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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无耻行径,他真的做得出来。

这个贱人!

宋湄咬牙弓身而起。

像是卸掉了一个包袱那样轻松,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啼哭声。

宋湄一身力气被抽去,浑身发软地倒在了床上,气喘吁吁。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察觉到自己一身津津的汗液,额头的发丝沾在脸上。

或许是她的错觉,她似乎闻到自衣襟处还散发出什么味道来。

太子正在此时把脸贴上来,同样是汗津津的,只不过是冷汗。

宋湄无力地开口:“你……”

太子将一张白得似鬼的脸凑近:“你说,你要如何?无论何事,我都答应你。”

宋湄说:“……你走远点。”

太子半晌没应声。

宋湄闭眼睡去,懒得搭理他。

醒来后已是傍晚,外面的夕阳透过窗户,在殿内的地上照出一片金光。

阿稚正在晃摇篮,摇篮上的铃铛大概被她取了下来,寂静无声。

宋湄慢慢睁开眼,看到头顶一把扇子正在轻摇。

外面暑热正盛,宋湄觉得浑身燥热。这股似有若无的微风扑在面上,扇得她很不痛快。

宋湄抬眼一看,果然是太子。

从她睁眼到现在已经有一会儿了,太子静静地盯着她,一直没有出声。

宋湄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太子终于问:“饿不饿?”

他嘴角似带了一抹笑。

宋湄没有说话,太子扯了下纱帐上的金铃。

殿外进来一派宫女,每人手上端着食物。杏娘站在最前面,暗暗对她挤眉弄眼。

太子伸手招人,杏娘立刻捧着食盘上前。太子的手在案上犹豫片刻,端起了一碗鸡丝粥。

“太医说,你需吃些清淡的。”

看样子,他打算亲自喂她。

宋湄偏过头去:“我不饿。”

话音未落,她腹中发出一声饥饿的鸣叫。宋湄半点没有谎言被戳破的尴尬,镇定自若地看着太子。

太子顿了顿,把碗递给了杏娘。

杏娘满面局促地站在床前片刻,太子才慢吞吞地站起来让出位置。

杏娘一屁股坐在宋湄床前:“你要是不想吃……”

宋湄一口喝尽杏娘羹勺上的粥,对她说:“再来一口。”

杏娘偷偷瞥了一眼太子的表情,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宋湄吃东西的声音,她刻意发出了很大声的动静。

太子立在床前,面色难看,始终一言不发。

杏娘压低声音说:“祖宗,你先消停会儿。太子这几天脸色不好,看着真像要吃人了。”

实际上,宋湄已经很久没见太子。

有时候太子过来,她直接让人关门。

宫女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动。

阿稚总会心惊胆战地劝她。

这时候,杏娘率先去把住了门,又喊阿钱去把另一扇。阿钱犹犹豫豫,最终受不了撺掇,和杏娘合力把门关上。

宋湄这样在殿里窝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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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月开始,因为行动不便,宋湄就只能待在东宫,听着杏娘从四处探听到的消息。

皇帝日渐有撕破伪装的趋向。

因为五月里准确预测了一场大雨,皇帝把羊道士奉为在世神仙,对他的话无一不信。

御前特使萧世子在朝中横行霸道,辱骂朝臣。在皇帝耳边撺掇着南巡,体察民情。

这小半年来,两个人狼狈为奸,逐渐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

那时候,杏娘含糊其辞,碍于周围有姚金娘在,她并没有把话说全。

不过剩下的,宋湄不用听也能猜的出来。

御前特使不仅监察百官,本质是替皇帝监察太子。能辱骂朝臣,那肯定也为难过太子。

且因为皇帝的暗示,说不定这个御前特使,在太子面前更为放肆。

只是不知道太子怎么应对的了。

宋湄抬眼看了看太子,他正低头盯着一处,不知道在盯什么,眼神发怔。

太子蓦地一笑。

宋湄忽然回过神,太子是在看孩子。过了这么久,她还没适应多了一个人的事实。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男是女。

太子躬身,将手探入摇篮。

宋湄猛然收回视线,偏头看向床尾。杏娘推了推她的手,忽然起身离开了。

太子在榻边坐下来:“湄湄,来看看孩子。”

宋湄无意识地抠弄着被子,她看着被面上的花纹,忽然听到一道微小的呼吸声。

这道呼吸声与成年人不同,微弱但有力。

呼吸声中,还有窸窸窣窣的动静。那大概是衣料摩擦,同样是与成年人不同的微弱声响。

宋湄的手指忽然触碰到一团温热,她顿时浑身僵硬。与她的僵硬不同,手边的肌肤更为柔软。

宋湄想把手移开,食指却被什么紧紧抓住了——

那是来自另一个生命的抓力。

手指不及她的手指长,五指一起用力,堪堪才能抓住她的一根食指。

宋湄慢慢地转身,看到了太子怀中的襁褓。襁褓中睡着一个红通通的婴儿,眼眯成一条线,正在有力地呼吸着。

太子声音很轻:“我翻了大半年的诗书,为孩子取了一个名:荷。”

第78章

宋湄原本是不想说话的。

但她的手指还被婴儿的手掌包裹着, 柔软的触感让她一时舍不得放开。

宋湄忍不住问:“荷花的花?”

太子认真地纠正:“是荷花的荷。”

这有区别吗。

宋湄的名字是当初她奶奶翻了诗经取的,取自“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所以她一直以为取名字是件庄严谨慎的事情, “荷”这个字虽然也还行, 但是不是太过潦草了?

萧氏皇族, 女性如华容“漪”,男性如五皇子“济”,搞特殊化显示与众不同的如太子“观”。

怎么到了这一辈就是“荷”?

还是荷花的荷, 取名这么简单粗暴, 怎么不叫花呢?

宋湄对这个孩子感情复杂:“你确定没取错吗?”

太子说:“自知晓你有孕不久,我就开始翻阅诗书典籍,在近百个字中,最终择定了这个字,其余的都不如它好。”

太子唇角含笑,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

宋湄欲言又止, 最终躺回床上, 翻身向里。

她原本只是假装睡着,实则在听动静。可是太子一直没走, 宋湄等着等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 她似乎能听到那道微弱有力的呼吸声就在耳边。

再次醒来时, 殿内变得漆黑一片, 外间有昏黄的烛火。

宋湄静静躺了一会儿, 撑着身体悄然下地。

掀开纱帐的一瞬间, 她蓦地和帐外几个嬷嬷对上眼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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