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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篮球卡会将球员按照体能、攻守和心理三方面打分。”他微微停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宇藏笑,紧接着继续说。
“打完分后就能知道这位球员整体的优势和劣势,安排他上场时也会参考这些数据。在生活中如果遇到类似的问题,譬如要在不确定的领域投资,但是无法界定这些类公司的能力,就可以从各方面分析他的优点和缺点,再厘定跟他合作的方式。全球最大避险基金公司的主席Ray Dalio就是用这样的方式管理他的公司。”
“那您呢,您也是这样管理公司的吗?”容蝶从刚才一直没有弄懂的课题,没想到此时此刻正有总裁本裁来给她做解答。
司怀衍听闻摇了摇头:“并不,我接纳所有的锋芒或是迟钝,我只看结果,从不在意过程。”
不在意过程——
容蝶的心跳倏忽间漏拍,本以为他也会按照常规方式来避险,可是没想到他却不期地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判断。
末了,容蝶似是想通,折磨她的理论题也有了解答,缓缓低垂下眼帘喃喃自语道:“确实,不论过程怎么样,只要结果是好的,这一路就不算白费。”
她音色空灵,在夜幕下清凌凌地很是好听。
这又何尝不像她如今的生活,一路颠沛,一路朝着期望中的结果前进。
但只要结果是好的,这一路就不算白费。
司怀衍闻言,笑着喝了一口回甘的茶,望向她的目光依旧柔情深邃。
——这是凌晨两点的路边奶茶,普通却又那么的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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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夜,往后很久,容蝶再也没有遇见过司怀衍,他们之间相处过的细节就像是一场梦。
一个身居高位,于琼楼玉宇处俯视人间,一个身处凡尘泥潭,拼了命往上爬不至于深陷。
二者渭浊泾清,可以说没有丝毫可以相交的点,然而还是于茫茫人海有了点滴的交集。
这半个月时间的经历,于容蝶而言足够惊心动魄。
走进地铁站,踏上回学校的路,容蝶穿着换洗多次后有些掉色的pu面棉衣,聚氨酯这种材料做的衣服很便宜,性价比高,她不喜欢暗色,但也买了烂大街的黑色,毕竟耐脏。
帽子是19岁生日那天宋青遇送她的礼物,鹅黄色棒球帽,据说很贵,容蝶没问价格。她脸型非常适合戴帽子,即便上衣下装鞋子都很朴素,但是在人群里依旧很突出,从前也有星探跟过她,但容蝶摆手拒绝了。
那套司怀衍送她的衣服,容蝶已经将它们压在了柜子的最深处。
只要不看见,她就不会胡乱生出异样的心思。
背着泛着白浆色的牛仔帆布包,容蝶坐在晃悠悠的列车里,整个后背贴合着座椅,朝后仰躺,看着窗外的风景,地势由高落低,再由低转高。
熟悉的四号线,高架路上的风景她日夜看,却始终感觉融入不了。
这段时间她体会过身在云端、高不可攀受人敬仰,也尝过在茫茫人海、寻三两钱财的不易。
列车到站停靠,上来一批人又下去。
也只有在这种身心放松的时刻,她才会开始回忆和司怀衍相处的细节,她好奇他每天使用的香氛气味,每天更换的领带的颜色,每天通勤时会不会有漂亮的女孩子和他搭讪....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手机传来简讯震动,容蝶过了很久才从包里拿出,消息提示最后一笔薪资已经入账。
她一直紧绷的脊梁骨也终于是真正松却了下来。
起初迷茫,被疾病降灾后深感恐惧,没钱走投无路时的辛酸,期间也做过几次流光溢彩的美梦....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尽头,好在结果是满意的,容蝶看着账上的余额,她终于是凑齐了手术费,没人能懂这一刻她内心的滋味。
那是一种无论什么糖果都无法企及比拟的解脱般的甜蜜。
拿到尾款的时候,她回寝室睡了一觉,等着明天去医院交钱。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睡得最踏实、最好的一觉。
同寝室的几个见她回来倒头就睡,也估摸着她一直忙碌的事儿已经办成,不约而同的提前闭灯,让她好好睡上一睡,一向熬夜的顾年玺,顾大小姐竟然不是最后关灯的那一个。
那天是个艳阳天,容蝶睡醒时听见宋青遇在下面啧叹感慨:“说好的最近都是晴天,怎么预报今儿下午会有雨啊,我还想约会去来着。”
“天有不测风云,保不齐下周都要下雪——”周楠背着电脑包,去图书馆之前跟了句。
宋青遇感慨完放下手机,抬头发现容蝶已经坐起:“啊,容小蝶醒了,如何?”
容蝶睡觉睡得头发乱糟糟,一下子恍惚像是穿越到了刚得知她妈确诊的那一天:“唔,什么如何?”
她一脸的呆。
“算了算了,你心思不在我们这儿。”宋青遇说,“出去时记得带把伞,下午有雨。”
“雷阵雨。”
“还是躲不掉的那种哦。”
容蝶听闻皱眉,看着外面艳阳高照,心里有些没谱。
...
走的时候她还是没听宋青遇的叮嘱,没带伞,去医院要带的东西有些多,并且容蝶的那把伞用了很久,已经有些破了。
到了医院,从熟悉的护士姐那里得知隔壁病床的关爷爷被转去了肿瘤医院,是连夜去的。
容蝶站在门口,闻讯还驻足不动了好一会儿,心里默默替老爷子祈祷,希望他一切顺利。
接着她进屋放下包打算去交钱,可没想到世事难料,就在交钱的当口居然有两个人找了过来,两个身带着.□□.气质的家伙张口就是:“你妈前阵子借网贷博,这是欠条。”
瞬间这五万块就成了填窟窿眼的流水,没了。
甚至没有半点供她迂回的缓冲点,临头一棒,敲得容蝶眼冒金星,阵阵发慌——她从来没想过她妈能堕落到这种境地。
“你欠了人这么多钱,为什么不说?”容蝶质问她妈。
王女士也急了,失口咆哮:“我赌的都是小局,小局!一局就50! 你少忽悠我!我就输了1000块!你个不孝子!”
容蝶傻在哪儿了,后知后觉可笑。
王女士虽说没有再碰烟酒,可她居然在手机上赌博,一输就是精光光。
利滚利的话,别说五万,五十万都不够还。
“去警局吧,我帮你报警。”容蝶冷静下来了,对她妈说。
警局——她不要!绝对不要!王女士就差疯了跪着求她了。
“容容啊,妈妈不要——”
“容容啊,你帮帮妈妈,你帮妈妈还!”
又来了,又是这副无赖寻死觅活的模样。
容蝶走投无路,大脑空白,想去求隔壁的关爷爷,可是关爷爷已经被转去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