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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多么深情,只是眼下的皇后和皇太子不为他所喜罢了。

韩孟修,韩仲月是先太子党,听太子的意思,先太子的势力还在,只是隐藏在暗处。

先太子也未必死了。

“本宫这被流民烹食的二皇兄,是秋季仲月出生的。难为陛下,以前从不记得,如今倒记得很清楚。不知道他记不记得我的。”

太子声音渐低,靠在宋湄肩上睡去:“湄湄,到东宫时提醒我一句。”

宋湄还没来得及答应,太子已经闭上了眼睛。

沉睡之中,他仍与她十指相扣。

宋湄沉默了半晌,将盖在腿上的衣服往太子身上盖了盖。

马车不久后到了东宫,李朝恩在外迎接,轻敲车壁:“太子殿下?”

“令宫,你稍等等。”

宋湄说完,两指成钳,在太子的脸侧蠢蠢欲动?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叫了三声,都不见她醒,宋湄准备上手了。然而触碰到太子苍白的脸颊,还是轻轻碰了碰。

无论怎么说,太子帮了她一点点小忙,而且他还受着伤。

宋湄松开手,在太子耳边叫着:“太子?”

太子依旧不醒。

宋湄想了想,轻咳一声。环视一圈,四下当然无人。

宋湄放心了,回头小声喊:“萧观?萧玄寂?”

下一刻,宋湄对上一双浸着笑意的双眼。

太子的眼中映着车中明亮的烛光,两眼幽幽。

他猛地倾身亲吻上来,将宋湄按在车壁上,连声叫着:“湄湄,湄湄。”

宋湄被他叫得头皮发麻,一阵又一阵的血液往头顶冒。

太子这回看起来,是真打算吞了她。

宋湄避着他的脸:“这是在马车上,有人在外面,还有你的伤!你不要命了!”

太子不得不停下来,仍在宋湄身上四处蹭着,缓解方才那股意动。

片刻之后,没有丝毫缓解。

他的语气恨不得生啖其肉,含着浓烈的不满和不甘:“该死的北漠人!该凌迟的北漠人!”

明明他是在骂北漠人,宋湄的脸却烧了起来。

这一晚,宋湄被太子紧紧抱着,她一晚上都没敢睡死。然而背后的太子不管不顾,像是不怕死的。

可宋湄是真怕,他被自己做梦时无意的肘击弄死。

如太子的冷笑话一样,如果大昭太子薨于后妃床上,她嫌丢人。

第二天,太子任由李朝恩给他换了裹伤的纱布,外面套上朝服,什么都看不出来。

太子神色如常地去上朝。

太子像没事人一样,看起来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宋湄又开始担心起收到“太子薨于朝堂”的荒诞消息。

今天姚金娘清算宫务,难得不在。

杏娘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看见满桌爱吃的菜色,幸福地赞叹出声。紧接着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风卷残云。

这主子们的饭菜就是好吃,比她在下人房的饭菜要好吃十倍!

吃了个半饱,杏娘提议:“听说太子爷近来忙得团团转,若是娘子能去接太子爷下朝,想来他会十分高兴。”

第52章

辰时刚过, 身着各色官服的官员自朝堂涌出。

宋湄原本找了个隐蔽处站着,让李朝恩当自己不在,还按以前的习惯去等, 可李朝恩偏偏要撵在她身后。

更麻烦的是, 李朝恩身后还有两个内监、两个宫女。

栏杆后只能躲得下她一个人, 站这么多人算怎么回事?

不仅不隐蔽,反而更显眼了。

于是宋湄无可奈何地走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尾巴。

在官员们偶尔的眼神洗礼中, 宋湄终于等到了太子。

太子跟在一个白胡子官员的身侧, 正听他说什么。听完之后,太子略一思考,便给出了回复。

看得出来他的回答很让人满意,因为白胡子官员笑了笑,朝他点头了好一阵才离去。

宋湄清咳两声,太子闻声望来。

看见她后, 太子原本无多余表情的面上多出一抹笑。

宋湄在原地等着, 看着太子走近,鞋底无意识碾着地面的石子。

他的步子迈得略快些, 宋湄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刚来得及侧身,就被太子拥进怀里。

虽然太子几乎是最后才出殿的, 可难保没有比他更晚的。

宋湄推他, 却察觉到太子那边压来的力气。

太子有气无力地说:“本宫又站又跪了一早上, 眼下既累且困, 伤口也疼得很。若不是太傅与我说话醒神, 我险些要晕倒在朝堂上。”

宋湄没好气地说:“那你还不回去休息。”

太子将宋湄搂得更紧,几乎将她整个人裹住:“先让我歇一会儿。”

李朝恩等人规规矩矩地背身站着,没人看他们。

宋湄无奈地收回手:“那你快一点。”

太子手臂环得更紧, 他应了一声:“快好了。”

随后微微抬头,与远处的人立着的人对视。

石阶下,一身官服的冯梦书面色平静。下颚紧绷,眼中浸着冷意。

-

太子是真的脑子有病。

他答应了回去休息,但是半道带她折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宋湄对宫里不熟悉,但她能明显认出来,这不是回东宫的路。

但她问起来时,太子只说:“到了便知道了。”

半路上,太子还特意挥退了跟着的宫人,只留下李朝恩一人。

然而等到他们走到某个地方之后,就连李朝恩也只能远远跟着。

片刻之后,宋湄来到一处眼熟的宫门前,看到头顶匾额上“凤藻宫”三个字。

宋湄瞳孔一缩:“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一站在宫门前,她就想到宫门口曾经站着的那个初中生年纪的宫女琉璃。

白天人还狡黠地对她眨眼笑着,晚上人就死了。

因为死的太过迅速,至今都让她生出一种不可置信的荒诞来。

那天她明明是走到了一个花园,却不知怎么身在凤藻宫里。出来时要跨过重重宫门,青天白日的,一路上没有人声。

明明是在太阳底下走着,背后的寒气却一阵一阵往上冒。

宋湄对凤藻宫的印象实在不好。

太子握紧宋湄的手:“有我在,不必害怕。”

迈入宫门的那一刻,宋湄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不适的浓郁药味。抬头一看,好像有烟灰飘在凤藻宫上方。

路上遇见的宫女目光呆滞,看见她和太子时……不,应该说是看见太子时,神色慌张,跪地相迎。

宋湄被太子牵着往里走,看到太子走过的路两旁,宫女似乎在瑟瑟发抖。

察觉到宋湄的迟疑,前方太子转身问:“一刻钟也等不了吗?最多只要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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