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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愈合。

薄言感觉到她的触碰,缓缓睁开眼。

虽然精神不佳,但他听到了她刚才掷地有声的每一句。

“池冬槐。”他气息很弱地叫她。

“嗯,我在…”池冬槐连他的手都不敢碰,不想表现得过于焦急,在稳住情绪。

薄言一阵呼吸缓了很久很久。

久到像是要睡过去。

池冬槐耐心地等,后面吉阳冰依旧帮忙控制着宗遂,吉阳冰很庆幸自己今天跟着来了。

他们都等了很久,薄言才缓缓开口,他如释重负地说着。

“说真的,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池冬槐只顾着点头。

想说我知道。

她知道他很好,她知道他不会这样,也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但声音完全哽在嗓间了,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泪失禁。

越说越想哭。

薄言静静看着她,短暂的五秒,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永远拥有可以表白的底气。

林芷他们说得没错,他的生活一滩难泥。

但现在他自由了。

付家倒了,没有人可以威胁他了。

他也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终于将身边这些乱糟糟的、会影响她的事情扫除干净,此时此刻,终于可以伸手光明正大地拥抱她。

“池冬槐。”

“嗯。”

他轻轻地说。

“你跟我谈吧。”

第97章 亲九十七下

[亲九十七下]

-

没有人能在表白被同意之前笃定,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即便是薄言。

其实他在对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确定,直到看到她不断地点头。

就是有点可惜,现在没有力气伸手抱紧她。

薄言已经整个人背靠着墙,坐在地上,而她折着腿扑向他。

他们的姿势有些狼狈,但拥抱就是幸福的。

现在不是腻歪的时候,毕竟还有更多要解决的事情,池冬槐叫他摊开掌心给她看。

薄言的手依旧蜷着。

她看了会有多担心,他知道。

“薄言。”池冬槐稍微严肃了些,“不给我看就分手。”

薄言:“……”

被威胁后,又只能摊开给她看。

他掌心的伤痕非常没有规律,完全是凌乱的,右手稍微好一些,整个左手的受伤面积比较大。

但好在伤口并不算特别深。

房间角落有些玻璃碎片,她能猜到一些,也感叹还好是没有刀片,不然现在已经皮开肉绽了。

玻璃略钝,没有那么严重。

池冬槐简单看过以后,确认他们必须送薄言去一趟医院,但在此之前…

她再一次起身,走向宗遂。

抬手又是一巴掌。

跟上次的失控感不同,这次是平静的怒火,是克制过、理智沉淀的结果。

“本来一句好聚好散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池冬槐说。

宗遂已经哑然。

从体面到崩溃,崩溃到不断道歉,再到眼睁睁地看到她变成现在这样,也看到她与薄言的情真意切。

对他来说,有一些信仰和信念崩塌了。

被粉碎了。

宗遂又回归到那种看似平静的状态,但其实完全充斥着阴郁感,若不是吉阳冰在很难想象他现在会不会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所以你喜欢薄言?”他问。

“喜欢,非常喜欢。”池冬槐说。

“跟喜欢我是一样的喜欢吗?”

“不一样。”

池冬槐冷漠且冷静,很客观地说:“对你的喜欢是好感为主,是片刻的心动。”

“那对他呢?”

“想一直跟他在一起,散步、吃饭、聊天。”池冬槐笑了,特地强调,“上床。”

她并不对此感到羞耻。

这是爱的一部分,没什么不可说的。

吉阳冰觉得自己今天只是个跟班,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么一个事,别说宗遂了信念崩塌了。

连他都吓了一大跳。

倒也不是觉得她不能这样,只是惊叹于池冬槐的直接果敢和那坚韧的勇气。

她已经不是刚开始那个大家眼中糯糯叽叽,没脾气的小女孩了。

好脾气不代表着没脾气。

宗遂的态度垂落,又发疯似地笑了起来,他这一招险棋走得失败,只会让人坠入无尽深渊。

他忍耐得太久太久,这么久以来一直在蛰伏。

“所以你真的觉得他没有一点错吗?”宗遂轻笑着问,其实已经不抱有什么期待,“即便当初的事情,他有参与,他也没错。”

“我们所有人到现在这个局面,全都是因为你。”池冬槐也是来给他宣读死刑的。

“嗯,是因为我的冲动。”宗遂终于说出一句承认的话。

但池冬槐却被气笑了。

“冲动?你用的什么药我不清楚,但这种东西你一时冲动就能从口袋里变出来?”

一时冲动就会有如此缜密的计划来完成和实施?

在离家直线几千公里以外的冰岛?

子弹打进别人的胸膛难道只需要说一句自己手滑吗?一时上头?手里没有枪的人根本不会手滑。

池冬槐极为失望地看着他。

其实截止到刚才,她都没有想将事情做到那种地步,但现在,她坚定地转身



拿出手机报了警。



冰岛这个天气冷得人直打颤。

司子美以最快的速度把药买了回来,他们都进了房间,并且锁上了房门。

他们把薄言扶回了床上继续休息,吉阳冰像个安保人员一样守着房门,池冬槐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药。

司子美也吸了一口凉气,问:“我们要不先去医院?”

“稍等。”池冬槐说,“等警察来了以后会安排。”

“你报警了?!”司子美的声贝提高了一些,难以置信地跟她确认。

池冬槐点头:“嗯。”

她说着,低头认真处理薄言手上的伤。

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心疼,池冬槐却也只能说:“下次不要这么伤害自己了。”

薄言依旧闭着眼小憩养神:“嗯,不伤害自己就会伤害你了。”

如果不是他极力保持着清醒。

这个房间就会有一个陌生女人的成功闯入。

不管是故意还是意外,不管是真的还是做戏,这些都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池冬槐沉默片刻,司子美等他俩说完这段,看着旁边安静坐着,不知道到底想着什么的宗遂。

她突然说:“我最后确认一遍,你报警了,也就代表着,我们会彻底跟他这个人撇清关系?连最后的一丝体面都没不再留的那种?”

池冬槐点头说是。

他们刚开始都没懂司子美反复问询的意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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