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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张旗鼓的偏袒, 会造成很多无法预知的后果,况且他刚才分明说的是‘我的人’, 这下就更说不清了。
容蝶皮下的血液有些沸腾,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胆大包天的经历,此生头一遭。
没想到司怀衍却完全不以为意, 而是反问道:“你怕么?”
容蝶:“……”一阵哑涩。
很奇怪, 有他在,容蝶的内心不觉得害怕, 反而是充满底气。
几秒钟的静默后, “不怕。”容蝶实话实说。
“那不就得了。”司怀衍笑,“喝水吧, 刚才就注意到你唇有些干。”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容蝶也只能硬着头皮无言依允。
匆匆赶来的林太太还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走近一看才发觉不对劲,急忙看向丈夫,林先生对此也表示很懵,他刚才一直在和友人寒暄,并不知道这边的事情。
北茜赶紧跑到他们二人身边,简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得了...”林太太后知后觉,“小容这是遇到顶天的贵人了。”
——贵人。
此时此刻的容蝶在旁人眼中确实摇身一变了身份,成了期望多多接触‘贵人’。
一点点的看着容蝶喝完那杯水,直到她原本有些焦渴的唇瓣重新变得红润司怀衍才满意。
接着他就从会场内离开了,期间没知会任何人,一如来时的强势与霸气。
场内的议论声几乎止不住。
等到酒店的管理人追过去寻他时,已经来不及,管理人被随后到的左周拦在门外。
左周本来有其他任务,这会儿匆匆过来是为负责容蝶后续的照顾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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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怀衍刚才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同场内所有人表态,容蝶是他们惹不起的。
虽然容蝶本人知道他是在帮助她掩饰,可是这样的做法无疑是给她套上了枷锁,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是焦点所在。
本来只是想来帮林太太一个忙,可是没想到却被惹不起的人物大张旗鼓的从头到脚包装了一遍,容蝶的疲劳阈值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场内就有人频频来和她碰杯。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能通过她巴结上全京城炙手可热的一号人物,也就是司怀衍。
司家百年的基业,向来在各个领域都是龙头老大,如今新上任的家主,难免新官上任三把火。
要是这个时候能巴结上他....日后定能有太平日子过。
而容蝶,似乎就成了眼前的第一块敲门砖,还是个如此漂亮精致的美人儿。
刚才那些说难听露骨闲话的,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得罪错了人,脸上青白一阵,准备赶紧去赔个不是。
眼前众多酒杯换盏,那些堆笑的人脸,容蝶深知自己已经是羊入狼窝,难以逃脱。
也是在这一刻,容蝶忽然能明白,在很多年以前,有一个人和她此刻面临的,或许是同一种境地。
不过当时那个人拒绝了,可最终结局惨烈,而今轮到容蝶——
她似乎能懂他了,懂得什么叫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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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林太太带不带侄女前来已经无人在意,容蝶是不是假扮的谁也没人敢考究,目前最炙手可热的话题,莫过于司怀衍突然多了个女人。
并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必须要顺从他心意亲眼盯着她喝完一杯水的程度,二人之间的关系想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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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蝶忘记了那夜最后她是怎么从酒店里出来的,只记得从头到尾喝了很多酒,来者不拒,一出酒店的门她伪装的冷静就都悉数卸去。
左周和林家太太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容蝶最后上了左周的车,坐上车后太累了,蜷缩着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不真实的天鹅绒床垫里,天花板上挂着的是从未见过的吊灯,窗帘繁密而精琐。
是在做梦吗。
容蝶想。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可画面并没有改变。
“醒了?”
身旁忽然传来声响,她惊坐起,只见男人雍容自得地坐在旁边的椅子里,眉眼具温沉。
是司怀衍。
窗帘没有拉开,屋内静悄悄的昏沉,整体的色调偏暖,和眼前人一贯彰显的冷硬风格有些不匹配,倒像是为了谁而特意改良了似的。
容蝶不禁想起其实她很喜欢暖色,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后来长大才渐渐变得随性,只要物品便宜贴身,用的舒服,不容易脏,她就都接受。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容蝶忽然反应过来,脑海中闪过完蛋二字——
今天是周一,有不能躲的思政课,并且她为什么会睡在司怀衍的卧室里??
容蝶满腹心急:“我.....”她一开口,觉得自己的嗓子疼的厉害。
这时,司怀衍合上看了大半的英文原版书,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疑惑解答。
“左周做事不经考虑,我已经批评过他了。”
容蝶:“……”
“他不知道容小姐家住哪儿,而你又睡着了,贸然叫醒也不太好,于是就自作主张将你送到了我这儿。”他的措辞格外合乎人情,挑不出半点瑕疵,且语气柔和斯缓。
“想必,容小姐不会介意吧。”
容蝶忽然回忆起昨晚,她确实是稀里糊涂上了左周的车,因为太多人盯着了,她又不能直接上林太太的车。
此刻,看着自己被换下的衣服,身上正穿着柔软舒适的睡衣,昨天那身华丽丽的洋裙已经不知所踪,容蝶想赶紧下床时又一次感觉窒息:“.....”
恰好这时家里的阿姨敲门进来,灰白头发的婶妇梳着发髻,穿着极为庄重的黑白制服,一举一动都看得出来是经过相当周到的训练。
“家主,请问早餐是准备中式还是美式?”她立在门边恭敬地问道。
“中式吧。”司怀衍说。
语毕,阿姨很懂人心地出去。
“放心,昨晚是周姨照顾的你。从下车开始。”应该是看出来容蝶的窘迫,他回答得游刃有余。
容蝶半天憋出句:“谢谢......”
司怀衍无声勾起唇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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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蝶因为宿醉酒醒,此刻状态很糟糕,有些不愿意将这种状态暴露在司怀衍面前,想下床去。
司怀衍望见她躲闪的动作,郁着嗓音道:“下次不要逞能,喝酒这种事情直接拒绝就好。”
他还是听左周交代才知道她昨晚喝了很多酒,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拒绝。
司怀衍很了解容蝶的脾性,但是又似乎一点儿都不了解她。
那样的场合,只要她愿意,分分钟都能全身而退,毕竟前路已经替她铺好,可是她并没有,而是选择喝下那些人举到眼前的杯酒,为什么?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