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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梦书道:“下官愿意。”
春生在宫门外等候。
只见阿郎急匆匆地出来,未到近前就开始吩咐:“你去府里传话,让服侍过娘子的婢女备好衣物、吃食、温水。吩咐厨房不要做鱼,另外做几道点心备着。”
边说,冯梦书边去卸马,看样子又要像昨晚一般出去。
春生面有难色:“阿郎,眼下恐怕有更要紧的事,老夫人病重,差人请您回府。”
冯梦书已上了马:“我有急事要办,晚些回府看她。”
春生拦在马前:“阿郎,这次恐怕真的大事不妙。自昨夜起老夫人就一直说胡话,大夫说……恐危在旦夕。”
故而才非要阿郎回府。
若老夫人不幸病故,这或许是最后一面。
冯梦书勒住缰绳,久久沉默。
春生道:“阿郎有什么急事,不如交给奴去办吧。”
这时,宫门处驶出一辆寻常的马车,自他们身侧经过,直奔城门外去。
太子坐于马车中,缓缓抚摸剑上花纹。
有人在车帘外禀报:“定王尚在宫中,温泉别苑只有定王府的管事,以及四十六名婢女及仆役。另外有二十八名护卫分布于别苑四周,二十名护院在明,其余八名江湖高手隐匿在暗。”
太子闭眼:“知道了。”
-
天阴沉沉的。
杏娘透过柴房的窗户往外看:“今夜怕是有大雨。”
外面有寒风吹进来,杏娘揣着袖子,往角落里缩了缩。
宋湄坐在杏娘身侧,忽然开口:“会下多久?”
杏娘估摸着天色:“许会下一夜。一到阴雨天,人就格外惫懒。瞧外面路上,连婢女也不见几个了。”
宋湄跟着往外看,确实如杏娘所说,只剩那两个守门的仆妇站着。
秋风瑟瑟,连屋里都察觉到了寒意,那两个仆妇更是被吹得直往屋檐下躲。
宋湄忽然将装钱的荷包扔过去:“我想洗洗脸,你跟她们说一声,帮我打着水来。我爱干净也比较讲究,让她们备好澡豆、青盐,所有的盥洗之物都要有。”
在定王府不到一日的时间,杏娘早已与门外那两个仆妇混熟,彼此交换了不少宫闱、王府的秘事。
“好姐姐!”
杏娘趴到门边一招呼,那两个仆妇就围了过来:“妹子。”
那两个仆妇得知有钱拿,连连答应。
反正定王并未特别吩咐,看起来也并未要发落这两人的意思,那么她们与人方便也不算坏了规矩。
何况看守这段时间,她们已从柴房中两人手里拿了不少好处了,多一件不多。
片刻之后,两个仆妇一人提水,一人提着木盆与盥洗之物。
除此之外,仆妇还特意为两人端了饭菜。
杏娘十分感激,连声喊着好姐姐。
宋湄将手掩在袖中,慢慢起身。
门上的锁被打开,仆妇进屋弯腰放置手中物具。
宋湄缓缓走到她们身侧,扬起手上藏着的柴火棍,对着其中一人的后颈,用劲一敲。
仆妇倒了下去。
另一个正在放置食盒的仆妇侧头,眼神惊恐地看着宋湄,一时忘了开口。
此女从被关进来的时候就乖顺无比,不用催促就进了柴房,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里。
原本瞧着是个柔弱的性子,谁能想到竟是个不安分的!
仆妇惊叫出声:“快——”
宋湄再次举起柴火棍,又是一下。
这两棍精准无比,顷刻之间,解决两名仆妇。
正迫不及待吃饭的杏娘目瞪口呆,连筷子都吓得离手了。
杏娘结结巴巴:“你、你不是要洗脸吗?”
宋湄淡淡说:“你怕什么,我们才是一伙的。”
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宋湄甩了甩用力过度的手,去探两名仆妇的呼吸。确定两人呼吸如常,便上手开始扒她们的衣服。
杏娘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咱们要跑吗?”
宋湄关上仆妇的衣服,又去摸钥匙:“五皇子是太子的兄弟,你觉得他比太子好得了多少?”
她骗得了五皇子一时,可只要他背后的人继续挑拨,她是没办法一直骗下去的。
那个时候,谁都帮不了她,宋湄只能自救。
杏娘脸色一僵,也跟着换上衣服。
将柴房门锁好,宋湄装作定王府的仆妇,低头走上小路。
路上看见有数名婢女、仆役打着伞匆匆朝门口迎驾。
现在是最好的逃跑时机,再晚一步,五皇子就回府了。
再早一步,或许遇见别的下人,而她俩是生脸,恐怕会当场露馅。
宋湄回忆着府里的布局。
昨晚五皇子带她参观她偏敲侧击地问过,这个大傻春为了炫耀把各种道路抖搂得一清二楚。
杏娘问:“娘子,府门都是人,咱们能去哪?”
宋湄一指山上:“那边应该有个角门,直通后山,我们从那儿走。”
杏娘看着天色,已有退缩之意:“可、可很快要下雨了啊,我们还是待在这吧。太子殿下喜欢你,和五皇子说句话的工夫,就把咱们救回去了。回去低头认个错,不好吗?”
宋湄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我跟你交个底。我知道了太子一个绝对不能说出去的秘密,但是我却落在了他的死对头五皇子手里。”
推开角门,看见一条山路。
杏娘还是不大愿意走:“可是娘子什么也没说。”
宋湄认真地说:“不管我说是没说,只要我落在五皇子手里一天,秘密就有泄露的可能。为了掐断这个可能,最有效率的办法就是杀了我。如果没说,杜绝后患。如果说了,杀我泄愤。”
看着哆嗦的杏娘,宋湄添一把火:“你也一样。”
杏娘一改犹疑之色,抬腿就走到宋湄前面去了。
在她们前方,翠金山屹立。山顶乌云盘桓,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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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后不到一刻钟,柴房门口出现几个黑衣蒙面人。
黑衣人撬开门锁,持剑逼进柴房,却发现地上两人晕着,长相也明显对不上。
鱼儿已跑。
黑衣人退出去,将柴房恢复原状。
与此同时,一声尖锐的鸣叫极有规律地响彻府邸,像极了山中隐在树间鸣叫的鸟儿。
五皇子身边的管事几乎紧随其后来到柴房。
见守门的仆妇不在,管事连忙让人砸开门锁。
五皇子方才命人传话回府,昨晚的两人要比照贵客的章程供奉起来,待会儿将人风风光光地送还给冯主事。
然而一进柴房,管事顿时傻眼。
守门的仆妇变成了囚犯被关押在这,原本的囚犯去哪了?
被摇醒的两名仆妇瑟瑟发抖,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事情经过。
管事吓得飞奔出去复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