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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头吃。若真想从他那求点什么,便绝不能逼迫他。”
“正是。”顾怀瑾略微偏头颔首,“娘娘当真了解摄政王。”
南琼霜隐约从这话里品出一丝古怪味道,想了片刻,住了嘴。
“敢问娘娘是从何处而来。”顾怀瑾淡声问,“今晨皇上晏起,顾某未敢惊扰,本想求娘娘伺候皇上起身,未成想,派人去了娘娘宫中,说娘娘亦不在。”
南琼霜略微嘶了一口气,斟酌半晌,终于掂量着字句道:“是从大明宫中来。表兄有事唤德音一叙。”
“正是。自从娘娘与摄政王认下了表兄妹情谊,情义日笃,阖宫皆知。”顾怀瑾抖了抖宽大袖摆,刺金的忍冬纹丝光流淌,“大早上的便在一处叙话,娘娘有如此好的一位表兄,顾某当真羡慕。”
南琼霜眨着双睫,无话可应。
“皇上,”他转回去,苦口婆心对嘉庆帝道,“摄政王念着他那位谢氏的母亲,对他这位年少多舛的表妹,亦是处处爱护。您身边有珍妃娘娘,又何必携着常将军和晟贵妃一道,对摄政王咄咄相逼。说不准,娘娘一句话,您所求之物,摄政王便允了。”
南琼霜倏地抬起眼来瞄着他。
这人依旧八风不动,一派从容自在。
“顾先生莫要抬举臣妾了。”她强笑着,“表兄那种纵肆性子,谁敢说当真拿得住他。”
“娘娘啊。”他含笑应。
她心脏嗵嗵直跳,没接话。
“皇上方才说,笑乐园内惹了摄政王不快,心中不安,望顾某这几日入宫,时时陪同。”他礼貌垂首,“实则,珍妃娘娘在此,当日龃龉,怕是摄政王早已忘了。皇上实在不必如此多虑。”
“顾先生。”她听不下去了。
“便是摄政王当真不肯轻放,您亦不必惊慌,唤娘娘再去大明宫中一叙便是。”顾怀瑾笑得平稳,“形势危如累卵,顾某依照宫规,无法时时在宫中陪伴圣人。依顾某之见,不妨叫娘娘与大明宫多多走动。白日走动,夜里也走动,以备不时之需。”
“顾先生。”她受不了,又追了一句。
“先生言之有理。”那一头,嘉庆帝眼圈下两团乌青,显然是自那一日后未曾睡好,“不过,即便是亲兄妹,亦有男女大防,何况表兄妹。你的意思,朕明白了,朕会想想。”一面对她道:“德音。”
她恭恭敬敬侍立听命。
“笑乐园内这一场,听说妍儿吓得病了。她在宫中寂寞,你得空时,去看看她啊。”
她心中厌烦,耐着性子笑道,“是。”
“还有,先生。”嘉庆帝抬手对顾怀瑾道,“琳妍病了。琳妍是我母妃的义妹,金枝玉叶,交予旁人,朕不放心。”他一字一字道:“琳妍的身子,就交给先生了啊。”
南琼霜绞着帕子的手顿了一瞬,抬眼望向那容颜如玉的人。
他未厌也未恼,只平稳如常地道了声:“是。”
*
菡萏宫内。
远香再递了一张字条过来。展开,又是那一手端正的楷书:
“明日府上一叙。”
她骤然想起白日里,他平和如常地应下景仁宫的差事,仿佛日日见毛琳妍也无所谓,替毛琳妍诊脉亦无妨,每日每日关心她的身子也不会嫌烦,似乎——他根本就不讨厌毛琳妍这个人。 网?阯?f?a?B?u?页?????????ē?n?②?0??????????????
或许是吧,他倒是没有讨厌毛琳妍的原因。
但是她,不喜她。毛琳妍曾将她用来针灸的银针换成毒针。
虽然毒针一事,发生时,顾怀瑾在他的无量山上,他或许并不知情。
但是,她仍旧心头不快。
她一向自诩豁达有气度,并非那心胸狭隘之徒,但是事关……事关他,有些时候,她明知不该计较,还是计较。
夜已深了,烛花毕剥。
她将那纸条合上,连看都未再看一眼,搁在烛火上,洇着了。
见面?不见。
反正,什么都没干,就叫李玄白瞧出了异样,他们本也不该再纠缠了。一点也不该。
她在妆镜前恹恹坐着,长睫在昏沉灯火下梳出几根纤细的影,落在她眼眸里。她乌黑缎发披了一身,百无聊赖地任远香和清涟替她梳头。
阴影里,一只脚倏地踏入庸黄的烛火中,牵出一道漆黑的影,口中喷薄着热气,仿佛一条狂戾的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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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琼霜。”
南琼霜懒洋洋一寸寸抬眼。
见了来人,顿时一哂:
“唷,回来了?”
“雾刀。”
第143章
来人缓缓自墙角的暗影中现出整个身形。
依旧是高大如山的一个人,然而却瘦多了,颧骨直愣愣
自皮肤底下支出一个角,衣裳亦破败不堪,原先合身的衣裳,现如今已是兜在了身上,空荡荡的。
她见了他那副惨样,不免一愣,笑了出来。
“哎唷,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死狗似的。”忽地一愣,他右边袖子空管子一般往下垂着,她挑着眉毛品了一瞬,愈发笑了起来,“你的右手……怎么回事?”
“我他娘倒想问你呢,南琼霜。”他走近来,左手二话未说先锤在她妆台上,敲得整张台微微震颤。
清涟、远香不管外务,亦不曾杀过人,一时惊惧瑟缩。
她手一挥叫两人下去,一面玩着头发笑问:
“你自己落到人家手里,还好意思回头怪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只知当日叫你同门内联络,你说上面应了,给我换个人杀。结果,未等我跳船,船被贼人劫了,我们一行人被姓顾的救下,直接去了山上。至于你……自从上了无量山,可就没有一点消息了。”
她嘶了口气,深深笑着:“怎么。到了无量山上,被他发现,落到他手里了?”
“你他娘的少放屁!我怎可能被他发现!”雾刀一口牙磨得嚓嚓的,“分明是你在山上叛了咱们,什么都告诉了他,不然,我怎会有今天!”
“你究竟在放什么屁。”她嫌厌笑了,“他压根没认出我,我毫发无伤地下了无量山。你落到他手里,倒是带了一身伤回来。若有人叛,到底是谁?”
“他怎会未认出你?!”
“你是怀疑咱们往生门的本事?”她睨他一眼,懒懒梳着头:
“姓名不同,性子不同,我身后甚至还有清河谢氏。层层筛选入了宫的秀女,又得圣上宠爱,这两天,摄政王也一口一个表妹的叫着。谢德音的身份,与楚皎皎是八竿子打不着。长得再像,他也不敢说,珍妃娘娘,与当年天山脚下的一个船娘,是同一人。”
“即便如此,他当年爱你爱得整个人跟有病似的,你在他眼前,他又如何能不察觉。”他嘿嘿笑着,“少诓我了,我聪明着呢。”
南琼霜顿时忍俊不禁,丝毫不给面子地笑了两声,“他若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