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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跟我装若无其事?!我早晚有一天要让你给——”

话又断了,他搂着她喘着,单手撑在水池边,忍得痛苦。

“我说错了。以后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别吐血。”

“莫非你以为这样我就……”

他又说不出来话了。

怀瑾吃这一套。她松了一口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顾怀瑾一肚子火憋着仍未发完,骤然给逼回了喉咙里,心中何其不甘,难道她以为他想要,就会糊涂到任由她胡闹,连那种匪夷所思的话都叫她搪塞过去吗?!

“放开。我跟你说了放开。难道你想一见面……你少招我!”

他嘴里说着这种话,但不知为何,已经将她紧紧抵到了水池的石壁上,一只膝盖,别开她双膝。

一手扶住了石壁,一手抓着她的腰,杀气腾腾地逼到她眼前,两人额头几乎贴到一处,他在她鼻尖半寸开外,长吸一口气:

“——为什么说我玩`弄你。”

她心虚瞥开眼。

顾怀瑾咄咄逼人,悬在她脸前,甚至不由她偏开脸躲避,“说。凭什么说我玩`弄你。你以为……!”他形容几乎狼狈,咬牙强撑,“你以为你做这些事,谁都原谅得了?!谁都肯放过?!没良心的家伙,不知好……歹!”

他垂下头,不知何时,已经喘息得如一个害了病的人,滞重的水汽入了他的肺再呼出来,燥热得几乎沥干了水分,喷在她面上,连带着她也口干舌燥。

这回,他许久没说出话。

水声潺潺的长生泉,热气水珠堆积在一处往上蒸腾。她在他怀里,仿佛被他禁锢了起来似的,燥热闷窒难当,手又被捆着,一时胳膊都酸了,轻轻唤:

“怀瑾……”

“干什么。”他抬起头,抠住水池边的那只手,已经绷得发颤,眼神迷离又阴戾,看着她,一面恨怒,一面涣散。

“……你别气了。”她乖乖地去吻他。

顾怀瑾毫无动容,眼睫垂了一些,但由着她吻。

“为什么说我玩`弄你。”他压着眼帘,“我哪里玩`弄你。竟用这两个,字来……”接着懊恼大怒,锤得水面炸开,“你这才叫玩`弄!”

她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声笑。

顾怀瑾当即阴晴不定地睨着她。

她不敢笑了。

“笑什么呢,刚刚。”他忽而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面上那种强耐自控的神态消失了,好似打着算盘,将挡住山洪的水闸撤走,不怀好意地将撑在池边的手收了回来,缓缓地、不善地,从她尾巴骨攀上来搂住她,两根手臂,仿佛两条有力的蛇,捆住她,摩擦。

她骤然感觉后背压了两只大掌。粗糙的掌纹,拨乱她的理智和肌理。

“你别乱动……”她闭了闭眼,又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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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乱动?谁乱动?不是你要的吗?你要什么我不给?”

他开核桃似的,恨恨掰开她的手,扶住她的腰,往上一抬,把她举得更高些,架在池壁上。

她身上一阵战栗。

夜深人静,万事俱备,蓄势待发。

她倒是被架了上去,进退不得,骑虎难下。

“说。为什么那样说我。”

她手被捆着,难以平衡,往后仰了仰。

“我说了是我揣测错了……”

“你一向如此揣测我!”他恼恨的一句怒吼落地,一阵惊雷霎时将她从头到脚贯穿,噼啪地从身体深处炸进天灵盖,燎得她睫毛都快烧起来。

她也不知自己是痛苦还是什么,一阵难耐的压抑的低泣,顾怀瑾撑着墙,缓缓地、缓缓地动作,“怎么对你说爱你,也不信。怎么对你说不伤你,也不听。怎么对你说,有事对我说,我们一起面对,也不听,就要当耳旁风!怎么!不信我,你就很聪明!”

“你是不是以为天底下就你聪明!谁也不信,谁也不听,自己一个人背地里乱揣测——连我玩`弄你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就是这样揣测我的!当真是捂不化的没良心的东西——”

她哪里有余裕说话,便是他要骂,也只有气若游丝地任他骂的份。

“当年,你能狠下心下手,不知又自己揣测了我什么!”她在温泉水的颠簸中,骤然听见这句话,仰着头,眼角缓缓滑落一颗泪,“朝瑶峰那段日子,我就总觉得你不对,整日昏睡,神色恹恹,看我一眼顷刻就瞥走,仿佛没我这个人一样!”

“问,也不说,哄,也不听,以为你变了心,可是又看着我莫名其妙掉眼泪——”他说到这里,更加火冒三丈,“你以为,如果对我说,我会叫你受那么多罪!?你以为,跟我坦白我会怪你吗?!如今我都不伤你,你以为当年我会怪你?!非要到了——事情无法挽回——”

她睁开眼睫,由内而外地哆嗦,两行泪滚滚而落,“你别说了——别说了怀……瑾,真的好累,我不想听……”

“你不想听。你理亏了就不想听了!”顾怀瑾气得笑了一声,愈发含恨,周遭的水一波一波哗啦地漾出温泉池,连被架起来的人都身不由己地随水动漾,她脑子里一派昏昏沉沉,只觉这人今天仿佛一条沙蛇,不仅擅于钻潜,还要缠上她的心脏,咬得她陈年旧伤鲜血淋漓。

又一颗泪,颤抖着滑落,随着她的起伏曲折。

为什么只是做这种事?为什么不处置她?

她希望他处置她,不过是因为——假如他现在都不肯动她分毫,那当年,假如坦白,他怎么会伤她?!

如果他不会伤她——

那她刺那一剑,到底是图的什么?!

那么痛的决心,她什么也没得到。

等到失去了,才发现,她想要的,曾经全在手心。

是她自作聪明、自己放弃了。

以她唯一爱过的人的整个人生,为代价。

她哭得难以自抑,尽管所有感官都在揪扯她的神经,她依然只有痛苦:“你别说了……真的别说了……我知道了,你真的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提醒我,当年选错了。

就当仁慈。

顾怀瑾粗`燥地喘:“道歉。”

她含着泪一哂,浓重的自厌和自嘲,“你怎么能只要道歉。”

“这不是在要`你。”他埋首进她颈窝,啮啄她的锁骨,往下吻开,寻一颗核,“道歉。”

她连手指尖都在颤抖,嗓子不知何时已经哑了:“……对不起。”

“说,”他撑着墙,专心等,“‘求你原谅’。”

她不喜欢求人,也一向觉得,她毋需任何人原谅。

顾怀瑾与别人到底不同,她犹豫了一瞬。

她一游疑,他顿时更怒,她不免身不由己、缠绵哀切地惊叫了一嗓,叫得连自己也吓一跳,差点失去平衡栽下去。

他扶住她,怒气仍未消,“求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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