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3


!在人身上画什么画?”

“先画。画完之后,再刺成纹身。”他垂首细描,所到之处,痒得她咬唇,“刺个‘瑾’。”

她骤然挣扎起来,两根铁链被她拽得哗啦一阵响,“在我身上写名字?!”

他不答,只是运笔,黑绸底下两片唇死白。

“画些锦鲤,并荷叶莲花。”他笑,微凉的毛笔杆在她身上点着,激得她浑身绷紧,“留几团吻痕,做水面落花,要挑些形状格外好看的。最好既能瞧出是吻痕,又能与鱼儿融为一体。”

“胸口处可画些莲叶……”他信手抚摸着软峦,一面食指流连着打稿,她无可奈何仰头强忍,“再多几尾鱼,以紅色为佳。锦鲤,‘锦’音同‘瑾’,既是留念,亦是署名。等到日后摄政王与娘娘……”

说到这,话顿了一瞬,挣扎再挣扎也出不了口,笑了,“……想必摄政王机巧心肠,也看得明白。”

“至于……”他微凉手指抚过桃尖,拨着,惹得她一阵呜咽战栗,“刚好用作莲花苞。晕……便是水面倒影。”他沉思一阵,“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她只有一个字:“滚。”

他笑了:“娘娘此番,便是同意了。画好了,便以颜料纹在娘娘胸前,我亲手纹。”

“不行。我告诉你,不行。”她将字咬得不容置疑,“绝对不行。我们身上不能有任何刺青,伤疤都已是——”

他自顾自说下去,“……想必,娘娘肤白,显色应很好看。若是吻痕不够……”他俯首下去亲着,“……再吻。”

“你给我滚。”她气喘着左挪右移,“谁准你在我身上刺青?!你的身子吗?!”

“不是我的身子。但是……”他支起身子来想了一瞬,笑了,“……也不是我的人了。忘了。”

“别乱动。娘娘听话些。”他手肘撑在她身侧,下去衔了衔桃晕,她顿时倒吸一口气,蹬着腿挣扎起来,他哄着,“别动。”一面伸手下去寻到了花苞,拨开,她唔的一声,两手动弹不得,太阳穴嘣嘣跳。

“娘娘是朵花呢。”他右手运笔打稿,左手若无其事弯着指节,她控制不住地哀哀发抖,“上面是莲花苞——下面是花骨朵。怎么看都是花。娘娘怎么光哆嗦,不说话了?”

还说个屁。

她咬着牙骂:“给我滚开,顾怀

瑾!”

他弯着唇,连连落笔。

如今,甚至不仅仅是连名带姓了。

她知不知道,每次她用含恨的语气喊他,都叫他很想自杀。

“不准画了!你给我下去!拿出去!在戏耍人吗?!谁准你画?滚开!”

“娘娘。”他手指更加咄咄逼人。

她脑子空了一瞬,才听见方才自己不争气地叫了一嗓,更加恼恨,“滚开!我叫你滚开!少耍我!”

“乖娘娘。”他俯下身去含她的两片唇。

被她发狠一咬。

他终于怔住了,撑起身子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她双颊潮紅,但一双眼,亮如寒锋,刀片一般。

“顾怀瑾,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拿出去、不准画、不准刺青,我不要纹身。你听见了没有。”

他不动声色地听着。

“怎么。我们既然没有可能,我同摄政王有没有可能,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为了激他,在我身上纹你的东西,你拿我当什么。玩弄我?”

他笑了:“我说我爱娘娘,娘娘稀罕么。”

她灼灼盯着他,不错眼珠:

“说得明白一点。我不想做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逼不得。你就算用十个大汉按着我刺了纹身,我也会去洗掉,不论是用草药汁,抑或用针,不论那药汁是否灼烧、是否有毒,不论疼痛与否,我不想要,就不会要。”

顾怀瑾撑在她面前,长发往下垂落,呼吸一下重似一下。

“你想在我身上留印记?做梦。我有的是方法。即便药汁无效,其他法子也无效——”她笑了一下,“我就算把这块肉割下来,不要也还是不要。留你的印记,你别想了。”

顾怀瑾垂着头,手逐渐将她头两侧的床单抓得一团绉褶,臂上青筋渐渐隆起。

“你究竟想怎样。”良久,他压抑着长叹一口气,膝盖抵在她双膝之间,分开。

“我不想怎样。”她平静道,“我对你没什么所求。如今……也不只是我不是从前的我,你也不是从前的你。”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u???é?n???????②????﹒???????则?为?山?寨?佔?点

“对。我不是从前的我。所以,”他俯下身去捧正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笑着,“娘娘连记得,都不想记得我了。”

玛瑙珠般的血,啪嗒两声砸在她脸上,往下拉出两根黏稠的线。

她登时愣了。

他的绸带,洇了太多泪,已经浸湿得兜不住。

血腥气在她鼻尖萦绕开来。

她双睫不住颤抖。

……怎么哭成这样啊。

一派怡然自得地亵玩着别人,可是怎么哭成这样啊。

怪不得,近乎玩`弄地抚摸她,手却冰凉。

顾怀瑾倒是笑着:“娘娘,抛下我数回,我昏天黑地歇斯底里地找,找到了,娘娘转头又将我抛下。眼下,不仅抛下我,还要另谋良人,甚至连记得,都不愿记得我了。”

簌簌的血珠被他抛落下来,噼里啪啦砸在她脸上,溅出一连串的小血点。

“我到底哪里对不住娘娘。当年天山上,我出事,都是你陪着,你出事,全是我去救。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没有爱也有恩情,究竟何以走到这一步,皎皎。”

他的嗓音,平静得近乎悲哀。

皎皎。

这个名字登时叫她流泪,她也不知为什么,喉咙里好像哽了块石头:“……好了,怀瑾……”

皎皎从不是皎皎,怀瑾不是怀瑾了。

“这么多年,顾某想要娘娘一句实话。”

他两手撑在她身侧,垂着头,长发顺滑地垂络在她脸孔四周,绸带缚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他的泪,一颗一颗渗过黑绸,砸在她脸颊:

“娘娘真的爱过我吗。”

他的脸色,白得太吓人了。

她张了张口又合上,终于明白,方才他那种无谓姿态,是强撑。

她轻轻哄着:“……好了,听话。”

“爱过吗。”

他的脸孔悬在她鼻尖上数寸,惹得她很希望他下来吻她。

“嗯。”

“真的吗。”

“嗯。”

“那为什么每回,轻易就舍下我。”

她偏开眼,斟酌着。

“怀瑾,人生不是只有情爱……有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笑了一声,喃喃:“‘不得已’。怎么个‘不得已’法。”

“当年……”这两个字从唇边溢出,她吓了一跳,仔细在脑子里审过一遍,权衡再三,觉得陈年旧事,无涉眼下,告诉他也并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