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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一眼。

宋湄似乎睡了。

杏娘叹气:“这太子爷眼看着是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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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受到御前宣召,被引去的地方却非是承天宫,而是宫外的定王府。

府上灯火通明,府中下人个个神情慌乱,匆匆来去,忙作一团。

太子来到一处寝房,门外跪着不少郎中打扮的人。往门里走,门内跪着一地宫里的太医。

床榻前坐着皇帝,床榻上睡着昏迷不醒的定王,口中喃喃自语,正在说什么话。

见他来,皇帝招手示意他近前。

太子止住原本撩衣下跪的动作,经过一地下人,缓缓走到床榻前,终于听清了五皇子在说什么:“萧观,萧观……”

每说一次,咬牙切齿。

皇帝说:“朕正在睡梦中,忽然被阿济遇刺的消息惊醒。来到定王府,却见到一群不力的奴婢,伺候不好定王,连句话也说不清。”

萧济,字思齐。

“阿济一直昏迷不醒,朕让太医给他施了针、灌了药,才见他起了反应。可他却反复念叨着太子的名字……定王府的下人说不清楚,故而朕叫你来一问。”

皇帝看向太子,眼神不轻不重:“太子,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太子摇头:“儿臣不知。”

皇帝叹气:“那就只有等阿济醒来,让他亲自说了。”

床榻上,五皇子忽然浑身抽搐起来,牙齿战战,面容狰狞:“疼……疼死我了……”

皇帝眉头一跳,命太医快过来:“压住他,免得他咬住舌头!”

地上的太医一股脑儿地涌过来,经过太子身边时说:“殿下,请避开几步。”

太子一直退到几步远外。

床榻前挤着太医院的院首,另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亲自动手,压住了床榻上战栗不止的五皇子,往他口中塞了木片还是布巾。

折腾了一刻钟,五皇子才平静下来,身体时不时地微微颤抖。

皇帝问:“定王如何?”

几位太医交头接耳一番,很快给出了结论:“陛下,王爷应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故而噩梦不止。王爷的右腿被折断,形状扭曲,像是遭遇了重击,昏迷乃是因为生生痛晕了过去。”

皇帝皱眉:“可能医治好?”

院首拱手:“情况不妙,臣只能尽力而为。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将王爷的骨头复位,否则过了时辰,伤口许会恶化,再挽救不回来了。”

皇帝下令:“那便动手。”

说着,皇帝站到床榻之外。

太医们再次涌上去,片刻之后,床榻处传来定王凄厉的惨叫声。

皇帝紧紧关注着内里的动静,忽然说:“这个时候,麻沸散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太子思考片刻,拱手道:“父皇见闻广博。”

皇帝看他一眼:“朕忽然想起来,有一个说话清楚之人。”

他转头对陈寺说道:“让冯梦书进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

片刻之后,太子抬眼,看到了一身狼狈的冯梦书,湿衣湿发。他走进来的几步,甚至还在往下滴水。

皇帝皱眉打量他:“定王府的下人怎么回事,连件新衣也拿不出来吗?”

管事立在门边,扑通一声跪下来,哆哆嗦嗦,话不成句:“奴……奴……”

冯梦书淡淡道:“是臣在想事情,未让人打扰。”

皇帝说:“哦,那冯主事可想到什么了?你跟在定王身边,可曾看到伤定王之人?”

冯梦书抬眼,正对上太子。

他不闪不避:“陛下,臣看到一黑衣蒙面之人纵马,踩断了定王的腿。巧的是,那蒙面人和太子长相相似。”

此刻,床榻上定王被痛醒,梦话喊得大声,夹杂着浓烈的恨意:“萧观,萧观!”

皇帝的视线变得锐利,蓦地扫向太子:“太子?”

太子看着冯梦书:“且不论此猜想有多么荒谬。既然冯主事暗指是本宫做的,可有佐证?”

冯梦书说:“定王便是佐证,他摔伤时意识模糊,但离得极近,总能辨清相貌。”

皇帝狐疑地看着太子。

恰在此刻,太医禀报:“陛下,定王已苏醒。”

皇帝便往床榻的方向去。

五皇子冷汗涔涔地睁开眼,问榻边太医:“本王这条腿,是不是不能用了?”

皇帝问五皇子:“阿济,你可记得伤你之人的长相?冯主事说那人的长相与太子一模一样,你可能想起来什么?”

太子正掀帘入内。

五皇子一看见他,萎靡的眼中迸射出恨意:“是他,肯定是他。我看到了,是他!是他弄坏了我这条腿!”

满室骇然。

太子静静开口:“皇兄,你这条腿,本来不就是坏的吗?”

这话问得有歧义,甚至十分奇怪。

但更奇怪的是,定王似是被问到痛处,面上一片空白:“我——”

皇帝的眼神变得锐利。

凝滞片刻,五皇子才像卡壳后恢复转动的齿轮道:“本王的腿……原本已坠马坏了一次,这是第二次。”

太子道:“是我说错话了。”

转而对皇帝解释:“父皇,儿臣确实出了宫,但却是因心生迷障,连夜去了青云寺找高僧开解。儿臣未来过定王府,更没有伤过五皇兄。若说有什么可疑的人选,或可往五皇兄铲除过的章党余孽上想想。”

五皇子情绪激动,指着太子道:“就是你!”

皇帝的眼神变得深沉。

在这种眼神盯视下,五皇子讷讷说不出话来。

皇帝道:“你们都先出去,朕有话与定王说。”

太子拱手领着一众人退出去,看到盯着自己的冯梦书,淡淡问:“冯主事,你很喜欢在夜里追着别人的马车跑吗?”

冯梦书看着太子,眼中要冒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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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空气凝滞。

五皇子不顾伤腿,挣扎着要下地。未听到皇帝出言免礼,便挪腾着伤腿,真的要跪下去。

皇帝冷眼看着。

五皇子说:“父皇知道的,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苍天可鉴!父皇还说儿臣蠢笨,儿臣怎么会欺骗父皇?”

皇帝摇头:“欲盖弥彰。朕给你一次机会,你亲自说。莫让朕去找太医来诊断,你腿上有没有旧伤。”

断一次的腿骨头和断两次的腿骨是不一样的,太医若想,当然能诊断出来。

皇上知道了!

意识到这一点,五皇子惊恐磕头:“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就错了这一回,原谅儿臣!”

皇帝的语气十分冰冷:“错分有心与无心。你犯的这一回错,足足装了十几年,从你九岁就开始谋划。思齐,朕看走了眼,朕的儿子怎么可能是蠢货呢?”

五皇子连脊骨都冒着寒气,语气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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