,都吓了一跳。
林月梅扑上前:“卿娘,你疯了吗?”
“我没疯。”余红卿情绪激动,狠狠瞪着林大同,“咱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已定下了亲事,这还没成亲呢,你就……如此不避讳,你是不是想在成亲之前纳个小进门?林大同,你如此作为,将我置于何地?又将这位姑娘置于何处?”
于一个姑娘家而言,余红卿所作所为都有些出格。不过,她未婚夫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捉奸,情绪激动之下,倒也情有可原。
和林大同蹲在一起的苏芸儿看到他受伤,很是担忧,顾不得男女之防,伸手就去帮他捂伤口,又冲着众人大喊请大夫。
林大同抬头看到了满眼凶狠的未婚妻,绝美的容颜上不见半分情意,只余冷漠,又见苏芸儿毫不避讳地和他亲近,完全将自己的名声置之度外,他缓缓起身,不顾肩膀上的伤:“表妹,是我对不住你,这亲事……退了吧,回头我会让爹娘来退还小定礼。”
范继海气急:“婚事两家长辈所定,已经定下了十多年,你要退亲,早做什么去了?”
林月梅大惊:“大同,你糊涂啊!”
林大同不闪不避:“姑母,我对不起芸娘,也对不起表妹,如今只能弥补一位,芸娘她……对我情深意重,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能辜负她!”
他对着余红卿一礼,“表妹,对不住。日后你嫁人,哥哥给你添妆。”
原本众人还觉得余红卿冲出来伤人有些过了,听了林大同的混账话,只觉得他是活该。
范继海在奉贤书院十多年,当初
他二十岁不到已是进士,不说是当世奇才,也是难得的聪慧之人。只是运道不佳,中进士就断了腿,没能成功入仕。
关于范继海的家人,在书院中待久一点的人都知道,他外甥女余红卿和林大同是未婚夫妻。
林大同从七岁起就在奉贤书院求学,往日对未婚妻真的挺好,经常写诗相赠,时不时就有礼物相送。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未婚夫妻之间感情不错,结果,林大同说变心就变心,还扬言要给人添妆。
姑娘家被退亲,婚事上要受影响,遇上了性情刚烈的,一根绳子吊死都有可能。这份添妆,能不能添上都不一定。
余红卿瞪着林大同,良久冷笑一声,一把扯下腰间挂着的玉佩递过,心中酸涩难言,口中话语决绝:“这是你们林家给儿媳妇的东西,今日还你!”
第2章 退亲
林大同伸手去接,手指都是颤抖的。
“表妹,我对不住你。”
余红卿感觉到手中一空,沉甸甸的心里也空了,她眼角划过一抹泪,转身就走。她一路走得飞快,裙摆飞扬,到后来捂着脸开始跑。
这一跑,倒是提醒了林月梅。
世人对读书人敬重又苛刻,谁家出了个有功名的读书人,都会得到周围一片百姓的尊重。但读书人品行上不能有丝毫瑕疵,否则会被所有人唾弃。
“他爹,咱们快回。”林月梅催促,又一把抓起侄子,“别傻愣着了,回家……看大夫啊!你是想流血而亡吗?”
肩膀上的伤确实需要包扎,但那地方不在要害。包扎伤口是小,赶紧躲开众人异样的目光是真。
午枕的时辰就要到了,前面书院里的人会越来越多。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更丢人!
林大同顺着姑母的力道起身,边上苏芸儿不肯放开捂着他伤口的手,也跟着他一起走。
林月梅看得烦躁:“撒开!”
苏芸儿还没说话,林大同已经出声:“姑母,芸娘也是担心我。”
即便两人之间的行为有些出格,但他们很快就会是未婚夫妻了。且方才两人从假山里跑出来时衣衫不整的情形被许多人看在了眼中,比起他们躲在假山里亲密,帮忙捂伤口压根算不得什么。
林月梅跺了跺脚:“你呀,气死我算了。”
她气冲冲往回走,也没忘了让厨娘去请大夫。
余红卿最先回到范家所在的院子,回房后,她将手中剪子放在桌上,掌心上有很深的印子,红得几乎滴血,她看了剪子许久,眼泪落下的同时,唇边却勾起了笑。
不纯粹的感情,她就是不要!
她不愿意忍受枕边人心里惦记着旁人!
又哭又笑之际,丫鬟抱着个小猫儿进门。
那猫儿白如雪,小小的一团,跳到了余红卿面前。
余红卿伸手点了点小猫的鼻子:“把门关上。”
丫鬟关了门。
余红卿留着窗呢,这是一个五间房的小院,中间的堂屋一分为二,一半做书房,一半用来待客。
范继海是书院的夫子,时不时就有学子登门请教,书房和待客的大堂都必须要整洁干净。
四间屋子,余红卿住一个屋,范继海的母亲住一个屋,夫妻俩住一间,剩下的那间屋子里摆了三张床,范家兄弟各睡一张床,多出来的那张,是留给林大同的。
林大同偶尔会留宿。
不大的小院子之中挤得满满当当,院子里所有伺候的人都是早来晚走,偶尔要留宿,只能住到柴房去。
整个院子余红卿是姑娘家。她是范家兄弟的表姐,表兄妹同住一屋檐下,挺惹人诟病,好在她定了亲……而且她和范家兄弟从小一起长大,落在外人眼中,和亲姐弟也差不多,总之,不管外人怎么想,余红卿在这里住了十几年。
有敲门声传来,余红卿抚摸着雪球的手顿住。
“卿娘,是我!”
沉稳的中年男声传来,丫鬟上前打开了门。
范继海站在门口没有进屋,叹息一声:“你真决定要退亲?”
余红卿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行。”范继海无奈道:“回头我跟林家说清楚,你别太难受。只是,你真的能承受退亲的后果么?”
余红卿侧头看他:“舅舅,我若不想退亲,方才就不会当着人前表态。而且,我都扎伤了林大同,这亲事不是我想不退就能不退的。”
范继海听到这称呼,心里更难受了,想说什么,那边林月梅又扯着嗓子喊他帮忙。他只好先去看林大同的伤。
林大同是个文弱书生,从小到大很少受伤,肩膀上的疼痛让他几欲晕厥,大夫清洗伤口时,他感觉自己死去活来好几次。当着姑姑姑父和苏芸儿的面,他没好意思痛叫出声,只是一张脸白如霜雪,牙齿几乎将下嘴唇咬出血来。
男女有别,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