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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勃然大怒,一脚蹬在毛琳妍脸上,踹得她仰首栽倒在地,咣一声巨响,“残害手足?!杀母之仇,若能容忍,本王白白姓李!来人!”

吴顺当即上前:“奴才在。”

“将这泼妇拖下去,打入静思轩,无召不得出!”

“摄政王!”毛琳妍整个人如被惊雷劈过,满脸泥灰,狼狈往前爬了两步,见李玄白已经腾一下站起了身,转而又跪爬到嘉庆帝身前,泪流满面:

“皇上,您救救臣妾,救救臣妾!皇上!”

那一边,南琼霜独自一人站在黯静的角落里,漠然而无动于衷。

乱成这个样子,倒方便她做事了。

她早听说,当年,常太妃宠爱她这个儿子,宠得跟眼珠子似的。想来,母子感情深厚,以致今日,嘉庆帝仍惦记着放她出来。

不过,她亦不曾想到,李玄白那种脾气,嘉庆帝竟真敢拿着孝悌之义逼他。

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常达晋了王爵,嘉庆帝见李玄白松口,以为他开始肯对常氏退让,于是想借常氏的名头,逼李玄白一把。

那么,嘉庆帝,对常家是又忌惮,又依赖。

有意思。她笑了一下,转着自己头发丝玩。

原来这个疯子,被常达一碗酒毁了身体和精神,却仍挂念着自己姓常的母亲。平日里怕常达怕得腿都站不直,到头来,自己想出来这么个主意,拿了两个姓常的人当挡箭牌。

只是,这些,与她全无干系。

她站在无人在意的静谧的角落,宫人们逃的逃、跪的跪,四下一片混乱哭嚎,她一个人,目光静静在人群中逡巡。

李玄白下了令,要将毛琳妍也打入静思轩。

毛琳妍是常达戳在宫中的眼睛,她要入冷宫,常达怎会同意。

常忠必然会派人传信告知自己爹爹,急唤常达入宫。

但是。

如果除了常忠的人以外,还有人意图向外传信,那可就有意思了。

倘若有。

八成是常达,藏在宫中的眼线。

她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笑,好整以暇地候着。

屋内跪了一地仓惶无措的宫人,个个打着哆嗦。

眼线,到底有没有。

混乱之中,终于有人发了话。

“摄政王。恕顾某直言,您未免自作多情了。”

顾怀瑾含着点倦于理会的不屑,笑,“贵妃是皇上的贵妃。贵妃如何处置,是皇上的家事。莫非,摄政王除了摄政,还欲摄皇上?”

屋内少数几个尚敢站着的人,听了这话,嗵一声跪下。

南琼霜轻轻撤身,将身形掩在山水屏风后,朝候在门外的远香和清涟,使了个眼色。

倘若要往外送消息,务必要快。否则,紫禁城内,李玄白的令比汗血马还快,等到李玄白的人真拖着毛琳妍关进了静思轩,常达便是入了紫禁城,想再救人,也难了。

她躲在屏风后,屏息凝神,观望着地上一群宫人。

果然,角落里一个平脸细眉的,抬起脸,耗子一般左右环顾两圈,缓爬起身,往外急奔。

她立即对远香使眼色。

远香旋即会意,立马跟上。

“家事?”屏风里面,李玄白嗤笑一声,“既是皇上的家事,也别拿出来惹本王厌烦!吴顺,拖下去,打入冷宫!”

里头毛琳妍哭声更盛。

又一个宫人从里头冲出来,一边踮着脚疾行,一边回望。

她又对清涟望了一眼。

清涟颔首闪身。

“都给我站住!本王今天话放这,谁敢出去送信,谁掉脑袋!”里头不知又摔了什么东西,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常忠!”

里头顾怀瑾叹息:“摄政王,贵妃何辜。”

“怎么。”李玄白笑,“贵妃娘娘,你很在乎?”

南琼霜百忙之中朝屏风内瞥了一眼。

“并非是在乎娘娘,顾某是在乎皇上。”顾怀瑾慢悠悠将衣上落的瓜子屑扑下去,“摄政王这般喜欢东拉西扯,不仅失了自己的脸面,更叫皇上颜面有损。若如此,皇上或该换个人辅政了。”

南琼霜在屏风后听得一愣。

怎么,莫非他赞成常达晋爵称王,是想给嘉庆帝换个摄政王?

倘若他真欲与常达联手,摄政王的宝座,李玄白究竟能否保住,确实难以预料。

忽然,屏风内又一行细碎的脚步声。

她蓦地侧耳聆听。

一个生得白白细细的小太监,提着长袍,一溜烟自屏风内跑出来,顷刻便没了影子。

她在原地纠结犹豫半瞬,终于揪着裙子一跺脚,抛下屏风内一地鸡毛,闪身追了出去。

笑乐园外,几乎没有宫人了。

人人都听得园内巨变,胆子大的跑了,胆子小的进去跪着,老实没主意的躲起来哭,精明的侧着耳朵偷听。

那小太监专挑着无人处往外偷溜,她一路跟,也并未撞上什么人。

笑乐园因是皇上常来之地,宫人们打扫得勤,满园花红柳绿,地上连半片树叶也没有。人一少,太整洁,反而显得冷清寂寥。

忽然,一拐弯,前头靛蓝色长袍的影子消失了。

她紧追两步跟上。

光洁平整的庭院,纤尘不染,鸦雀无声,青白石的地面投着太阳光,映得人眼前白花花的。

笑乐园中心的哭嚎怒吼声,远远传来,一叠一叠,仿佛涮笔水洇在纸上,染出一点淡色的印子。

人呢?

南琼霜喘着气,发上步摇坠下的宝蓝珠子,衬着笑乐园朱红欲滴的雕窗,鲜艳又突兀。

忽而,她惊觉,身后,有一个人。

那人低低道:

“乖乖。”

第141章

她惊呼一声。

来人倏地覆掌压在她嘴上,捂灭她短促的呼叫。

面前人缚着眼,一身丝缎鸦青长衣,流光蕴润,悄无声息,仿佛是空无中无来由化出来的。

他手掌收了,缓慢竖起一根修长食指,立在她唇前。

“嘘。”他道,“乖乖,别叫。”

她惊得急喘两下。离得那么近,她瞬间听见自己嗵嗵的心跳,往旁瞥了两眼,笑乐园内仍是空无一人,石栏杆上蹲着的威严的小石狮子,却好似一齐睁开了眼,冥冥盯视过来。

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怎么在这?!”

他倾身下来,沉重的影子骤然倒下来罩住她,只有一句话:

“为什么不肯见我。”

太近了,唇鼻几乎彼此衔接。

这种距离,他们习惯接吻的。

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腔子,紧忙搡了搡他:“放开!你放开!”

趁他尚未将她抓在手

里,她闪身自一旁窜出来,运功使力在空中踮了两下脚尖。

倏地,腰间一股不由分说的力,捕住她,骤然往下,她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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