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她来不及想在这等级森严的古代,扇一国太子的巴掌是什么罪名。

只想起方才口腔里肆意滑动的舌头,以及疑似吞咽下去的唾液,止不住地恶心,偏头小声干呕。

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李朝恩出现在牢门口,神色惊疑不定。瞥见太子的脸色,立刻瞪大了眼珠,下意识就对宋湄斥道:“大胆!竟敢——”

后半句隐没在变调的高音中。

这荒唐的情形,纵使他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该怎么说。

王廊紧随其后,出现在门口。

他非常知分寸地未抬头窥探,只恭敬一礼:“殿下,探监时辰不宜过久。”

方才的动静实在太大,连候在更远处的他也不能装作没听到。

然而太子风度举朝皆知,就算要处置一个女囚,也断不会亲自动手。那么方才响彻牢狱的巴掌声……也只是女囚冯娘子所制造出的动静。

太子一言未发,转身离去。

思及此,在太子经过之时,王廊再次压低脑袋。

他假装未看见储君殿下凌乱的衣袖,以及沾血的手指。

送走太子,王廊想起方才同僚所托,叹息着对牢狱中那个目光怔怔的身影道:“冯娘子,你可以归家了。”

-

李朝恩小步迈得飞快,才勉强跟得上殿下的步子。

他一边跟着,一边还要给身后的内监挥手下令,让他们清除一路上的宫女内监,确保回东宫的路上不遇到任何奴婢。

太子并未明说,可他却不得不八面玲珑,确保无人窥见主子的难堪。

待回到东宫,李朝恩不仅亲自服侍,不让其余宫人靠近。

还命宫人关门谢客,就说太子殿下身体不适,正在休息。左右明面上也有陛下旨意,无人敢来打搅。

可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还有一个皇后娘娘。

申时末,凤藻宫的传召到了东宫。

李朝恩终于敢偷摸着往太子脸上一瞥,险些惊叫出声。

原先的指痕并不明显,到现在已过去一个时辰有余,可那指痕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显眼。

瞬时之间,李朝恩脑中冒出千百个念头。但思来想去,没有万分充足的借口。

只得请示太子的意思:“殿下……”

李朝恩瞧着太子的脸色,太子一半脸陷在阴影里,一半映着窗外昏黄的日光。

面无表情,不辨喜怒。

太子道:“唤人进来。”

这就是准备去见皇后的意思。

李朝恩略一思索,特意请了姚金娘入内。姚金娘看到太子形容,也是一惊,和李朝恩对视一眼,不多时掩好情绪。

姚金娘自小侍奉太子,手艺炉火纯青,可生平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太子的发髻略有凌乱,于是拆开重梳,可梳着梳着,忽然梳出一缕断发。断面并不整齐,瞅着像是被人硬生生扯断的。

姚金娘不动声色将断发藏入袖中,继而打湿布巾。

太子的唇上有血,将血擦拭干净,才发现伤口的位置落得狼狈且暧昧。

更要命的是脸上,巴掌印十分清晰,略有红肿。涂了上好的药膏,依旧清晰不已。

“退下。”太子推开试图扑粉的姚金娘。

李朝恩十分能干,不仅清了东宫,甚至清了凤藻宫。一直到面见皇后,都没遇上半个人影。

可惜,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正待太子一起用晚膳的皇后,即使坐在高处,也一眼就看见太子面上异样。

华容正侍奉皇后用汤,看见向来冷静自持的皇兄变成这副模样,一时连见礼都忘了。

“荒唐!”

皇后皱眉看了片刻,看出是怎么回事。当即将手边羹汤扔出去,瓷碗咕噜噜滚至太子膝边。

华容吓了一跳,就地跪下去,宫中婢女跪了一地。

皇后贤良淑德,像这样发脾气的时刻少之又少,若是如此,那就是真的怒不可遏了。

皇后斥道:“身为一国太子,沉溺于儿女情事,平日的教养到何处去了?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崔姑姑及时带着华容和一众宫女退出去。

太子垂眸跪着,殿内只剩母子两人。

皇后紧抓金椅扶手,闭目平息片刻,沉声问:“青云寺是怎么一回事?可找到解决办法了?”

太子摇头:“王廊将青云寺搜了个底朝天,未发现可疑之人。”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ū?????n?2???2?????????????则?为?屾?寨?站?点

“我怎么听说,抓到了一个嫌犯?”

“那只是寺外慌乱的百姓。”

“这么说,佛祖对你不满。母后可需要向你父皇请奏,请他罢黜太子,另立新储?”

太子道:“儿臣正想应对之法。”

皇后还要说什么,内里忽然传来瓷器被打落的声音。

“崔姑姑!”

皇后扬声唤人,崔姑姑推门而入,站在帐纬处训斥道:“毛手毛脚的,惊了主子,当心罚你去做苦役!这月的例银……”

太子抬头望去,那被训斥的大概是个宫女,身影隐在帐纬后,看不清楚。

忽然被打断,皇后也没了脾气:“这几日闭门思过,你自去好好想想。”

太子起身,准备离去。

临走前被皇后叫住嘱咐:“我与你父皇商量过,你的婚事交由礼部准备,定在明年大婚。今岁九月,就谴使臣赴刘家颁旨。”

太子沉默良久,应是。

皇后的眼神在太子脸上转过一遍,淡淡收回:“凤藻宫为你准备了教导人事的女官,你上次拒了,这回带回去。”

太子跪着未应。

皇后冷冷瞧他一眼,转身走去帷帐后。

殿门打开,李朝恩悄然靠近,用袖子清理太子衣摆的污迹:“殿下,可要起驾回东宫?”

太子问:“还在牢狱?”

李朝恩自然知道问的是谁,一直派人盯着,知道宋湄自太子走后不久就被放了。

斟酌后问道:“殿下可要奴将人抓回来?”

那毕竟是个嫌犯,即使王廊王郎中以铁面无私著名,可他终究是太子麾下官员,会给太子情面。

“出的什么馊主意。”

此后,太子一言未发。

兀自从地上起来,拒了李朝恩的搀扶。

-

宋湄回到冯家时,天已快黑了。

程化骑马护送,提醒宋湄:“冯娘子,到家了。”

宋湄猛然回神。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牢房的,只记得外面阿稚翘首以盼,看见自己的时候,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阿稚说,那日冯母和阿稚一直等到人群疏散,冯家的家仆驱车找到她们,才发现宋湄不见了。

几人分头找了许久,都没有宋湄的消息。后来是冯梦书的好友程化悄悄找到她,让她去接宋湄。

阿稚低声告诉宋湄:“老夫人这两日担心得很,到处托人询问。不过程大人说,不必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