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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她低头看向衣襟——她的左胸口洇出一点湿痕。
宋湄顿时有点慌:“这、这是什么?”
杏娘过来一看:“这是生乳了呐。”
她连忙让宫人拿布巾过来,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宋湄冷着脸,捂住胸口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杏娘察觉到宋湄不高兴,连忙出去把手上的面粉洗了,回来时围裙也摘了。
杏娘的语气小心翼翼:“怎么了?”
宋湄说:“我要再去一趟绿水池。”
杏娘微瞪着眼:“你才刚生过孩子,这还没坐完月子呢?至少得等出了月子再出门。”
宋湄听说过这个词,但具体的含义一知半解:“什么是坐月子?非得满月吗,加快进度,只坐半个月行不行?”
杏娘的声音不禁大了点:“哪有坐半个月的?你瞧瞧这大热天的,门窗只敢开半扇,冰也不敢用,热了只能打扇,风也不敢太大,就是怕你受寒。”
啊,原来如此。
她还以为是太子手上没劲儿,故意折腾人呢。或者是被压迫太过,连带着东宫连冰也用不起了。
杏娘严肃地说:“这坐月子就和月信一样的道理,它在的那几天,你必须老老实实地休养,不能见风,不能下地。否则老了后悔呐!”
宋湄察觉到了什么,试探着问:“你……有过孩子?”
杏娘抱着婴儿晃啊晃,轻飘飘地说:“有啊,只是生下来不到一岁就没了。”
宋湄心里一紧:“为什么?”
杏娘说:“官府和山匪闹起来,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凡人比小鬼还不如——荷花殿下长得真俊呐,难怪取名叫一朵花呢。”
杏娘端详片刻,忽然抬头看了看:“眼睛像你,这脸有点像太子,娘子要不要抱抱他?”
宋湄看着殿内忙碌的宫人:“他会有很多人抱,不缺我一个,也不缺你一个。”
头先几天安静的时间过去,婴儿开始折磨人了,动不动就哭,要人抱着晃来晃去才不哭。
奶嬷嬷们刻意把婴儿抱到了偏殿,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宋湄好似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哭声。
宋湄困得睁不开眼睛,却又被吵得睡不着。半梦半醒之中,她叫了一声:“杏娘。”
杏娘没有应她,但寝殿里响起了轻浅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先在寝殿停下,辗转去了偏殿,最后再回到寝殿。
宋湄依稀听见婴儿的声音,杏娘大概是把婴儿抱回殿里了。
脚步声彻夜响起,杏娘抱着婴儿在寝殿中来回踱步,这爱折磨人的婴儿总算安静下来了。
这样的情况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月左右。
第二天早上宋湄醒来,枕边总是放着温软的襁褓。杏娘就坐在床边,笑着逗弄婴儿。
难为杏娘熬了一夜,早起还这么精神。
-
六月艰难地过去,转眼就到了七月半。
宋湄数着日子过了一个月,皇孙也到了举办满月礼的时候。
宋湄觉得,这么小一个孩子,根本没有举办什么宴席的必要,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然而李朝恩却来传话,说是太子有事要忙,所以特意吩咐让她操办。
宋湄想了想:“那就置办一桌席面,请几个亲朋好友来吃好了。”
这么想着,宋湄索性把照顾皇孙的众人召集在一起,请奶嬷嬷、医女及殿内外忙活的一些宫人吃了一顿饭。
众人忙道不敢,两个嬷嬷更是诚惶诚恐:“皇孙不能离人。”
宋湄把婴儿抱起来:“没事,我看着呢,你们尽管去休息。”
等到众人离去,只有杏娘在身边时,宋湄才敢露出窘迫来。她其实不会抱孩子,刚才镇定的样子都是装的,其实她连两只手往哪放都不知道,与其说是抱孩子,不如说是端了盘菜。
杏娘伸手:“要不,我来吧。”
宋湄想起那半月里杏娘彻夜不停的脚步声,不由心疼她:“我来吧,就这一会儿。何况这四周还有其他宫女,如果我坚持不住,会让她们帮忙的。”
随后催促杏娘:“你也去跟她们一起,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杏娘一喜:“若是有事,唤我一声,我就来了。”
宋湄应道:“好。”
怀中的婴儿并不算重,甚至称得上轻飘飘。可是抱得久了,宋湄的手臂就怎么开始发酸,她只好坐在椅子上。
婴儿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这个时候,他倒是不跟前半月那样磨人了。
宋湄与他对视片刻,忽然竖眉:“看什么,没见过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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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当然是听不懂的,继续看着她。
有人扬声问:“哪有你这样和孩子说话的娘亲?”
宋湄看向门口。
华容一身孔雀蓝锦衣,款款而来:“怎么,你这副神情,是怪我不请自来?”
宋湄客套地说:“听说公主婚期将近,事务繁忙,想着你应该是没空的。”
华容嗤笑:“我可以不来,你不可以不请。你这副做派,分明就不想我来。”
哈哈,让她猜中了。
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
宋湄面无表情:“公主说笑。”
华容来到近前,仔细打量宋湄:“换做刚认识的时候,哪里能想到你会有今天呢?你说要攀附权贵,果真就让你攀上了最好的。”
那是原身做的事情,宋湄不认。
华容弯腰看着婴儿:“自知晓你有孕起,皇兄便四处翻书为侄儿取名,还几次三番来问我,真是令人羡慕。”
宋湄心想,你要是知道你皇兄取的什么名字,就不羡慕了。
心里这么想,面上还得客套:“公主和韩大郎青梅竹马,情意甚笃,也很令人羡慕。”
华容神态自若:“我的青梅竹马早就死了,韩郎是后来者居上。”
宋湄有些惊讶。
华容语气轻飘飘的:“不是什么有名的人,他只是个小人物。起初他装作小太监与我隔着一道墙说话,后来我从冷宫出去,才发现是他是王将军的庶子,他的母亲还是青楼的花娘。这样卑贱的人物,还好在我从冷宫出去之前,他就被打成王氏余孽处死了。”
宋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华容直起身来离去。
离去前她忽然回头问道:“如今看你还蛮顺眼的,待我大婚,你来为我添妆吧?”
宋湄应道:“好。”
等到华容走后,宋湄再也维持不住镇定。然而还没出殿门,她就发现手中还抱着孩子。想了想,宋湄把婴儿放入寝殿的摇篮中,把摇篮的铃铛解下来给他玩,然后迅速往藏书阁跑去。
王氏族谱里有一对特殊的母子,是后来才添上去的。因为王氏满门抄斩,王家几个庶子起初都被处死了。只有一个庶子,是在王氏覆灭好几年之后,才被人检举处死的。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